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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第一次上门,慕容庆自是要好好款待。当晚,府里大摆筵席,高朋满座,欢声连天。

府里都是练武之人,又经常跑江湖,身上自然都带着爽朗豪迈之气。严良作为主宾,一众教头镖师没少过来敬他酒。

严良来者不拒,纯把那玩意当rio喝,一口干一碗,比那些镖师喝得还爽快,应付得轻松自如。众人对他的印象不差,甚至多了几分敬佩。

“这姑爷性情豪迈,谈吐大气,一点不像个文弱书生。关键还敢当众踹大小姐屁股,真特么是个人才。”

白天他那一脚,早已在府里传得人尽皆知。现在慕容滟走到哪都被人盯着屁股瞅一眼,让她浑身不自在,更是在心里把严良恨了个透。

此刻坐在严良对面的座位上,一直像个怨妇一样盯着他。他只当她不存在,自顾与众人谈笑风生,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

慕容庆从始至终也在偷偷注视着这个女婿,心里暗暗赞赏,“这小子不简单,面对这种场面从容有度,果真有些气魄。”

笑着问道:“严良,你爹娘一心让你考文武科举,你怎就偏偏要从商?你十次都没考上秀才,就这么怕读书?还把家里的书都烧了?”

“我喜欢做生意呀。”严良放下酒杯,笑着说道,“现在文举考的那些诗词文章狗屁不是,拿来当个乐子还行,正经学了一点屁用没有。

武举嘛,考了干嘛?将来去从军打仗?那多危险,还是在家做做生意赚赚钱来得舒服。”

“哼!死没出息!废物!”

话一出口,对面就传来慕容滟那满是鄙夷的哼哼声。

严良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有出息,不也在家帮着你爹做生意?”

“我……我至少还尝试过,你呢,从一开始就想着龟缩后方!”慕容滟脸色略有些不自然。

慕容恬在严良耳边小声笑道:“我姐考过两回武举,结果没考中,然后才回来接手生意的。”

大梁国武风盛行,女子习武稀松平常,所以朝廷定下规矩,女子可以考武举,可以从军。本来嘛,是没这规矩的,只因一个人的出现,才改变了朝廷的想法。

她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大梁第一猛将,柳怀英。柳将军戎马一生,镇守边关,屡破塞外蛮夷,名动天下。结果晚年辞官退隐之时,所有人才知道原来她是女人。

正因此,世人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女子能顶半边天。

“嘁,原来是没考上,菜鸡!”严良一脸玩味地盯着慕容滟,嗤笑道,“看来你的功夫不咋滴嘛,也就能欺负欺负我这种不会武功的老实人。”

“哪有,武举考试除了考武艺,还要考兵法跟谋略。我姐武艺超群,但兵法跟谋略嘛……嘻嘻,你懂的。”慕容恬小声笑道。

“你个废物!居然还有脸嘲笑我?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就只想着安逸度日,哪有一点男子气概!”慕容滟红着脸骂道。

“谁说我没尝试?我不是尝试了十次么,跟你一样,落榜了而已。”严良腆着脸笑道。

一听这话,众人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姑爷落榜十次的威名早就在府里传开了。

“姑爷,就算不为考武举,你也可以习武强身啊,为何你到现在连一套拳法都学不会?”坐在慕容滟旁边的一个女子笑着说道。

她是慕容庆的三徒弟,朱婷,长得高高大大,有点男人婆,相貌还看得过去,也是府里的教头之一。

“练武嘛,太辛苦了,我是做生意的,又不跟人比凶斗狠,比的是脑子,讲究个和气生财。所以对练武这事嘛,实在是没兴趣。”说着朝老丈人瞟了一眼,分明就是在点他。

慕容滟一听又来劲了,“你赚再多钱有什么用?你知道如今这世道有多乱么?从省城到青州,这一路有多少山寨土匪?没点武艺防身,你出门就没命!”

“嘁,我有钱啊,雇几个像你这样的保镖不就好了,干嘛要自己练武?说到那些土匪,你可得感谢人家,没有他们拦路抢劫,你镖局里还有生意么?”

说到这,严良也来劲了,眉飞色舞,唾沫狂喷。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土匪抢劫也是为了钱。换做是我,就去找那些土匪寨子谈合作,一起拦路收过路费,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哈哈哈!姑爷,你这想法好别致啊!”

众人笑得人仰马翻,连慕容庆都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慕容滟说不过他,气得脸都黑了。

朱婷边上坐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个子男人,是她哥,也是慕容庆的二徒弟,朱亮,又笑着问道:“姑爷,你说现在文举考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那你觉得该考些什么?”

“当然是考算数、历史、自然科学这些东西,整天学那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什么的有个鸟用。”

“哼,都是些奇淫巧技,正经人谁学那些!”慕容滟又找到了喷点。

“我呀,我这个正经人就喜欢学这些。”严良嬉皮笑脸地盯着她,又朝她胸脯扫了一眼,对她比了个胸大无脑的嘴型。

接着又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慕容恬的胸部,心想,“恬恬的不知道有没有她大?应该差不多吧?这俩人跟克隆的一样……”

他这猥琐的动作被慕容滟看在眼里,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喝道:“你也算是正经人?除了犯贱耍滑你还会什么!?”

“嘿,我会的可多了。”严良一点也不来气,眼珠一转,坏笑道,“你引以为傲的不就是那点功夫么?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让你看看你的功夫有多么不值一提。”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在场都是习武之人,慕容滟的功夫除了她爹还有齐伯吴胜几人,没人能比得上。

“好!我跟你赌!说吧!想怎么赌!”慕容滟一拍桌子,自尊心受到打击。

“齐伯,厨房里有玉米粉么?给我拎一袋过来,再打一桶水,拿个油纸袋子。”严良对一旁的老管家齐伯说道。

“有,有,当然有。”

这等烧菜常用的东西哪家没有,齐伯照严良的吩咐,让两个家丁很快将东西拎到了厅里。

“你要干嘛呀?”慕容恬一脸惊奇地问道。

“嘿嘿,一会你就知道了。”

严良随即上前,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将玉米粉按一定比例混进水桶里。搅拌均匀以后,静置了一会,然后将和好的面浆倒进了油纸袋子里,装了大半袋。

“齐伯,劳您将这袋子拎在手里,一会可别说我作弊。”做好这一切,严良整好以暇地退到一旁。

“这是打算干嘛?”众人看着齐伯手里装着面浆的油纸袋,一脸不解。

严良笑着看向慕容滟,坏笑道:“你不是武功高么?你觉得你能一拳把齐伯手里这袋子打穿么?”

“笑话!一堆面浆而已,就是没学过武的也能轻易打穿!”慕容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其他人也觉得这很白痴。

“那我跟你打赌,你若是一拳打穿了,我叫你一声奶奶,可你若是打不穿,嘿嘿……”

“我就叫你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