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不知道，光一个李副厂长，陈金山虽然会办事，但不会这么热情。
更是因为杨厂长的关系。
杨厂长虽然一心办实事，基本上不管底下的事情。
但陈金山一直知道，谁才是轧钢厂真正的老大。
而且，他对于一直干实事，致力于国家发展的杨厂长，内心是很敬佩的。
和李副厂长，则是正常的社交关系，人情往来了。
陈金山把信息收集登记好，就带着手下人回去了。
何雨柱回到院子里，院中人还没散去。
大院里的人神色纷纭。
大部分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棒梗这小子偷东西多了，一直有贾家还一大爷护着，今天真能治他了？
贾家则是如丧考妣，面色灰暗。
一大爷面色暗沉，站在那没说话。
等何雨柱到中院站定，三大爷最先反应过来，走到何雨柱旁边，露出一个精明的笑容，打探情报。
“柱子，今儿个陈主任怎么来了，棒梗这案子会怎么判？”
他虽然不是轧钢厂的员工，但对轧钢厂保卫科陈金山主任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
他不但是轧钢厂一霸，还和街道办、公安部的人都有联络，互相合作办事。
三大爷人老成精，立刻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他们大院里偷盗的事，即使是跟轧钢厂工人有关，那也是随便喊个保卫科干事过来做记录就行了，陈主任何必亲自来？
二大爷刘海中听到他们的聊天，看了这边一眼，也竖起了耳朵。
此时，他已经有点后悔之前帮贾家，怼傻柱了。
之前习惯性帮老易，想着傻柱不过是个傻小子，随便欺负都行。
却忘了——
上次傻柱就被一辆黑车接走，看着不一般。
这次陈金山又亲自过来帮忙，不会是因为傻柱吧！
二大爷自古崇拜当官的，自己做梦都想当官，对于身为轧钢厂保卫科的陈主任，当然是无比信服。
上次的事，他打听了一下，傻柱就是让人接走，去做了一顿饭。
看着阔气了，也只是个厨子！
就没太把傻柱放心上了。
但这次，陈金山要是专门为傻柱跑一趟，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过，也未必……
陈主任是什么人？
没准就是怕工人家属偷盗的事，传出去影响轧钢厂形象！
近一年来，轧钢厂在接待一批苏联专家，对各方面都严格了许多，不能给人留下坏印象。
所以，他要搞清楚。
陈主任到底是专门为了傻柱来的，还是单纯是为清肃风气来的？
他这样想着，就听到傻柱回三大爷的话：
“嗨，我今儿不是出去溜达吗，走到轧钢厂，恰好碰到李副厂长，就随口聊了几句。”
“我说我这儿老遭贼，今儿东西又被偷了，估计就是秦淮茹儿子偷的。”
“恰好被陈主任听到了，听说偷盗者也是轧钢厂亲属，他二话不说就要跟我过来，一定要把偷盗这股歪风邪气从轧钢厂抹除！”
何雨柱说得很狠，故意引导了大家。
轧钢厂可是不能允许一点偷盗手脚，社会上也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
警告大家，千万别可怜贾家！
果然，他的话说出，一些人都是神情一凛。
二大爷也松了口气，果然，陈主任就是看不惯歪风邪气，在特殊时期，要严苛办事。
差点，他这口气就上得去下不来了。
比起自己当不了官，更难受的是邻居傍上了当大官的。
这个邻居还比自己小几十岁。
现在，他心情终于舒畅了。
这样想着，他也跟着附和，站在正确的立场上。
“没错，偷盗这种事必须完全禁止，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听到他也跟着说，何雨柱似笑非笑：“二大爷，您之前不是还说，棒梗是个小孩子，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吗？”
二大爷看他表情，一点没害怕。
这算什么？能屈能伸！
“我那是邻里友爱、怜悯弱小，现在是循规守法、按章办事，这两者有关系吗？相矛盾吗？”
“行行行，你是大爷，不相矛盾，您随意。”
何雨柱懒得跟这脸皮厚的二大爷搅和。
三大爷等他们说完，又凑过来，露出来熟悉的讨好之奸笑。
“傻柱，那个啊。”
“啥？”何雨柱问。
“你之前说的贵重的中药材，说好了要分我一份的。”
“对啊，但是现在全被贾家吃了。”
“那是，可是她们会赔偿啊。”
三大爷搓了搓手指，说：“等下那赔偿金，你干脆分我几块钱，就当那中药材分我了点了呗。”
“？”
何雨柱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时，他不禁无语。
这三大爷想屁吃！
“没有，没有，赔偿啥，贾家这么穷，天天吃粗粮馒头，哪能赔偿出来。”
他就想着贾家无法赔偿，然后让棒梗去坐牢呢！
“诶，傻柱，也就是你傻。”
三大爷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贾家吃粗粮馒头，那叫节省，你真以为她们没钱啊？”
“不然老易……”
他瞥了一直沉默，没说话的易中海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不然老易咋盯着你薅呢？因为你傻啊！
四合院的人是穷，但谁表面上也不能老展示自己富啊！
“贾东旭死在岗位上，因公牺牲，厂里给了300块钱抚恤金，她们一直藏着没花呢！”
“还有老贾死了的抚恤金，贾张氏一直领着，这钱从来没露面。”
三大爷凑近何雨柱，很小声地透露。
“这些事，你啊，还是太嫩了。”
三大爷笑着，望向何雨柱的目光里，有种看透世俗的狡黠。
这些事常人很难理清楚，而他这个精于算计的三大爷，却是清楚得很。
平时看何雨柱被贾家支使得团团转，看热闹一样，也懒得管。
毕竟是老易支持的，他总得给老易一个面子是不。
但现在不一样了，傻柱不但给饭盒给他吃，连宝贵的中药材都给他一份。
老易给他啥啊？啥也没给。
他就得提点提点傻柱了。
不然这傻小子，嘿，啥也不知道。
听到三大爷的话，何雨柱确实懵了。
前世加今生，他都没想到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