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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独自一人,来到十年前比武之处。

段延庆早已等在那里,笑着对阿碧说道:“阿碧姑娘修为大进,真是可喜可贺。”

阿碧脸色一红,低声道:“前辈取笑了。”

段延庆道:“我再来领教姥姥的生死符,姑娘请出招。”

竟绝口不提,杀慕容复一事。

姥姥在半山腰独处一地,阿碧带着慕容复离开里许,段延庆则离得更远。

不过段延庆对阿碧,诸多照拂。

他除了早晚练功外,白天有时会去镇上,替人做些事情。

比如去武馆,教人几招功夫。或者去酒肆茶馆做些杂役,要么帮人保驾护卫,以此来挣些玉珠。

所得玉珠,一大半用在阿碧身上。给她买些衣物饰品,带她吃点美食。

段延庆在得知段誉是自己儿子后,心中喜乐,人也谦和许多。

唯一可惜之处,便是段誉不肯相认。

这却不妨碍他对段誉的爱戴之情,只不过身处异界,再见无望。

他便把对段誉的情感,全部倾注在阿碧身上。

阿碧自小被慕容博买到燕子坞,虽说衣食无忧,可总是缺少一份亲人的关切。

现在段延庆给予她父爱般呵护,阿碧很是开心,对段延庆也逐渐产生依赖。

两人相处,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在阿碧心中,对于姥姥,那是敬畏。而对于段延庆,则是依靠。

段延庆倒也不是看在阿碧面上,才要放过慕容复。

只不过来此一十三年,接触的人与物多了,对异界也越发的了解。

见识到别人可以飞天遁地,而自己在灵气充裕的异世,修为也是日日有进步。

他的心思主要放在修炼中,以及对阿碧的照顾上。

对于慕容复往日恨意,也日趋消淡,几可忽略不计。

他之所以还要跟阿碧比试,意在督促她好好修炼。却不提慕容复之事,怕阿碧心中会有压力。

阿碧心中有一执念,自己若是输了,公子将性命不保。

这种执念,也促使她有了今日修为。不过阿碧也清楚,与段延庆比起来,仍旧是天壤之别。

她听到段延庆让她出手,上前两步,故技重施。低头弯腰说前辈手下留情,同时三片生死符,打向段延庆眉心印堂穴。

阿碧灵力不够,无法将冰片透过衣物,打入对手身体。

认穴不够准确,手法也不十分熟练。只能对着没有遮拦的印堂穴,打出生死符。

段延庆吃过一次亏,自不会再上二次当。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轻轻平移三尺,避过三枚冰片,而后静静等在那里。

阿碧知道他有心相让,当下也不客气。两手连续打出生死符,共一十八枚冰片。

段延庆几乎不费力气,轻而易举避过。

他一面躲闪,一面指点阿碧:

“你要有判断力,第二次及第三次与第四次,可以同时打出冰片,至少要封住我左右去路。要不然三岁小儿也能避开,你这生死符,岂不是白费力气?”

又或者对阿碧说道:

“你这一下应该要用旋劲,这样冰片袭来时,对手不易摸不清方向。”

段延庆虽不知道生死符运劲法门,眼力还是有的,竟说得头头是道。

阿碧打完十八枚冰片后,被段延庆说的脸色通红,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多年相处,段延庆也清楚阿碧本性,估计她是被自己说得不好意思再出手。

于是伸杖冲阿碧连点三下,再举起拐杖与手臂齐平,杖尖直指阿碧左边肩膀。

这才说道:“姑娘也来试试我的追魂杖法。”

阿碧凝炼冰片,还不能即刻成型。她的一十八枚冰片,其实早就凝聚好,藏于掌心中。

现在冰片打完,要她立时化水为冰,怎么也办不到。

眼见段延庆举杖点了三下,三股劲道朝她袭来,跟着杖尖已点到肩头,她竟忘了躲闪。

这些年,阿碧只顾着修炼生死符,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对于这些小巧功夫,那是一窍不通。

生死符也只可立定不动打出,若是凌空跃起,或移动身形,便会失了准头。

实则是她不知如何闪躲,而非忘记避开。

却正好应了那句,以不变应万变,恰好避过三道劲力。

段延庆点出的三股劲道,意在封住阿碧退路,并不是直接往阿碧身上招呼。

阿碧不动,反而是打不着。只不过戳向左边臂膀这一下,那是实实在在,没有半点取巧。

眼看杖尖靠近阿碧肩头,已不足三寸。

忽然破空声传来,一颗石子打在杖尖处,将竹杖撞向一边。

段延庆顺势收招,对着石子袭来方向,说道:“想不到姥姥还有此雅兴,观看我二人过招。却又为何不现身一见?”

在他看来,有这种灵力修为,又肯为阿碧出头,非姥姥莫属。

只是他话音刚落,从五丈外一棵树后,转出一人,说道:“延庆太子,你真是枉为前辈高人,竟来欺负一个小丫头。”

段延庆与阿碧看见来人,均大吃一惊。这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慕容复。

说话功夫,他已走到阿碧身边。

阿碧又惊又喜,语气急促:“公子,你,你没事了?”

段延庆则收起笑脸,淡淡说道:“慕容公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我想你早就恢复神智了吧?却为何一直隐而不出?”

接着话锋一转,说:“对了,你既然见到我,为何不行跪拜之礼,而后恭敬地叫声义父?”

慕容复一声冷笑:“段延庆,你负我在前,欺我婢女在后,今日新账旧账一并算。”

“你不是处心积虑要杀我么?拿出你的手段,看看你是否真有这个本事。”

在大宋时,段延庆对于慕容复的武功,也知之甚祥。

自觉比起自己,要略逊一筹。而来到异界后,自己勤修苦练,灵力更是大增。

他与慕容复也时常碰面,总见他一副痴傻模样,从未看他练功。不知他何以有胆子,敢来挑衅自己?

不过段延庆也清楚慕容复的为人,做事向来谋定而动。没有十足把握,断然不会现身叫板。

只是参详不透,他到底有何必胜手段。

段延庆沉吟了下,这才回到:

“既然慕容公子有此雅兴,老夫自当奉陪。今日能领教慕容公子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神功,也是机会难得。”

慕容复既然现身,话又说得相当不客气,段延庆知道避是避不过,唯有手底下见真章。

他也很好奇,想知道慕容复到底有什么高招。

慕容复话不多说,学着段延庆同阿碧说话那语气神态,倨傲地说道:“出招吧。”

段延庆道:“慕容公子谦让,老夫就不客气了。”

当下竹杖轻点,指向慕容复胸口。用的是普通招式,平平无奇。

段延庆极为小心,一连三杖,都普普通通,旨在试探。

慕容复所学驳杂,十八般武艺信手拈来,也只以寻常掌法应对。

过了十招,段延庆见这样打法,如同儿戏,也看不出深浅。

忽然杖法一变,以杖代指,使出自小精研的一阳指。

慕容复仍旧以寻常功夫应对,却已经十分吃力。

两人各展所能,又斗了十多招。段延庆杖法再变,用上自己成名绝学追魂杖法。

竹杖本来长不过五尺,一杖刺出后,竹杖却凭空多出一尺。

这一尺乃是灵力所化,足见其修为深厚。

慕容复再不能简单应对,终于使出家传绝学斗转星移。

慕容复的斗转星移还练得不到家,对于袭来的劲力,或能移走三分。

而对于段延庆的竹杖,却无能为力,最多就是关键时刻,将竹杖前那一尺灵力,挪移的偏向一边。

从一开始交手,慕容复便处于下风。等到段延庆使出追魂杖法,慕容复更是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段延庆开始处处小心,还收着打,后见慕容复完全被自己压制。

尤其追魂杖法一出,慕容复更是险象环生。于是便放开了手脚,准备加把劲,先制住慕容复,再说其他。

阿碧见慕容复情势凶险,对段延庆大叫着:“前辈手下留情。”

段延庆不理,对慕容复不敢有半点放松。唯有先将他擒住,才能松懈。

段延庆又一连点出三杖,而后杖尖直奔慕容复。所用招数,与刚才对敌阿碧时一样。

不同之处就在于,杖尖指向阿碧时,是其左边肩膀,而对着慕容复却是额头。

这正是追魂杖法中的精妙招数,夺命一杖。

慕容复已经被压制的身体不够灵活,眼看这一杖是万难避开。

阿碧已经发出尖叫声,甚至段延庆在心中也松了口气。

想着是自己多虑了,慕容复还是以前的慕容复,敢来挑战自己,或许是因为疯病还没好吧。

段延庆夺命一杖,直指慕容复额头。慕容复被全面压制,根本避无可避。

危机关头,只见段延庆忽然表情狰狞,杖尖距离慕容复额头,已不足一尺,却松手掉在地下,双手在身上不停抓挠。

他双眼圆睁,盯着慕容复,口中呵斥呵斥大喘气,说不出话来。

慕容复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阴阴一笑,说:

“段延庆,不知我这生死符,比起阿碧来,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