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射击比赵羊想象中的要难。
力气大对于化解枪械后坐力有影响，但并不大，只能靠频繁训练来适应。
陈婧看出了他一开始打算靠力气来压枪的想法，当场就将这个苗头给按死，还给他讲了一个实际例子。
毛瑟手枪，也就是俗称的驳壳枪，盒子枪。
这种手枪在一些抗战剧中是很常见的，而在使用这种枪的时候通常会采用倾斜射击的方式。
在速射模式下甚至会采用手心向上持枪的方法，枪口伸向左前方扣动扳机，枪口的上跳作用使驳壳枪从枪手左前方扫射至右前方。
这就是一种化解后座力的小妙招，但没有任何人企图用自身的力量去强行压制后坐力，这不现实。
赵羊最大的优点就是听人劝。
在抛弃走捷径的想法之后他集中精神投入了枯燥乏味的练习中。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练习成果也很明显。
两连射第二发子弹已经可以上靶，只是还不能保证精准度。
不过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而且赵羊对自己的要求其实也没那么高，基本能够掌握速射就可以了。
和谐社会，能有多少机会让你提着枪大杀四方？
1月12日
在结束了上午的练习之后，赵羊决定离开了。
练习时长两天半。
在这两天半的时间里，他从一开始的静态15米靶换成了动态15米靶，对于速射技巧也基本上有了自己领悟。
继续练下去对于水平的提升并不明显。
但即便如此，这种学习速度也让陈婧赞叹不已。
她本身就是一个射击爱好者，甚至还有教练资格证，她很清楚一个人从无到有训练到他这种程度有多难。
还是泉市南站，赵羊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僵尸。
是的，这就是陈婧今天的行为艺术，主题叫“脱困的僵尸”。
做工考究的官靴，名贵丝绸制成的长袍，胸前的补子是祥云仙鹤图。
还特么是个一品官。
官袍的后背贴满了破碎褪色的符咒，脑门上还贴着一张。
用这么多符纸来镇压，就算当年的任老爷都没有这种待遇。
临行前赵羊把这几天的花费转账给她，但是她却没有点击收款。
陈婧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土豪的香甜气息：
“哎呀，反正都是自己家的产业，就当招待朋友了喵。以后你有什么隐藏的游戏剧情分享给我就好了喵。”
“...那当初我在论坛上向你提问你还要收我钱？”
“玩不累但是动脑子很累呀，收钱那是理所当然的喵！”
很合理，这理由让人无话可说。
排队检票的时候，赵羊回过头。
看着那头脱困的僵尸双腿蹦着离开的背影，他的嘴角微微一笑。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经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赵羊回到了墨城。
走出车站，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候的那道倩影。
刘云婷一边在手心呵着热气一边看着出站口。
跨越人流，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赵羊看到欣喜的笑容从她的脸上绽放开来，就像是冬日里温暖的太阳。
这个笑容，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快步走到刘云婷身前，赵羊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为她暖手。
“天这么冷你怎么来了？还不到你下班的时间。”
刘云婷抬头看着他，故作矜持道：
“嗯...接到你刚好可以下班了，反正今天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
虽然她的话里都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眼中的思念却早已将她出卖。
赵羊轻轻一笑也不点破，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似是在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爱意。
“走吧。哎对了，你说我买个车怎么样，不然每次出行还要打车太不方便了。”
“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你喜欢就好！”
雪花被冷风裹挟着又飘落了下来，然后越下越大，遮住了视线。
但却遮不住两颗互相贴近的心。
回来之后，赵羊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躺平，而是带着刘云婷来到了周婉所在的医院。
他打算把之前准备的药交给她。
周婉经过手术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一直住院，但是夏禾担心术后会出现问题，所以就没有同意她出院。
上次来的时候，她还跟赵羊抱怨过住院没用不说还要花钱。
但终究拗不过自己的女儿。
两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周婉正站在窗前看雪。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回头看去。
待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她的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
“孩子，是你啊。快坐快坐，外面挺冷的吧？”当看到赵羊身后跟着的刘云婷之时，她的脸上喜色更甚，“婷婷也来了？等着，阿姨给你们拿水果。”
赵羊看着忙碌的周婉连忙说：
“哎呦阿姨您可别，来看您应该是我们带东西的，哪还能让您忙活。”
但是周婉没有理会他的推辞，很快就将洗好的葡萄和苹果拿到两人面前。
虽然她只在视频里见过刘云婷一次，但她是刘小军的姐姐，那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的恩人。
这恩情无以为报。
“别跟阿姨客气，你们都是好孩子，婷婷是第一次来怎么能怠慢了呢。”
赵羊没有第一时间把药拿出来，只是和刘云婷陪着周婉聊天打发时间。
夏禾已经接到消息，下班后就会过来。
这件事需要当着她的面说。
因为这药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他需要夏禾来办理出院手续。
周婉毕竟是过来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两人相处的神色来看她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关系。
趁着刘云婷去打水的工夫，她笑着问赵羊：
“打算什么时候和婷婷结婚啊？”
闻言，赵羊下意识看了看门口。
“啊？这...”
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周婉又是一笑：
“婷婷是个好姑娘，可要抓紧喽，不然会后悔的。”
赵羊点头：
“我明白的阿姨，您就放心吧。”
周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回忆之色，喃喃开口：
“看到你们啊，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当时我和他也像你们现在一样。那个年代生活条件不比现在，但是感情很纯粹。有人说现在条件好了，人心都变得浮躁，爱情却变成了一个奢侈品。”
她话语一顿，看了看赵羊，又接着说道。
“不过总有人不会被环境所影响，能够一直保持本心。在你和婷婷身上，我看到了爱情最初的样子。”
这时，刘云婷和夏禾推门进来。
“妈，你和赵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人笑着看了夏禾一眼：
“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