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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晴受伤的消息,在两日前就传回了京城。

京城某处。

“这个柳生一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让他低调行事,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把吴道子的儿子给打伤了,这若是杀了灭了口,也就罢了,现在这个局面,京畿处可不是摆设。”

“要不要让柳生但马守…”一位谋士一样的人对着隐在黑暗中的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现在恐怕不那么好动手了,京畿处派了人前去护着了,如果强行动手,确实有成功的几率,但是换来的会是京畿处疯狂的彻查与报复。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过如果吴家那小子非要插手,那就不用顾及京畿处的感受了。京畿处是陛下的,不是他吴道子的”

“是。”

黑暗中再次传来指令。“吩咐下去,让柳生但马守加快进度,不能因为他儿子的这种行为,坏了我们的大事。”

“是。”

凉王府

世子殿下正在父亲的书房里,气氛很是压抑,凉王坐在案前。

这个整天以花草为伴的闲散王爷,有些老态。曾几何时他与吴道子是上一代流銮河上最风流的人物,曾陪陛下南征北战,如今看上去,就像挖土种草的花农,要知道他比当今陛下还要小上几岁。

“你老实说,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父王,此事确实与儿子无关。”

世子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如今,太子等同被软禁,范冰清在京畿处关着。而你是…”

“而你与太子走的很近,你可要有点分寸。”

凉王似乎觉得说出太子一党这四个字不妥,尽管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在。但是他依旧不想让儿子和这四个字有关,所以他用了其他的词语。

“儿子明白,儿子什么都不做。”

“哼,你若是真明白,又怎么会和太子走这么近。”

世子大气也不敢喘气,他知道父亲的脾气。

凉王压低了声音,再次说道:“我问你,这件事和太子,有没有关系?你如实回答我。”

“这个…儿子不知…但是儿子从未听闻太子与倭人有过联系。”

“此事,最好与太子无关,否则,你也难逃干系。”

世子不敢再说话。

“和东宫撇开关系,除了那三位,你已经是这天下最权贵的公子哥了。父王只希望你一生平安。”

那三位公子哥,自然是三位皇子。

世子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位一直以来固执的父亲,只好答应下来。

当然,答应归答应,未必得照做。毕竟世子心里确实不服输的很。

确实凉王虽然说是陛下的亲兄弟,多次陪陛下南征北战,可是多年前不知道为何,选择回家养老,这么些年都不愿意做些事,就连入宫给太后请安都是按照宫律一个月去一次,倔犟的很,一个闲散王爷,自然没什么人孝敬,收入也就少了,而世子碍于身份,更不可能与那些低级官员打交道。所以凉王府看上去威风霸气,实际上根本不如那些个实权派的大臣。而心高气傲的世子,一心想做出成绩来,而做出成绩最快的,就是拥护储君。

知子莫若父,凉王也知道这个儿子不会听,深深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这个自己觉得不成器的儿子退出去。

皇宫

“吴晴怎么样了?”陛下斜靠在御书房的榻上。

“吴晴醒了,并无大碍。”吴道子站在一旁。

“太子最近在干什么。”

“太子在书房内,一直在抄写诗书,一直未曾外出,也未曾与人联系,就连日常饮食也是让人送去,在太子府上的钉子也严密观察,杭州知府一事,太子应该还不知情。”

陛下丢下手里的奏折,奏折上是对这次杭州事情的全部经过,末尾却写着杭州知府赵德住及其涉案人员,在押送途中遭人暗杀,京畿处亦有伤亡。而在这奏折当中,压根没有提过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你最近的工作,让朕很失望。”

“下去吧,朕乏了。”

吴道子起身退下。

“赵德住和那个张捕头死了?”

吴晴依坐在床边,莫若给他喂着粥。

粥是莫若煮的瘦肉粥,一口粥,一口咸菜,吴晴有节奏的张着口,接受着投喂。

“是的,死了。魏大在押送他们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伏击,对方九级,按照描述来看,应该是柳生但马守。”

将最后一口喂下,莫若给吴晴擦了擦嘴,收拾一下,便退了出去,不打扰他们二人讨论公事,但也提醒陈瑞林别聊太晚,吴晴还需要静养。

莫若出去后,吴晴看着陈瑞林准备开口问些什么。

知道吴晴想问什么,没风他开口,陈瑞林提前说道:“魏大没事,只是受了些伤,按照汇报给处里的情况看,伤的比你轻。毕竟对方的目标就只是赵德住和那个捕头。”

得知魏大没事,吴晴便放下心来,但是紧锁的眉头却没放下来。

把玩着手里的戒指,思索良久吴晴开口了“这事不对。”

“哪里不对了?”

“京畿处此次押送乃绝密,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走哪条路线,处里更是不知道,一切押送路线都由负责押送人员定制。对方怎么会提前知晓,如果知道我们的路线是因为我们一路去闽南,必然要走这条官道,他们守株待兔,等着我们,这个解释的通。不过这押送的路线是怎么做到被对方灭口的?”

“对方是九级高手。会不会是暗中跟着不被发现?”

“这种可能,我也想过了,瑞林,京畿处的一级押送流程是什么?”

京畿处押送流程分为一到四级,从高到低排列,当然,还有特级。而此次事关重大,采用的是一级押送流程。

“一级押送流程,是必须要有一名千户级别的官员负责押送,由行动队挑选五级以上身手人员,组成一支四十人人以上的押送队伍。其中必须安排弓弩手不低于十人,周边警戒,刀斧手不低于二十人,贴身警戒,斥候十人,前后各五人,保持探路与断后 ,每隔三里路用信弹保持联络与消息传递,并且依次交替向前,始终保持三里一岗,五里一哨。”

“这就对了这次魏叔带的人手应该是高于一级押送的最低人手的也就是说不止四十人,我看报告,当天斥候的兄弟们足足有十四人都未受伤,死伤最多的是近战的刀斧手们,因为距离间隔的远,还是前后斥候的兄弟们发现情况不对,叫来周围属地的官差与巡防队。瑞林,你的轻功了得,就算是九级高手,你也可以全身而退对吧?”

虽然不知道吴晴为什么突然说自己轻功但是陈瑞林还是自信满满的说道:“那不是我吹,圣阶我不清楚,反正9级高手,如果不是短兵相接而是直接逃命的话…我确实能做到,而且能追到我的9级高手…至少现在还没有。”

吴晴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轻功的肯定。

“那如果,让你跟踪这种配置下的押送,且不被发现,你能做到吗?”

自然不能!!!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诚然,陈瑞林如此轻功都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尾随而不被发现。那么这个柳生但马守是怎么做到在不伤斥候,又不被斥候发现的情况下,跟踪到魏大的押送队伍的,而且伤亡最大的是刀斧手们,看来对方目的明确,消息得当,在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对目标下了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有内鬼!有人泄露了押送机密。

京畿处内

“当然有内鬼。”

从皇宫离开后的吴道子正坐在京畿处自己的桌子前,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你在逼着他自己露出马脚。”

和他对话的是京畿处案审科的千户王睿。

“京畿处,虽然是铁板一块,但是多少也有些别人的耳目。有陛下的,也有太后的,我都知道,只不过我认为这是正常的,他们想得到京畿处的各种情报,或者各种消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些耳目也是在监管着京畿处。这些是我能接受,也是必然存在的。”

王睿点了点头,他接受并且承认这个观点。

“但是,泄露行踪,破坏任务,出卖战友,这就是原则性的问题了,等查出来这个人是谁,你可得好好审。”

王睿领命退下。

吴道子的瞳孔里,反射着蜡烛的火苗,他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而靠窗的角落,窗帘被风吹动了一下,那蜡烛的火苗,也摇曳着。

吴道子似乎在对着空气说道:“你回来了。”

“嗯。”

空荡的房间内响起一声回应,却见不到人,确有些恐怖,但是吴道子确是习惯了。

“老玉一路跟着他,暗中保护,我也在,但是这次,老玉被那幻术阵法给迷惑了,若不是他从内破了阵,估计老玉还要在困一会,如果老玉来不及出手,我也会出手。不过,我得说说你,这陈家里的这个儿子,轻功没的说,这其他的,着实一般,都不知谁保护谁。”

“他需要多磨练。至少要够资格接我的班才行。”

黑暗中再次传来声音。

“可别忘了,他最后要接的可是我的班。”

那声音继续说道:“老玉去找柳生但马守了。估计要打一架。吴晴中了碎骨掌。这玩意,不是很好解。”

吴道子从桌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红色的药丸,正是碎骨掌的独门解药,红丸。

“麻烦你,带给他,别人我不放心。”

一阵风掠过,那盒子消失不见。

远处一阵缥缈的声音带着些不满“看在那小子的面子上,给你送去。”

吴道子知道他又走了,于是从另一个抽屉中拿出另外一枚药。

慈宁宫的佛堂里,一颗颗佛珠在太后手上不断的滚动着。

“一个杭州知府,杀了就杀了。但是何苦要得罪京畿处。”

“你怎么看?”

听着“沉睡者”带来的消息,太后随口问着身边的人。

“回太后,这手段,不高明。而且太激进,不像太子一贯的作风。”

能在太后身边当谋士的,果然不一般。说话都这般直接。

太后很同意这个观点。

“老四最近在干嘛。”

“四皇子自从出了假银票一事,便一直闭门谢客,除了进宫给宁贵妃请安,也未再出府。”

“你说,会不会是老四的栽赃嫁祸?如果是的话,这痕迹也太明显了。”

那人也不避讳,直接了当的说道:“可能性并不大。”

“有消息再报吧。哀家乏了。”说罢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佛堂。

驿站里,莫若在吴晴的强烈要求下,被若柒带回房休息。巧珍留下照顾吴晴。

而吴晴和陈瑞林还在分析着柳生一郎下一步的计划。他们并不觉得柳生一郎这个疯子会去养伤。失去他们的消息已经两天了。

吴晴看着地图,搓弄着戒指,就连咳嗽也少了很多。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一向如此。

“我知道他们会去哪了!”

“去哪?”陈瑞林问道。

“他们一定会去台州。”

吴晴十分笃定,话语中充满着自信。

“你为何如此确定。”

吴晴没有说话,而是让巧珍掏出一张银票,给自己。

接过巧珍递过来的银票,吴晴在手上轻轻的晃了晃,又甩了两下。

一旁的陈瑞林不解的问道:“哎,我说吴晴你要这银票做什么。”

吴晴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的看着这张银票,然后对着陈瑞林问道:“瑞林,你说你从小就接触钱,真假立辨,我问你,这银票的真假怎么鉴别,防伪怎么认证。”

“嗨,这个简单,你算是问道行家了。你看哈,这银票防伪无非就是真么几个,外观,编号,印板印的样式,字体,油墨,印泥,纸张…”

话说了一半,陈瑞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将银票从吴晴的手里拿了回来,用手捻了捻,瞬间明白了。

在拿起吴晴刚刚手上的地图,仔细看了看。便心领神会的知道了为什么吴晴要去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