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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雯雯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深知要学好语文,平时的体验和积累十分重要,而写日记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因此她要求学生们养成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哪怕一年级的孩子认识的字不多,每天的日记也就只有几句话,还多是今天吃了什么,跟谁去哪儿玩了这种内容。

重要的是习惯,好的习惯养成了,会让学生们往后受益无穷。

学生们的日记本每天会在早读结束以后收上来,宋雯雯会在下午上课之前批改完再发下去。

“时节已是深秋,我每走一步,都是叶的挽留,我次次回首,怎么也不见你的眼眸。”

当宋雯雯在秦瑶的日记本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脸毫无征兆地红透了,心脏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如战鼓一般擂动。

字还是一样的歪歪扭扭,很多字笔画不顺,明显是秦瑶抄写的时候太陌生的缘故。

这是秦瑶的日记,可这句话,是秦飞特地写给她看的。

这算是表白吗?宋雯雯心底升起这样一个疑问,随后满脑子都是秦飞高大的身影。

踌躇再三,宋雯雯嘴角含笑,用批改学生作业的红笔,写下了批语。

“感悟很好,文笔优秀,望再接再励。”

当去吕亭镇忙了一天,一回到后山就迫不及待抢过侄女的书包,打开日记本的秦飞看到这句批语,愣了好一会儿才笑出来。

“三叔,宋老师写的批语啥意思啊?”秦瑶不懂,以往宋老师批改作业都是用红笔画个勾,这次却写了一句话。

作业本发下来的时候,她还很是虚荣地炫耀了一圈。

“嗯,就是夸你日记写的好。”秦飞按着瑶瑶的额头,“瑶瑶,快写作业吧,待会日记写完记得跟三叔说。”

“好。”

就这样,秦瑶的日记本成了一对各怀心思的男女之间通信的信鸽。

“天气很好,空中云一朵,我抬头望着那朵云,很想问它是不是和我一样孤独。”秦飞写。

“无病呻吟,切不可取。”宋雯雯批。

“入冬后的第一场雨,来得无声无息,我彻身被打湿,唯独心没有,因为那里装着你。”秦飞写。

“注意保暖。”宋雯雯批。

......

时间转眼间到了农历十一月,秦飞这些日子依旧奔忙。

吕亭镇杨月的生意慢慢走上正轨,小姑娘很努力,也很有悟性,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销量比之石林和高河,已经高出不少。

秦飞在吕亭镇上帮杨月租了一间房,成功将吕亭镇香香五香瓜子专卖店给支了起来。

前店后家,杨月将奶奶接到了镇上,老人家的病也去医院看了,眼睛做过手术之后重见光明。

单薄的小家总算安稳了下来。

老人家深知从水深火热的苦日子里脱离,一切离不开秦飞的帮助,因此拿他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搞得秦飞现在能不去吕亭就不去。

三个店的生意都蒸蒸日上,秦飞的收入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万元户他早就是了,现在他身上的钱已经有一万三千多。

这么多钱,秦飞已经很难带在身上,他在打谷场的床底下挖了个坑,把钱装在盒子里埋在了下面。

可哪怕这样,他还是提心吊胆的,打谷场那边偶尔还是有人去,并不保险。

这天下午,秦飞骑摩托从石林公社回来,将大嫂林茵和程美玲叫了过来。

“程姐,你过来干活也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干的不错,我提出表扬。”秦飞笑着说,随后将一个信封递给了程美玲。

程美玲这几天确实有关于自个工资的疑惑,马上一个月了,秦飞和林茵谁都没跟她提工资的事,她自己又不好开口。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然后傻眼了,“小秦,这是不是太多了?”

信封里足足有五张大团结!

“程姐,除了工资以外,其他的是奖金。”秦飞说,“咋了,程姐你要是嫌多,可以还给我。”

“没有没有。”程美玲喜笑颜开,“我哪能嫌多啊,小秦,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这都是你自己挣的。”秦飞说完指着桌上用油纸包着的三斤肉,“程姐,那是三斤肉,今天你早点下班,回去给家里人做顿好的。”

程美玲看出秦飞有事要和林茵说,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提着肉脚下生风走了。

秦飞随后看向大嫂林茵,也递过去一个信封,“嫂子,这是你的工资。”

林茵犹豫着接过,打开一看,是十张大团结。

“嫂子,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别多想,这都是你辛苦挣的。”

林茵拿着信封的手有些沉重,她此刻心情复杂,点了点头。

“嫂子,桌上那些是给你买的东西。”秦飞又说。

林茵扫了一眼,微笑着说,“谢谢。”

秦飞感知到此刻林茵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犹豫了一下,从脚边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装桃酥的铁盒。

“嫂子,这些钱我实在没有地方放,你能不能帮我保管?”秦飞打开铁盒,“等新房盖好了,我再找你拿。”

林茵看着铁盒里一坤坤扎实的大团结,惊地整个人绷紧,连忙起身把门关了起来。

“老三,这,这太多钱了,我怕......怕弄丢了。”林茵大口喘着气。

“嫂子,那你是打算让我放在打谷场那边?”秦飞笑。

“那不行,那儿不保险!”林茵连忙摇头,看着秦飞手中的铁盒艰难做出决定,“行,嫂子帮你收着,你啥时候要就说。”

“嗯,麻烦嫂子了。”秦飞点了点头,起身把铁盒交到了林茵手中,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飞走后,林茵在屋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一个她认为隐秘安全的地方,把铁盒藏了进去。

随后她来到桌边,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女式的确良,还有两瓶雪花膏。

一阵心酸在心底翻涌,这一刻,林茵很是想哭。

她才二十九岁,也是一个需要人疼的女人。

她是秦家的大儿媳,是秦瑶的妈妈,是莲花村小徐庄的俏寡妇,唯有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她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