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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出手

那书生还想再说什么,只不过他身体单薄,在两个打手的拖拽下,犹如小鸡一般,毫无反抗之力,被丢出了老远,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边志恒在一旁看了,心中不忍,走上前去,关心的问道:“这位老兄,你没事吧?”

那书生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半天才缓过气来。

“多谢关心,我没事!”说着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边志恒忍不住搭了一把手,把对方扶了起来。对方起身后拱手一礼,低着头不再说话,捡起掉落的书袋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街旁的屋檐下。

原来还有一个老妇人躺在那里,想来这个老妇人就是书生口中说的重病的母亲了。

那老妇人面朝里,躺在一块门板上,看不清模样。边志恒一路行来,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虽然心中不忍,但也没有能力帮忙,只得叹口气,转身进了当铺。

边志恒刚才就进来过一次,此时去而复返,那两个打手以为是来找麻烦的,立刻警觉起来。这两家伙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好人。

边志恒恼于刚才对方的行为,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来。走到一人多高的柜台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珍珠。

“掌柜的,你看看这东西能当多少钱?”

听到是来当东西的,两个打手立刻放松警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八字须的掌柜撇着嘴,眯眼一看,发现边志恒递上来的东西竟然是珍珠,顿时睁大了眼睛。

边志恒准备的珍珠,全部都是珠宝级的,每一粒的直径都接近一公分了。这样的珍珠即使在现实世界都是好东西,只是不了解武侠世界的情况,因此心里没底。

此时看到那个掌柜眼睛大睁,立马知道有戏了。

果然,那掌柜把珍珠捧在手中,左看右看,反复确认,就是不给边志恒报价。

边志恒不耐烦了,开口问道:“掌柜的!到底收不收,你倒是给个准信啊?”

这次这掌柜的终于给了个笑脸,讨好的回答道:“客官稍等一下,我需要请示一下东家。”

说完示意一旁的伙计去后院请人去。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后院门房出来。

这男子正是当铺的东家何生,刚有人来报,说是前面店门来了个典当珍珠的客人,珍珠的质量十分不错,不过掌柜怕看走眼,因此请东家去确认一番。

何生来到店门里,看到边志恒后拱手一礼,也不等边志恒答礼,径直走到柜台边,仔细的查看起来。不一会儿似乎是确认了珍珠不假,微微朝掌柜点了点头。

转头笑着对边志恒说道:“客官的珍珠不错,请问客官要如何典当,是死当还是活当?”

“嗯!不知道死当和活当是什么意思?”头一次典当东西的边志恒还真的被问住了。

何生被问得一愣,立刻笑着给边志恒解释起来。原来死当活当的意思就是,如果典当后到期要赎回的,那就叫活当,如果不赎回的,就叫做死当。

当然了,死当的话,当铺可以随意处置典当物,因此价格会给的高一些,活当因为顾客还有赎回的可能,当铺无法随意处置,自然价格就要低一些了。

搞明白了这个道理,边志恒自然是要死当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对方开当铺的,典当的价格都是定死了的。

因为是死当,事后不会赎回的,因此直接就给钱交易。不过边志恒怕麻烦,因此要求当铺直接付黄金。

当铺本身就做这种生意,正好还能再赚一笔,自然同意。

唯一的问题是边志恒没有想到珍珠的价值在这个世界的确是高。他这次出手的珍珠只有买来的十分之一,竟然当了十七贯铜钱,换成黄金就是一两七钱。

可别小看这个钱,这个世界官府的差人,一个月的月钱也就一贯上下,十七贯铜钱就相当于一个差人一年半的月钱,已经不少了。

唯一让边志恒不习惯的就是这个世界因为金银稀少,流通的货币都是铜钱,要把不方便携带的铜钱兑换成黄金,对方要收不少的手续费,否则还能多当一些。

不过对于边志恒来说,当金豆形状的黄金接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他已经很开心了,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两届倒爷可以正式开张了。

这次典当的珍珠只用了当初购买的十分之一,而黄金却有一两多,只要带回现实世界,差不多有十倍的暴利。

十倍暴利啊!多来几次,以后钱就不用发愁了。想到这里,即使边志恒再镇定,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了微笑来。

边志恒离开当铺,此时有了钱财傍身,顿时觉着天青海阔,北风吹在身上,也不觉着那么冷了。不过毕竟半天没有吃东西了,因此打算找家饭店吃饭,算是给自己庆祝了。

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家饭店。正要举步进去,又看了刚才在当铺见到过的书生。

原来这家饭店的旁边就是一家医馆,那书生虽然当书不成,但还是把他的老母亲抬了过来,希望医馆给医治一下。

只不过他一个穷书生,付不起钱,想拿几本刚才典当的破书抵钱,医馆不同意,因此只能在医馆门口哀求。

他边哭边哀求,医馆里的医生只是摇头,因为动静大了,惹得不少人围拢观看。

边志恒驻足看了一会儿,倒是从围观的众人口中知道了这个书生名字叫做刘宝砚,从小长在平安镇上,只不过他们家自从他父亲过世后,败落的厉害。

这家伙是个孝子,为了给母亲治病,把家中能够典当的东西都当了。然而她母亲的病始终迁延不愈,到了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

不过他始终不想放弃,想着尽量的给自己母亲延缓一下,减轻病痛就是了。

边志恒了解了他情况后,想到自己早就不在人世的父母,倒是有些羡慕这个书生了。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之前他身无分文,因此搭了把手就完了。此时他有了第一笔珍珠典当的黄金在身,不由得就想多帮对方一把。

因此分开众人,找到医馆的医生说道:“这位大夫,你就给他母亲治一治吧,医药钱我来出。”

说完,掏出了一把刚才没兑换黄金铜钱来。毕竟这个世界流通的是铜钱,因此边志恒还留了一些铜钱在身上备用。

那医生因为此事医馆围了一群人,已经有些着恼,都打算招呼自己徒弟开始赶人了。却没想到有人愿意替刘宝砚出医药钱。

他自无不可收了钱解释道:“这位客官,不是我心狠,实在是刘宝砚已经在我这欠了许多药钱,我这也是小本营生啊!”

“我明白的,你看欠了多少,我都替他付了,这些钱够吗?”

“够了够了!”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自己的徒弟把刘宝砚的母亲抬进医馆里。

刘宝砚苦苦哀求,本已经绝望,没想到一个陌生人出来替自己付了医药钱。立马激动地跪在了边志恒身前,一个劲的要给边志恒磕头感谢。

边志恒立即侧身闪过,不肯受对方的跪拜。刘宝砚以前就是个呆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不通人情世故。但是自从他父亲故去,母亲生病后,也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此时看到边志恒不肯受他一拜,知道不好勉强,因此说道:“恩公高义,但是我刘宝砚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还请恩公告知姓名,我好来日再拜谢今日之恩。”

受到别人的感谢,边志恒心中很是欣慰,随口应道:“我叫边志恒,就是山中一道人而已,感谢就不用了,你快些去照看你母亲吧!”

说着就告辞拱手,进旁边的饭店吃饭去了。周围的人看着没有了热闹,自然也就散开了。

刘宝砚虽然心中挂念自己母亲,还是朝着边志恒离开的方向做了一揖,才追着医馆的医生,进了里面去了。

他的母亲一直在这家医馆治疗,因此里面的医生对于其病情极为了解,开了一副药后,就让医馆里的学徒帮着把人抬回了刘家。

刘宝砚回到家后,就忙着给自己的母亲熬药,直到给自己母亲服下药后,才得歇下来。

他本来有一处房产,只不过后来出卖换成钱给自己母亲治病了。现在住的地方是后来租的,好巧不巧的和当铺的掌柜成了邻居。

那掌柜姓李,刚来时因为是邻居,两家还有过走动。不过后来刘宝砚知道这李掌柜不像好人,因此才没有再和对方来往。

这也是为什么那掌柜知道他有一方砚台的原因。两家的房子挨在一起,因此有时候能够听到对方家里的声音。

此时刘宝砚闲了下来,隐隐地听到隔壁说什么黄金,好大一笔钱的。心中好奇之下,爬到墙头偷偷观察。

只见隔壁院子里三个人站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中间一人正好是隔壁的主人李掌柜。站在他左右两边的,正是之前在当铺里把他赶出来的那两个打手。

这两家伙在平安镇上很是出名,一个叫龙二,一个叫尤三。是出了名的打手混混。镇上有传言这二人经常干没本的勾当,虽然没有实证,但是刘宝砚对二人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