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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阴险郡守难防范,冷静淑婷坐大牢 2

‘后来呢?’ 郡守似乎不太在意张淑婷的自我辩解

‘后来我便带着管家张小六、护院熬大哥,还有....’ 张淑婷还没说话,就被郡守给打断了

‘拣重要的事情说’郡守不耐烦道

‘后来镇里同福客栈的老板见到我们抓着歹人要去报官,他们便也要一起跟着,因为客栈老板的女儿也差一点遭遇了歹人的毒手,等到了县衙以后,事情就变得失控了起来....’张淑婷没有说完再次被郡守打断

‘如何失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清楚!’郡守语气严厉的质问

‘当时、当时护院熬大哥走到县衙门口,敲伸冤鼓的时候不小心把鼓给捶破了,然后、然后’ 张淑婷有些不太敢继续说下去,毕竟接下来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熬尼尔上去就拆了县衙大门的过错。

‘然后什么?为何吞吞吐吐!’ 郡守怒喝!

‘然后护院熬大哥就不知道为什么,把县衙的大门拆掉了,然后,然后县令大人便与他吵起来了,再后来县令大人就要杀了我们,然后熬大哥就和县令大人的手下打了起来.....’张淑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干脆没有声音了。

‘那就确实是你口所谓的熬大哥将县令徐大人打伤了,还破坏了县衙建筑?!’郡守大人一拍惊堂木,随后怒喝!

‘不!不是的,县令大人不是被熬大哥打伤的,当时县衙大堂的后院里有人要攻击熬大哥,熬大哥挡了一下之后县令大人就被击飞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淑婷有些被吓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堂内捕快们的脸色也都有些异样,郡守大人如此审问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合适吗?而且根据刚才张淑婷所说的话,也足够判定清远县令被打、县衙被毁是跟张淑婷没有关系的,左右不过是她庄园里的下人们干的,有必要一直在这一直吓唬小姑娘吗?

捕快们这么想,自然是因为见多了郡守大人问案的模样,无非是装腔作势,先把告状之人和被告之人吓唬一通,然后就可以在原告、被告处于惊恐懵逼的状态时,迅速的定案。等到当事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签字画押,悔之晚矣。

‘护院为何要拆掉县衙的大门?他不知道这是造反之罪吗?!’郡守厉声喝道

‘不不,他不知道的,他也是个小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行事有些鲁莽,大人恕罪啊!’ 张淑婷确实有些被吓得开始慌乱了

‘那你可知道拆毁县衙大门,是造反之罪?!’郡守吼道

‘民女知道,民女知道!’张淑婷慌乱答道

‘哼!仆从犯罪本官自会按照奴仆违令之定例处罚,而你作为地主,管教不严,也当认罚!来人!’郡守厉声道

‘在!’堂内众位捕快一声回应,把站着的张淑婷一下子给吓的后退跌倒在地。

‘仆役犯罪,主人当承责一成,将这小女子给我押起来,打十...,打五个板子吧!’郡守似乎本来想要打张淑婷十个大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大人!大人!民女还小!经不起板子啊!大人饶命啊!’ 张淑婷一听就挨打瞬间就慌了,她当乞丐的时候也曾经看过官府打犯人板子的‘热闹’,那些挨打的犯人在挨上一通板子之后,屁股之上都是血迹斑斑,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张淑婷哭着求饶的时候,堂内的捕快们却也并没有人上前去把张淑婷押在木凳之上,一个个左顾右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上去动手

‘嗯?尔等愣着作甚!’郡守看了看两班都没动静的衙役生气问道

‘大人...起初您说让属下们去抓杀官造反的女魔头,可是属下到了客栈才发现那女魔头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如今小姑娘也都说清了原委,破坏县衙的并非是她,而是她庄园里的下人。既如此,为何还要追究这小姑娘的罪?且不说她有罪无罪,这么小的年纪,大人您真的狠心让她挨上五个板子吗?’一个叫刘大的捕快站出来为张淑婷打抱不平

郡府衙门里一共有捕快一百六十二位,分别由两个捕头管理。

一个捕头叫张六的(不是张浩栋起的张小六那个)带着八十一个捕快主要是负责城门收税、城内治安等民事案件的,刚才说话的那个刘大,就是张六的手下之一。

另一个捕头就是叫陈鸿锦的,主要是负责郡城以外郊区的缉拿强盗、杀人放火等刑事案件的。

‘刘大,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了?’贾贵儿怒道

刘大闻言便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而此时另一个捕头陈鸿锦也站了出来道

‘大人,属下也觉得刘大之言说的对,这小姑娘如此年幼,岂能经得起捕快们手中的板子?’

听到陈胜也为张淑婷鸣不平,还未等郡守大人说话,他对面的贾贵儿就站了出去怼着他的脸道

‘嘿!我说陈鸿锦!啥时候你也开始管起这等闲事来了?哟,让强盗闻风丧胆的陈大英雄也学会开始怜香惜玉起来啦?怎么滴?姑娘的年纪还这么小,你就开始惦记上了?’ 张六一副极其欠揍的模样,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狗六啊,老子上次把你的门牙给留着,还没让你长点记性是吧?行啊!等着吧,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门牙什么时候会被石头给磕掉了!’陈鸿锦回击道。

陈鸿锦才不怕张六,他出身于边关郡第一大家族---陈氏家族的主脉,书读五车、修身炼体练了二十几年,是个既有头脑又具备很强武力气机的人,张六算个什么东西?驴驹桥贾贵儿贾队长一样的货色,也配跟陈鸿锦说话?现在也就是在府衙大堂之上,有郡守大人在此,贾贵儿才敢对陈鸿锦这么嚣张。

‘哎哎!你别岔开话题啊,说吧,你小子为什么这么护着犯人啊?既然你不是起了色心,难道说她是你家闺女啊?’贾贵儿仗着有郡守撑腰,说话是越来越过分了。

果不其然,陈鸿锦刚听他说完,‘噌’的一下子就朝着贾贵儿窜了过去,

‘啪啪’ 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把贾贵儿捕头打的当场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大人!我与这小姑娘并不相识,也无任何瓜葛,只是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清远县之事,是其家奴所为,与小姑娘并无关系!大人有何法度要惩治小姑娘?’ 陈鸿锦不理睬一直转圈的贾贵儿捕头,走上前去拱手向郡守问话。

陈鸿锦压根就看不上贾贵儿那样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以陈鸿锦在郡州府的身份,连郡守大人文靠山也要让他三分。

果然,文靠山听到陈鸿锦的这一番话之后,便想要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堂下终于停下了转圈圈,找准了方向的贾贵儿又插话道

‘大人!陈捕头看来是有所不知!根据我大梁法度,仆从犯罪,主人需担一成,陈捕头家里难道没有明法典籍吗?没有的话要不要我送给你一本! ’ 明显 这个贾贵儿比驴驹桥的贾贵儿有文化!

陈鸿锦咬牙切齿的看着贾贵儿,心想看来今天这小子是铁了心的要打小姑娘五个板子了,既然一定要打,那最好是自己安排人手来打,毕竟自己带的这一班捕快们还是有些良心的,可以打的轻一点。

而贾贵儿手下的那些畜生,哦,除了刘大那个憨货之外,其余的那些人都跟着贾贵学的是又蠢又坏,如果小姑娘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指不定会打出来人命!

‘大人,既然你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打这个无辜的小姑娘板子,那就由在下来吧!’ 陈鸿锦说完就要去身后的木架上取板子,不成想那贾贵儿却又急忙的蹦了过来,拦住了陈鸿锦的身体道

‘嘿嘿,这件事就不劳陈捕头大驾了,还是由我亲自来吧,免得陈大捕头您的手里没轻没重的,再把人家小姑娘给打出来个好歹了,自个心里疼的慌,嘿嘿’ 贾贵儿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是铁了心的要打张淑婷了

‘好!贾贵儿啊,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行,就由你来吧!’ 陈鸿锦也没招了,毕竟他也不能三番五的打郡守文靠山的脸。

在宋明清时期,官府衙门打板子的时候是需要脱掉犯人的裤子,光着屁股打的。那几个朝代的犯人,是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

显然在这个世界的大梁国,还并没有把犯人当做畜生一样来对待,打板子的时候不仅不需要脱掉犯人的裤子,还会在犯人的屁股上面垫上一层红布,以示顾全犯人的脸面。

当然这一块红布还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把犯人打的或轻或重,旁人都不容易看出来。

如果打的重了,犯人的屁股鲜血浸出,被红布遮盖后就不会显得那么明显的凄惨。

‘大人,民女还小,可不可以打的轻一点!’ 张淑婷哭着喊道

此时的郡守文靠山也是有些后悔,他还真担心把这个小姑娘给打出来个好歹来,毕竟女娃子才九岁,真的给打坏了的话,他也会被朝廷问责的。

正想要收回打张淑婷板子的成命,刚伸出手来要开口说: 算了算了,先押到大牢里,等到她的仆从们前来以后再说吧。

可是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出口来,因为那个贱货贾贵儿又跳了出来,他对着张淑婷怒骂道:

‘放屁!打犯人板子,哪里还分得轻重!来人,将女犯人给我押到刑凳之上!’

贾贵儿的话一出,郡守文靠山又心想: 唉,算了算了,打了就打了吧,反正也就五个板子而已

因此文靠山并没有阻拦贾贵。

人的生命经常会出现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或是遇到了需要做的大抉择,或者是遇到了很小的抉择。可是无论你选择了哪一个抉择,都要为这个抉择所产生的后果承受其相应的代价。

郡守文靠山确实是因为要为自己的学生门客徐正直出一口气,才决定要打张淑婷五个板子的,也就是说其实打不打张淑婷这五个板子,都属于是审案后的正常操作流程,打也可以、不打也可以。

对于文靠山来说,他在不远的将来肯定是要为今天所犯下的愚蠢付出代价的。为什么说他愚蠢呢?

因为他既没有搞清楚张淑婷的出身、来历,也没有搞清楚张淑婷口里所说的熬大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没有搞清楚张淑婷这个小姑娘身边还有一些平夷军里来的护卫。

此时的张小六还在大街小巷里打听着关于郡府衙门老爷的消息。

和尚陈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感觉饿的不行,又赶紧让客栈老板给他做饭菜,而客栈老板本想把张淑婷被带走的消息告诉他,可是又转念一想,这个光头是跟着那姑娘的管家前来的,还是等到那管家回来了以后跟管家说吧,毕竟这个人的身份客栈老板也不知道,于是就这样客栈老板没跟和尚陈胜说下午发生的事情。

而熬尼尔还是傻傻的坐在客栈大门旁边的地上,像个傻子一样摇头晃脑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王懒等人倒是本来打算要过去客栈问一问郡府衙门的进展情况,但是临时却被熟人家的事情给缠住了,那熟人的对头到家里闹事,刚好王懒等人又住在人家的家里,不能不管,于是就最后是也没有来客栈。

因此当张淑婷挨板子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情况,唯独远在两千里外的张浩栋,站在灵城的城墙之上视察重修城墙进展的时候,心里忽然感到一阵难受,便匆匆下了城墙回驻地驻地,拿起纸笔来给张淑婷、护卫王懒二人写信,要问问庄园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歹人送官了没有。

心心相连,或许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一种情感。

张淑婷结结实实的挨了贾贵儿亲手打的五个板子,她年纪幼小、皮肤娇嫩,五个大板已经足够打的让她昏厥过去。

陈鸿锦见状急忙吩咐手下去请郎中来,救治张淑婷。郎中来了以后,开了些常见的跌打损伤药之后就走了。

随后张淑婷就被人抬到了府衙旁边的牢房之内,万幸有陈鸿锦这个好心人出了些银钱,请了一个婆子来负责张淑婷在牢里的饮食,不然张淑婷很有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死在牢房里。

去过开封游玩的人们,几乎都会去看一看宋代的牢房长什么样子,且不说那座监牢的大小,只说牢房之内的空间之狭小,两三个成年人都无法在里面舒服的或躺着、或坐着、或站着。

张淑婷所在的牢房里面,居然有四个女犯人,一个是谋杀了亲夫的、一个是不堪家暴怒杀了亲夫的,一个是行Y的时候被当场抓奸的,一个是偷小孩子被百姓抓住打个半死后送过来的。

一共是四个死刑犯,加一个无辜的张淑婷。

不过那四个死刑犯都已经是神情呆滞、目光无神、痴痴傻傻的了,并不会主动的去欺负张淑婷。

对张淑婷来说,致命的还是牢房内的生活环境。

梁国终年炎热,牢房内湿热难耐,蟑螂和臭虫很多,爬来爬去的到处都是。

如果张淑婷一直是一个乞丐的身份活到现在,那么这样的环境对于她来说或许要比露宿街头还要好很多。

可是张淑婷已经过了大半年的大小姐生活,哪里还能够忍受的了这样的环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张淑婷醒过来后,被那一地的蟑螂、臭虫给惊吓的捂着屁股蹦了起来,再次昏厥了过去,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脸上也都是蟑螂、臭虫,于是再次晕厥了过去,如此晕厥了四五次后

她也变得跟那四个死刑犯一般,目光呆滞、痴痴傻傻。

好在陈鸿锦安排过来送饭的那个婆子,看到了这个情况后,跟陈鸿锦说了一下,陈鸿锦又赶紧将张淑婷转移到了另一个牢房内,随后安排下人将牢房内彻底打扫了一边,撒了一些石灰之类的在地面上防止潮湿和蟑螂臭虫,这才让几次昏厥的张淑婷没有死在牢房里。

不过几经昏厥的张淑婷,身体已经变得极其虚弱了。

当张小六晚上回到客栈里的时候,客栈老板才心急火燎的跑到他的身边,

‘哎呀小哥啊!你家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客栈老板心烦意乱

‘啊?怎么了?我家小姐咋了?’张小六看着客栈老板一副屁股被烧着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哎哎呀,还能怎么样,今天我这店里突然来了一群府衙的捕快官兵,一进来就把她给带走了!我问那捕头你家小姐是犯了什么事!结果那捕头说是杀官造反的大罪!哎呀你们这不是害我吗!’ 客栈老板垂头丧气

‘什么??’

‘什么??’

‘什么???’

张小六、和尚陈胜以及门外的熬尼尔,三个人噌的都站了起来,熬尼尔也转身把头伸进了客栈里

‘哎呀呀,你们都还不知道啊!那你们,哎呀呀,你们家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怕不是已经被杀了头了!’客栈老板急的跺脚道

‘啊啊啊 啊’张小六啊啊了几声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我要杀光他们!!!’熬尼尔一声巨吼,把客栈给震得似乎都在晃动,也直接把府衙后院里的文靠山、徐正直二人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两个正在后院里商议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张淑婷和她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