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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素素之前没见过苏潇,只从冯玉萧口中听闻了这么一个奇女子,魄力心性不输男子,而且为人特别爽朗。

她还以为会是个堪比男子粗壮的黑胖姑娘,却不曾想这般清丽可人。

“三位可以看看咱们铺子新上的唇彩,我唇上涂的这个就是,质地非常轻盈,有流光艳彩的珠光感,香味和雪花膏一样,还有润唇的效果。”

苏潇指尖儿在自己唇下轻轻划过,将三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的妆容上,而后顺势拿起柜台上面的一支唇彩,拧开盖子给众人展示。

她包装做的讨巧,是现在还不曾流行的,光是这么个如指尖一般粗细大小的盒子,就吸引了几个见多识广的小姐。

盒盖儿打开之后,里面竖着一根细棍,上面扎着一簇细毛,更显新奇。

卫纤纤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的?”

“这是用来刷在唇上的。”苏潇轻轻攥拳,将手背展露在众人面前,用瓶盖儿带的刷子粘了点儿里面的唇彩,涂在手背上。

因为时间问题,唇彩目前只出了三种颜色,一种原色,一种浅粉,一种嫣红。

苏潇拿的这一瓶是嫣红色,比较显色,涂在肤色浅淡的手背上面,更能显出其亮丽色泽。

三人眼中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艳。

卫纤纤更是忍不住伸出手,将手背探到苏潇面前,嘴上道,“这东西倒是有点儿意思,和平时用的口脂不太一样。”

平时用的口脂,虽然颜色有很多种,香味儿也有多种挑选,但是质地全都是一样的。

涂久了有点干,无论涂多少,都没有这种流光潋滟的质感。

苏潇又沾了点儿唇彩,涂抹在卫纤纤的手背上。

润泽质地化开,光感很好看,还很滋润。

“不错。”卫纤纤顿时更满意了,朝苏潇打听道,“这东西若是不小心吞吃一些可以吗?”

“可以的,都是纯天然的花香果香。”苏潇道。

“味道倒是真的和雪花膏一样。”褚恬也把手伸到了苏潇面前。

苏潇也在她手背上涂了唇彩。

“确实很滋润,倒是不像口脂那样,涂完了觉得干干的。”褚恬道。

那是自然,冯素素心中暗笑,她比这些人提早几天用到了这东西,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好。

不过苏潇送去的样品就只有嫣红色一种。

冯素素问,“这东西还有别的颜色吗?”

“有的,有原色,浅粉和嫣红三种。”苏潇从展示架上面拿下了另外两种颜色的试用品,拧开给三人看。

冯素素接过原色的,往手上涂了涂。

虽然没什么颜色,但质地很好。

冯素素是天生唇色偏红的那种,平时也喜好淡妆,这种原色就很适合她。

而另一个唇色偏淡的卫纤纤就很适合嫣红色,卫纤纤也很喜欢嫣红颜色,便让苏潇拿了一支新的,擦掉了唇上的口脂,对着镜子涂了一遍。

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自然的感觉像是她天生的唇色一样,那种珠光感又提升了她的气质,简直不能再满意。

“那两个颜色每样给我装三个,这个嫣红色我要十支。”卫纤纤都不问价格,就直接拿了。

在隔段后面整理货物的苏玉堂闻言都惊呆了。

他也是要学着接待一些男客的,苏潇带着他跑了这些天,今天开张的卖货价格也都和他说了一遍。

这唇彩一支就要一两银子,那可是相当不便宜。

苏玉堂当时听到苏潇说这个价格的时候,都担心苏潇会不会一天都卖不出去一支。

平时来县城,苏玉堂只吃十文钱一碗的阳春面,难以想象有人会花一两银子买这么小一支的唇彩。

这一支能涂一个月吗?怕是都不够用吧?

这位小姐居然一口气就要了十六支。

天可怜见,几乎没太接触过富贵人家奢华的苏玉堂,第一次感受到了贫富差距带来的冲击。

苏潇前世倒是没少见识这些上层人士挥金如土,别的不说,吕清河那几个小妾就很能花钱。

苏潇不动声色道,“咱们新店开张,买十送一,卫小姐如果买二十支的话,可以加送两支。”

“那再添四只浅粉色的吧,可以送我堂妹用。”卫纤纤眼睛都不眨的道。

苏玉堂刚搬起来一箱货,差点儿砸到脚上。

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比人和狗都大?

翠红在春风楼见识多广,倒不觉惊讶,转身到后面去给卫纤纤配货了。

“这几位小姐真有钱呐,我之前听说过一个词叫挥金如土,说的就是她们这样吧?”

苏玉堂咋舌不已,忍不住小声和翠红嘀咕。

翠红看着他呆兮兮的样子,忍俊不禁。

“傻小子,你还没见识过真正挥金如土呢,为了请花魁去府上弹唱祝兴,豪掷百两银子,若让你看到了,岂不是得惊掉舌头?”

苏玉堂张大嘴巴,“百,百两银子?”

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他们家在村上已经算是过得不错的人家,家里头有个二三十两银子的存钱,那都是人人羡慕了。

“有钱人的花样多着呢,钱花不完,留着干嘛?所以呀,他们每天的烦恼就是怎么把钱花出去。”

翠红伸手在苏玉堂额头上戳了一下,然后快速装好两盒唇彩,转身去了前堂。

苏玉堂回过神来,有些脸红了,他还没被姑娘这么摸过呢。

他自觉是摸,其实翠红只是点了一下,在春风楼里,这是翠红指点教训那些小厮的惯用动作。

……

无论穷人富人,人的本性都会对新鲜的东西产生兴趣。

比如新买了一个杯子,会连续几天无意识的多喝一些水,就是想要多用一下新杯子。

新买了一个颜色的口脂,连续几天都会更仔细的搭配衣服,就是为了这份新鲜感。

只不过穷人困于钱财有限,不能肆意挥霍。

但像是冯素素她们这种千金小姐,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

几种色号三人都要了不止一支,用精致的盒子包起来,由身边的小丫鬟拿着,三人又看了看别的。

苏潇妆点行的生意是要认真一直做下去的,不会就只有新品唇彩这一样东西,其他像是别的店铺卖得好的烟脂水粉,她也上货了一些。

除此之外,她还从冯玉萧那里低价拿了一些苏城那边过来的货。

如此琳琅满目,倒是不比凝脂妆点行的东西要少。

几位千金买到了好东西,心情不错,又挑了几样平时用的面霜眉笔之类,零零总总加在一起,每个人竟都花销了不下于十两银子。

送了几人出门去,回来时,翠红脸上也染了一层笑意。

她在春风楼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那些客人挥金如土,终归是到不了自己手里,在这里卖货,每一分钱都感觉是踏踏实实赚的。

这感觉又不一样。

苏玉堂搬完了货,从楼上下来,表示自己的震惊。

“这几位千金真的好有钱呐,居然随随便便就花了十几两。”

要知道,这是很多农户人家够花三年还多,甚至更旧的银子了。

他本来还觉得这上品街的铺子租金贵的厉害,不甚划算,怕苏潇会赔钱。

如今才明白,这高昂的租金同样也是挂钩着高昂的利润。

人家这地方的来客,随便一花就够普通人家用上几年。

虽然他也不知道苏潇那些东西的成本如何,但想来应该也能赚上一半的吧。

那么一天只需要接待三五个客人,去了租金都还有的赚。

倒是地街那边,有些摊位连租金都不用花。

只是那边都是吃八文钱一碗阳春面的人,卖上一百碗,都不够人家买这么一支唇彩的。

“傻小子。”翠红笑着说了一句,拿过账本把刚才卖得货品记上了。

苏潇也添了几样货品摆在展示柜上。

妆点行这边没有能开火做饭的地方,也不适合开火做饭,中午,苏玉堂去地街那边买了三碗阳春面回来,三人简单吃了。

其实苏潇本来是想吃点儿更好的东西。

虽说铺子里两人都和她沾亲带故有些关系,但追根究底也算是她的伙计了,她身为老板,开得起五两银子一个月的工价,也不想在吃食上吝啬。

奈何苏玉堂舍不得钱,让他挑着喜欢吃或者看着不错的买回来,结果他转了一圈,看着那馄饨,肉包子什么的都觉得贵,最后就买了阳春面。

这家阳春面特别的实惠,只要八文钱一晚,而且碗还特别大,给的面够成年壮男子吃的饱足,寻常女子甚至都吃不了。

给得多的同时,味道也就算一般了。

苏潇最近被袁相柳的好手艺养叼了胃口,而且家里也确实不缺吃食,牛羊肉都经常买回去吃。

翠红跟着苏兰心也算吃香的喝辣的。

两人都只吃了一半儿,剩下了足足将近一碗的面条。

苏玉堂舍不得扔,拿过去硬是吃了多半碗,算上他自己的那一碗,这一顿吃了有小一盆的面,撑得他摊在椅子上,直揉肚子。

“你可别撑出什么问题来,到时候还要带你去医馆,就算是开点儿助消化的汤药,那可都要十几二十文钱,还不如不吃这点儿东西。”翠红忍不住笑话他。

苏玉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着浪费也是可惜了,这可都是精面做的,在我们村子都是好东西呢。那贫穷的人家吃的都是粗粮面。”

翠红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的,不然也不会被卖到青楼做丫鬟,她也同样没有忘本,明白村户人家的不容易,只是有些无奈罢了。

苏潇更是无奈,并且决定明天中午可不能再让苏玉堂去买饭了,不然肯定还得吃阳春面。

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天,虽然一直不算大,但也一直下着。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来往也是行色匆匆。

开张第一天的生意算不得好,一直到了下午,算上冯素素她们,苏潇也只接待了三波客人。

不过这三波客人都买了东西,且买的不少,空手进了铺子,离开时大盒小盒。

这让第一天的营业额也还算是可观。

而且翠红学东西快,稍微熟悉一下,就已经能够上手给客人介绍,相信用不了两天,一个人照看铺子都不成问题了。

冬天天黑的早,看着太阳栽西的时候,苏潇就打算回去了,免得等天真黑下来不好走夜路。

她从墙上取下来马鞭,还没等出门,铺门却是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携风带雪席卷而入。

“小柳,你怎么来了?”苏潇有些意外。

袁相柳进门后,先抖了抖身上粘的雪沫,然后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抬头与苏潇对上视线,他愣了一下。

无他,苏潇今天打扮的是真的很出众。

他认识苏潇这么久,还没见过苏潇上妆,村户人家也少有带妆的,毕竟胭脂水粉这东西都很贵,整日劳作要不了多久也就脏了。

只有从前被家里人宠着的袁雪儿偶尔上妆,用得还都是她那些倾慕者送的一些胭脂水粉。

苏潇如今薄施粉黛,妆容并不浓艳,很适合相貌清秀的她。

发髻简约,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夹棉袄裙,领口带一点白色的绒毛,用更衬她皮肤白皙,整个人明艳娇俏。

虽然苏潇总不拿自己当个女孩,但袁相柳一直都不这么认为,他原来就觉得苏潇挺好看的,现在更是璀璨夺目,让他一时都有些看呆了。

直到苏潇走到面前来,帮他拍了拍胳膊上沾着的雪,他才回过神来,莫名脸红了几分,含糊着道。

“私塾今日下学早,只上了半日课,我见时间还早,想着妆点行今日开张,就过来瞧瞧。”

“怎得还弄了一身的雪?新买的马车帘子不是挺厚重的吗?外面的风有这么大吗?把雪都刮进去了。”苏潇有些疑惑。

眼看着入冬了,之前的板儿车显然也不适合冬天用,她前些日子刚在车马行里面定做了三个豪华马车棚,将三辆马车全都换上了。

她是挑着上好的材料做的,连车帘都是缎面的边角料做的,里面絮了新棉花,保暖效果是非常好的。

都不知道袁相柳怎么淋了这么一身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