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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潇闭了闭眼睛,感觉拳头都硬了。

怎么几个月不见这人越来越恶心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怎么都说胡话了呢?

她往后靠在马车上,只当是遇到个疯子,充耳不闻对方的话,心里默默算着最近这几天铺子里的盈利。

两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村路上,吕清河这一路都没有放弃,滔滔不绝的表着情,时不时还冒出两句酸词诗句。

苏潇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左耳听右耳冒,压根儿不把他的话往心里过。

临近村子的时候,苏潇睁开眼睛,目光往下瞄着路两边的石头,心里计算着怎么趁吕清河不注意捡起一个,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击中对方的车轮,直接让吕清河翻车掉到路两边的深沟里。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之前一路都是平坦,吕清河就算摔下马车,也碍不着什么,冬天衣服又厚。

要是摔到两边的大深沟里,那可就不一样了,掉下去直接就能被积雪埋了,够他狼狈的爬上一盏茶的功夫了。

苏潇想到这里忍不住笑,趁着一个过弯的机会,伸手往下一捞。

手捞到石头的同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

“潇潇。”

苏潇一闪神之际,手上的石头又掉了出去,她勒了下缰绳,停下马车,探身往后去看。

刚才她想着坏主意比较专注,竟没注意到后面的车轱辘声,此时袁相柳的马车已经距离很近了,袁相柳也跳下车来,朝她走了过来。

“小柳!”苏潇顿时换上了一脸笑意,一双眼睛都弯起,看在吕清河眼里更是招人。

“你怎么在后面,我刚才都没听到你的马车声!”

“我从私塾回来,今日早下课。”袁相柳将苏潇拉到面前,帮她把胸前散开的斗篷重新系了带子,“怎么不披严实些,风寒了你又不喜欢吃药。”

“没事儿,我都不冷。”苏潇伸出手,在他手背上压了压,然后发现袁相柳的手很凉,顺便用掌心帮他捂着,“你还说我,我手比你热乎多了。”

见此情况,吕清河也停了马车,下车来到两人身边。

他表了一路的情,倒是一时忘了还有个袁相柳。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妨碍,有夫之妇他也不是第一次招惹了。

“潇潇,瞧瞧咱们光顾着说话,都没听到后面的马车声,相柳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怎么没早点儿打招呼?好久不见了,相柳近来一切可好?”

“都好。”袁相柳牢牢牵着苏潇的手,淡然的面对不怀好意的吕清河,“听说我二姐已经有了身子,吕书生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儿,不必挂心别人了。”

苏潇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

袁雪儿居然怀孕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她居然都不知道……

“家里还有事,我们先走了,吕书生有空还是多关照一下二姐,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又怀着你的骨肉。”

袁相柳冷冷道,“也实在不必再跟了,不然若是惊了我们的马,冲撞了吕书生,翻下两侧的沟去,真摔出个好歹来,倒是得不偿失了。”

他说完拉着苏潇便上了前头的马车。

后面的马车是大黑拉着,是苏潇最早买的也是最有灵性的马,看着两个主人都上了前面的车,大黑便也自发的在后面跟上。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吕清河站在冷风萧瑟的夕阳之下,咬了咬牙。

这袁相柳不过也就是小白脸一个,听说在家还要伺候苏潇洗脚呢,有什么可嘚瑟的?还敢跟他甩脸子!

看他非把苏潇抢过来,让这小白脸儿好好吃味吃味。

……

“小柳,袁雪儿真的怀孕了呀?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马车内,苏潇好奇的拉着袁相柳追问。

袁相柳看了她一眼,薄唇抿成一线,声音清冷道,“大概有两个月了吧,我也是前几天回村时听路边村民闲聊说的。”

“我居然都没听说,一定是最近早出晚归太忙了。”苏潇若有所思道,“所以吕清河也是有回村子的?他和袁雪儿没和离呀?那今天他带那个女人去妆点行,出手阔绰的模样,那钱是哪里来的?他还在县城教书吗?”

“你还挺关心他的。”袁相柳表情如霜似雪,冷得厉害。

“我就是好奇一下,主要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的银子,我还以为他和袁雪儿已经和离了,又傍上了哪家有钱人的大小姐。”

苏潇把暖手炉放在腿上,后知后觉发现袁相柳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比往日冷了许多,脸色也很苍白。

“小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冷?”她把手炉塞给袁相柳,“给你捂着,你看你,下车都不拿个手炉子。”

暖乎乎的一团被塞进怀里,袁相柳看着苏潇,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把手炉塞了回去。

“我不冷,你自己拿着吧。”

“那你手那么冰,脸还那么白,也不爱说话,不是冷的吗?”苏潇往前凑了凑,眼巴巴的盯着他,“还是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

任谁在下学回来的路上看到心上人被前未婚夫缠着,都不可能舒服。

偏偏对方还毫无自觉。

袁相柳心烦意乱,掀开帘子出去,坐到外面的板车上,“马不能没人看着,我赶马车。”

苏潇也随后从车内钻出来,坐到了他旁边,拿起鞭子,“我来吧,外面多冷啊,小柳你不是怕冷……”

话没说完,手上的鞭子就被夺了过去。

袁相柳握着鞭子,语气有些重,“我没有那么娇弱,我又不是……”

说到一半儿,却是自己也愣了下。

他是在对苏潇发脾气吗?

其实以他了解的苏潇,根本不可能主动和吕清河纠缠,多半是那人不要脸的缠上来,死皮赖脸的跟着。

他又为何要迁怒苏潇?

只是刚刚看到那一幕太生气了,原来吃醋会让人理智都不清醒,他竟然无意识的冲苏潇发脾气。

袁相柳捏了捏鼻骨,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柳。”苏潇拉了拉他,一脸担忧。

丝毫没有因为刚刚他语气不好与他置气。

袁相柳将苏潇的手拉过来,放在袖子里暖着,缓和了语气道,“我没事,吕清河的事儿我也不多清楚,只是之前听村民议论过一些。好像吕清河在私塾的时候,结识了县令小妾生的一个庶女,他出手阔绰,多半与此有关。”

“这样啊。”苏潇若有所思点点头,本也没多关心吕清河的事儿,了解了也就没再问了。

她更觉得袁相柳奇奇怪怪,让她有些忧心。

看样子也不像是哪里不舒服,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太好,难道是白日里被夫子责骂了?

这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夫子都是很严厉的,听说还要打手板。

袁相柳虽然很聪明,但也不可能学什么都会,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偶尔被责骂,甚至是责打一下,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你怎么碰到他的?他怎么一直跟着你回村?”袁相柳清了清嗓子,开口问。

苏潇回过神来,苦着脸把之前在妆点行遇到的事儿和他说了,然后滔滔不绝的吐槽起来。

“几个月不见,这人脸皮倒是越发厚了,我都不理他,他自己赶着马车能说一路。”

“刚才你要是不来,我正想着怎么把他弄进沟里去呢,真是烦死了,呱噪了一路,老母鸡下蛋之前都没有他这么吵。”

袁相柳心里的郁结被苏潇这一番话说得散去了不少,最后更是被逗得忍俊不禁。

他将苏潇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很想搂着人靠着自己,又怕苏潇不喜欢,最后只捏了捏她的手指。

“这么说,我还来得不是时候了。”

“可不是,我要是把他弄进沟里,把他腿也给摔断了,到时候科考你还少了个竞争者呢。”苏潇煞有介事道。

“那早知道我真应该晚一点儿再出声。”袁相柳也一脸认真。

“嗯。”苏潇道,“我还不知道他么,无非就是看我生意做的好,又贪图我这庞大的家财来了。”

“那小妾生的庶女多半也不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要是知道了,才不会给他那么多银子,让他往那些女人身上花呢。”

“嗯。”袁相柳道,“你以后躲着他点儿吧,他应该没这么容易死心,以后你再出门带着点儿大壮,大壮还能帮你赶马车,这样就算吕清河再跟着你,你也不用与他照面说话。”

“不用了吧?我自己也能修理他呀。”苏潇不太习惯身边总跟着人,已经独来独往惯了。

“大壮我是想让他跟着你的,听说白虹书院那些书生都是有小厮的,大壮正好给你当小厮,送你去书院,或者帮你送饭什么的,平时就给你差遣好了。”

“我不需要,咱们的新宅子距离白虹书院也不多远,走路上下学就当醒神了,我自己也能赶马车去。”

袁相柳看着苏潇,诚恳又真挚,“让大壮先跟着你吧,自从做生意,你也得罪了不少人,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也不安心。”

“呃……”苏潇有些迟疑。

“不然我读书都会惦记着的。”袁相柳认真道,“好吗?”

他一双眼睛本就长得十分漂亮,睫毛也很长,专注盯着什么人的时候,黑漆漆的眼珠像琉璃一样,让人难以招架。

苏潇说不出不字,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都忘了去思考,为什么前几天袁相柳没这么担心。

“那好吧……就先带着吧。”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袁相柳绽开笑容,勾着她的指尖,“那咱们明天就搬去县城的宅子里住吧,明天开始就让大壮跟着你,正好私塾这边的课业都结束了。”

“你等一下。”苏潇想起来忘了正事儿,赶紧转身钻进马车里,把盒子里装的引荐信拿出来。

“教谕大人已经帮咱们写好了引荐信,可以去白虹书院报道了!”

袁相柳打开信,粗略地扫了一遍,然后放回盒子里,笑着道,“那就更应该快点儿搬过去了,明早咱们就搬吧。”

“啊?”苏潇道,“我本来还想明早送你去白虹书院报道呢,搬家需要这么着急吗?”

“当然。”袁相柳一本正经道,“搬完了家,也就了却了一桩心事,到时候再去书院,就不用惦记家里的事儿了。”

苏潇想想也是,点点头,“那就明天早上搬过去吧。”

于是第二天早上吃完了饭,两人便装了整整两马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搬到了县城的新宅子。

大壮和香草先把宅子打扫得很干净,家具之前该添的也都添了,如今只把搬过来的这些东西都归置好,算正式入住了。

一上午的忙碌过后,收拾得差不多了,苏潇看着自己的新卧房,又大又宽敞,还有地笼,特别的暖和。

袁相柳最怕冷了,这屋子里的地笼连厨房都通着,很是适合袁相柳住,这下冬天沐浴也不害怕会冷了。

苏潇非常满意,在窗前的榻子上滚了两圈,推开窗吸了一口外面清新而凛冽的冷气。

新家很不错,既然是喜迁新居,是不是应该邀大家一起吃顿饭呢?

这事儿苏潇之前就有考虑过,但本来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搬。

如今已经搬过来了,那么宴请的话,就办在自家宅子里好了,也不必去什么酒楼了。

苏潇想着这些,觉得应该去找袁相柳商量一下。

另一边的堂屋中,袁相柳没心思像苏潇一样好好欣赏新宅子,而是把大壮叫了过来。

“老爷。”大壮行礼。

袁相柳点头,拿起桌上的碎银子给他,“这银子你拿着。”

“老爷?”大壮受宠若惊,没敢接。

袁相柳将银子塞进他手里,“从明日开始,你就跟着夫人,照顾好夫人,若是遇到什么登徒子缠着夫人,只管狠狠骂回去,大棒子招呼也行,不用客气。”

“这银子是赏你辛苦的,只要你做得好,以后还有赏银。”

“……”大壮这才敢把银子接下,道,“多谢老爷。”

“这银子是我平时抄书自己赚的私房钱,夫人是不知道的,这事儿你也别和夫人说了,知道吗?”袁相柳又道。

“小人知道。”大壮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