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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苏潇终于有机会问袁相柳,“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是皇帝钦点的吗?那皇上有没有考究你们的学问?小柳尝到御膳了吗?是不是很好吃?”

袁相柳拉着她坐下,耐心地回答她每一个问题,“是圣上钦点的,也有考究我们一些学问,探花郎还做了首诗献给圣上。”

“御膳味道不错……”

袁相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用帕子包得严实的糕点,递给苏潇。

“这是我从宫宴上偷偷拿的,潇潇尝尝。”

苏潇眼前一亮,接过那块儿糕点放在掌心瞧了又瞧,确实是寻常铺子买不到的精致,一层一层的酥皮,中间白嫩嫩的夹心,透着一股奶香,闻着味道就不错。

苏潇小小尝了一口,还真是以前没吃过的味道,又软又酥,很神奇的口感。

“还不错。”她给予肯定的点头,后知后觉道,“你还敢从宫宴上拿东西,不怕皇上怪罪吗?”

印象中,皇帝都是动不动就要杀头的,苏潇小时候都怕得紧呢。

“一块糕点而已,皇上哪会分心在意这些。”袁相柳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喜欢改天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这个苏潇?”苏潇震惊。

“不会。”袁相柳从善如流,“不过原材料无外乎就是那些东西,自己多试两次也就能做出差不多的。”

再不济,去问一问御膳房的御厨,也就知道了。

“你可真厉害。”苏潇把剩下的半块儿糕点塞进嘴里,笑眯眯地看着袁相柳,越看越是喜欢,捧着袁相柳的脸亲了一口,“我家小柳真厉害!”

“潇潇。”袁相柳握住她的手,正色了几分,“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啊?”苏潇见他这般严肃,不禁也正襟危坐。

这要不是袁相柳,而是吕清河,她估计都要以为对方考上状元后要和她谈休妻的事儿了。

“潇潇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鲁大人找我谈过一次话?”袁相柳问。

“嗯。”苏潇点点头,正是她做状元糕那日,她记得很清楚。

“我如今中了状元,很快上面就会派发下来官职,而关于官职的派发,鲁大人那日找我时,其实已有意愿。”

袁相柳看着苏潇,问,“若到时我任地偏远荒凉,潇潇会不会不喜欢?”

“啊?”苏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是说你不会留在京城吗?”

以往前三甲基本上都是会留在京城里面做京官。

秦轻羽之前就曾说过,且今日游街的时候,苏潇也听几个书生议论过。

留在京中后,派发官职最初往往都会是翰林院的一些文职,天子近臣,无上荣耀,那些书生言谈间都是羡慕。

苏潇以为袁相柳也会是这样的。

“潇潇希望我留在京城吗?”袁相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苏潇想了想,道,“我觉得都可以啊,如果皇上让你做地方官,那也不错,到时候我就去那里做生意,还有人罩着呢。”

“那若是盐州那样的地方呢?”袁相柳问。

“那么远?”苏潇脸上的笑意收敛,有些惊讶。

她虽然不懂朝政,但也不是傻子,一般只有皇帝不喜欢的官员,才会发配到远一点的地方。

盐州是什么地方?

大盛朝最偏远的几个地方都能排上前三。

地处南方沿海,偏僻贫穷,土地贫瘠,虽然是产盐之地,却富不了盐州的百姓,全都被那些关系网上的人中饱私囊。

但凡是这种产盐之地,内部关系都十分混乱,只看鲁鹤年回京还要遭遇刺杀便可知一二。

鲁鹤年之前去的可不就是产盐的半壁江山——雍州。

“皇上不是挺喜欢你的,为什么要把你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苏潇深深不解。

袁相柳解释这个问题之前,先起身把房间的门窗全都关上,然后坐回桌前,倒了两杯茶,慢慢与苏潇说。

这还得从那日鲁鹤年邀请他过府开始说起。

袁相柳如今回忆起来,想必那时候皇帝就已经看了考生的卷子,知道他在一甲的十名进士当中。

皇帝登基刚满五年,朝中一半由太后把持,关系盘根错节,少年天子手上能用能信的人不多。

想要培养自己的近臣,皇帝就只能从寒门子当中挑选。

这些寒门贵子,没有背景和靠山,更好拉拢,也没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能全心为皇帝效力。

但目前皇帝尚且还不了解每位新科学子的品行,不可能一上来就托付信任。

这些人中,唯一和鲁鹤年颇多交集,又让鲁鹤年非常欣赏的袁相柳,自然就被皇帝早一步重视。

那日商谈之间,鲁鹤年就透露过,皇帝希望能把盐州那边的盐务好好整顿一番。

这两个大盐场相当于两个钱袋子,若是能稳稳收入囊中,皇帝自己可以调用的私库就丰足许多,收拾北夷那些蛮子的粮草也更丰足。

鲁鹤年抽不开身,皇帝真正信任且有手段的臣子又不多,所以就希望袁相柳能够揽下这个重任,到盐州走马上任。

那一日,袁相柳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推辞说考虑考虑。

而刚才,那太监离开前让袁相柳深夜进宫,估计就是要谈这件事儿。

袁相柳心有所感,想在和皇帝谈论之前,先和苏潇透个底。

“如果潇潇不喜欢,我会想办法回拒。”

盐州偏远又贫穷,可能还有些乱,而且沿海一带天气炎热,袁相柳从来都舍不得苏潇跟自己吃苦,更不愿意强迫苏潇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去不愿意去的地方。

苏潇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反问袁相柳,“那小柳你想要去吗?”

袁相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其实是想为百姓做点儿实事的,毕竟他也是贫苦百姓出身,不想去翰林院那种歌功颂德的地方。

他天性不喜欢这种虚伪逢迎。

“那就去呗。”苏潇毫不犹豫道,特别爽快,“偏远贫穷又怎么了?咱们是去做官的,又不是去做难民的。再穷难不成还能让你这当官的没饭吃?”

“我以前就听人说,盐州四季如夏,还有好多水果能吃,有许多这边都没有的新奇玩意儿。”

这都是前世听袁相柳说的。

苏潇那时像听故事一样,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身临其境,还是和袁相柳一起去。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那倒不会。”袁相柳失笑,看着苏潇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亲了她一口,五指钻进苏潇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潇潇放心,无论是在哪里,我肯定都会让你过的开心自在。”

“我知道。”苏潇认真点头。

从当初袁相柳入赘、两人一起生活之后,她就一直过得非常开心自在。

桐乡村也好,安平县也好,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苏潇对所谓的家其实没有什么归属感。

但是和袁相柳一起生活之后,袁相柳在的地方,就让她有温馨的家的感觉。

所以她不在乎是在哪里。

永昌府也好,京城也好,苏城也好,盐州也好。

只要是和袁相柳在一起,便是家。

苏潇起身,拉着袁相柳一起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袁相柳手里。

袁相柳摊开掌心,发现是一枚荷包,和他送给苏潇的那一枚大差不差。

“这是我绣了好久的。”苏潇捏着荷包一角,“没有你绣工那么好,你将就着戴吧。”

“我觉得比我绣得还好。”袁相柳抓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亲,“你帮我带上吧,潇潇。”

苏潇伸手解开他腰间的坠扣,将红绳穿了上去,然后打了一个结。

欲收回手时,却被袁相柳抓住手,按在了对方腰带中间。

“潇潇,我们洞房好不好?”袁相柳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苏潇觉得耳尖一片酥酥麻麻,这些日子两人虽然时常亲密,但都没有做到最后。

而今,袁相柳穿着游街的那身红色喜服,一瞬间好像真给了苏潇一种新郎官的错觉。

她搂住袁相柳的腰,将脸埋进对方怀里,无声默许。

下一秒就被袁相柳打横抱起来,压到床上。

薄纱床幔层层落下,床内光线昏暗,暧昧又朦胧。

寂静的房中,交缠在一起的低沉喘息让苏潇更觉得身体发软,使不上力气。

这床似乎也不是十分的结实,动起来会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响让人觉得很羞耻,苏潇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难耐的泣音。

她仿佛置身漂泊的船上,随着水波荡漾,却都是身后人推着船桨,在操控着她。

几声惊喘抑制不住从床帐内泄露出来,从薄纱外面依晰可见两道缠在一处的影子。

原来洞房是这样的,苏潇恍惚失神地想。

疼痛,欢愉,羞耻……

她毫无保留地属于另一个人。

……

苏潇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很少有这样疲惫的时候,被袁相柳放过之后,几乎是沾上枕头就失去了意识,简直和昏迷了似的。

不过她还有着习惯性的警觉,晚上袁相柳起来要进宫的时候,她些印象,但也只是一点点印象而已,隐约感觉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苏潇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又疲惫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袁相柳从宫里回来。

要不是袁相柳将她唤醒,苏潇觉得自己大概一觉能睡到天亮。

“潇潇,要不要起来沐浴一下?吃点儿东西。”

苏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凑在自己跟前神色柔和的人,伸手摸了摸袁相柳的脸,然后才应道,“好。”

“什么时辰了?”她撑着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问袁相柳。

袁相柳将她搂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醒神,道,“快到子时了。”

“你和皇上谈了那么久?”苏潇微微仰起头看着他。

袁相柳一笑,“圣上要交代的事情比较多,谈的时间就久了一些,圣上还赏赐了一些东西,明日带你看。”

“嗯……”苏潇现在很累,确实也没那个精气神儿去观摩。

她靠在袁相柳身上醒了会儿神,还是感觉累,转而又趴到了袁相柳背上。

“啊,感觉都不想去洗了……”

袁相柳顺势背起她,“我背你过去?”

“嗯。”苏潇含糊地应了一声。

袁相柳的后背宽厚温暖,这样趴在他背上,走起路来微微颠簸的感觉莫名舒适,甚至让苏潇昏昏欲睡。

“水都烧上了吗?”她拖长了调子问。

“我让大壮准备好了才叫你的。”袁相柳回答间,背着她出了房间,缓步走去了隔壁的净房。

如今天气暖和,夜风也不像前些日子那么凉,带着青草和树木的气息,吹的人十分舒服。

苏潇被吹的清醒了几分,搂着袁相柳的脖子,忍不住抱怨道,“好累。”

她发现袁相柳在床上的时候和平时完全就不像一个人。

床上的袁相柳很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凶,而是没完没了的精力充沛,他也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那么多花样折腾她,还总问她一些特别羞人的问题,她若不回答,袁相柳就会默认成是,然后变本加厉。

两人游街回来那时也不过才晌午,什么时辰结束的苏潇已经不太记得了,她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就只喝了点水。

这也就导致她现在腿都是软的,整个人像面条一样挂在袁相柳身上。

“下次我说停的时候,你不准再继续了。”

苏潇趴在袁相柳肩上泄愤的咬了一口。

隔着衣服,她又咬的不重,一点儿都不疼,反而有一种痒意钻进心里。

袁相柳轻笑了一声,回答的无比乖觉,“好,都听潇潇的。”

“先前也没见你听我的。”苏潇在又他肩膀上磨了磨牙。

净房内,大木桶里面已经盛满了热水,雾气氤氲。

苏潇被袁相柳放在旁边的榻子上,袁相柳伸手过来要帮她解衣服,苏潇打掉了他的手。

“我自己来。”

“好。”袁相柳从善如流的收回手,俯身问她,“潇潇想吃点儿什么?”

“云吞面。”苏潇不假思索地道,随后又觉得这东西做起来未免太麻烦,改了口,“你看看厨房有什么剩菜剩饭,随便热一些吧。”

他们两个晚饭就没有吃,这会儿都深夜了,不吃就睡的话肯定会饿得肚子咕咕叫。

“好。”袁相柳直起身子,离开之前又笑问了句,“真不用我帮你?”

“不用!”苏潇挥手赶人,“你快去热饭吧!”

笑话,当她是傻的吗?沐浴用袁相柳帮忙,万一帮着帮着他又起邪念怎么办?

到时候来一场鸳鸯浴什么的,她可受不住了。

“我去了,潇潇慢慢洗。”袁相柳出去时把净房的门关好。

苏潇这才把衣服都褪下,赤着脚进了热气蒸腾的木桶里面。

水温刚刚好,微微有一点点发烫,更能舒缓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