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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潇也没多看吕清河,她可还记得上次袁相柳吃醋的折腾,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腰子生疼。

本来她和吕清河就已经没关系了,在这见到最多是惊讶罢了,没必要过多关注。

倒是秦轻羽多看了吕清河几眼,他虽然不认识吕清河,但是听苏兰心说过这个名字,而且多少也有些耳闻苏潇之前与这人的婚约。

刘县令并不知道那些过往,他只是略查了下新科状元的背景,知道袁相柳是入赘到苏家,喜好诗书,所有今日才请了家中几个颇有文采的孩子作陪。

“袁大人请上座。”刘县令一脸殷勤。

袁相柳谢绝了上前伺候的婢子,先帮苏潇拉了椅子,等苏潇坐下后,自己才坐下。

刘县令把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扼腕叹息。

他没想到袁相柳赴宴会把夫人带着,之前多番打听,得知苏潇彪悍,心知自己准备伺候袁相柳的庶女是派不上用场了。

亏得他提前半月就让家中庶女排舞,只为勾得这新科状元神魂颠倒,如今看来却是白忙活一场。

也只能怪袁相柳自己没有这个艳福了。

“安儿,清河,还不快给袁大人和秦大人斟酒!”

众人都落座后,刘县令朝吕清河和刘安使了个眼色。

刘安虽然学识一般,但是人并不笨,马上会意,拿起酒杯就近给秦轻羽斟了一杯酒。

吕清河因为晚了一步,眼看着秦轻羽杯中酒倒满,只能忍气吞声地给袁相柳倒酒。

“给袁夫人也倒上。”刘县令又道。

吕清河提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五指用力,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扭曲,差点儿把瓷瓶都给捏碎。

但是他不敢反驳,缓缓将袁相柳杯中的酒倒满,恭敬地说道,“袁大人请用。”

然后又去给苏潇倒。

苏潇看着这一幕,心里偷笑,她可太了解吕清河了。

吕清河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能屈能伸的,很会溜须拍马,讨好对他有用的人。

但是有一种人,让吕清河讨好,比杀了他还难受。

就是他认为不如他的人。

比如袁相柳,在吕清河读书的时候还是个在地里干活的泥腿子,吕清河天然就觉得高人一等,现在却反过来要恭维,可不是牙都要咬碎了。

给苏潇倒满酒,吕清河说了一句,“袁夫人请用。”

然后咬牙切齿地坐了回去。

苏潇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转开头去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

袁相柳伸手端起她面前的酒杯,将酒意随意泼洒在地上,然后将空酒杯放到身后婢子的托盘上。

“我夫人不爱饮酒,给她换杯茶来吧。”

“……”吕清河。

“……”刘县令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忙招呼婢女换茶。

吕清河气的手都在抖,刚拿到手上的酒杯撒出去了几滴酒液。

刘县令余光扫见,眉头直皱,“清河,你太失礼了。”

怎么这般没有教养?早知道就不带吕清河出来了。

吕清河也很后悔今日和刘县令赴这个宴,他恨极了袁相柳却不敢表现出来,如坐针毡却不敢提前退席,只能陪着笑解释,“岳父,我不小心的。”

刘县令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一心都用在讨好袁相柳身上,介绍起了今日的宴席,然后又和袁相柳聊起京城科考的事儿。

刘县令也是参加过科考的,中了当年的同进士,可惜排名末尾,从八品的教谕熬到如今的七品县令,想要再升一升也是很难。

不过这些用来作为谈资,和袁相柳聊一聊倒是不缺话题。

苏潇强忍着笑意,看吕清河一再吃瘪,觉得还挺愉快。

她虽然不愿意浪费精力去恨这个人,但不代表不厌恶,所以看到吕清河遭罪,心情还是很爽的。

酒过三巡,苏潇吃了些菜填饱了肚子,便找了个借口,去外面甲板上透气。

刘县令实在是太能吹捧,马屁拍得滴溜响,苏潇听着都累,和这帮大男人也没什么话题,懒得在里面枯坐着。

来到外面后,她突然发现这艘湖面上多了一艘船。

那一艘也是游湖的花船,只是比刘县令这艘小了很多,正从隔岸往这边慢慢划着。

刘县令起身敬酒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不禁皱眉,趁着秦轻羽和刘安说话的时候,小声问旁边的管家。

“不是说今日不准别的船进湖吗?怎么还有别的船过来?谁这么不知深浅!”

“小人这就过去看看,把船给赶走。”管家赶紧道。

管家绕到后面的甲板上,准备乘小船过去,看看是哪个刁民胆子这么大,敢扫县太爷的兴。

放下小船的过程中,对面那艘船越划越近,突然扑通一声,那艘船上掉下去一个人。

“啊!”小花船上响起一声惊叫,“小姐,天呐,小姐!”

“小姐掉湖里去了,快来救人啊!”

苏潇听到这声音,不由得一愣,只觉得有几分熟悉。

而另一个人比她反应更快,就是靠在外面廊柱上闭目养神的严华。

在对面喊到第二声的时候,严华已经摘掉腰间佩刀,一个猛子扎进湖里面。

“严华!”苏潇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她终于想起那道熟悉的声音是谁!

春喜?

她看着越飘越近的小花船上那道熟悉的身影,非常诧异。

春喜怎么会在这里?那么她口中的小姐难道是……

“袁大人的侍卫落水了,快来人施救。”管家看到严华落水就是一惊,反应过来后赶紧叫了起来。

船上有三个家丁,两个衙役,其中三人会水,此时全部下饺子一样往湖里跳。

苏潇本来打算下去施救,见到人这么多,便歇了心思,又把脱到一半的外衫给穿上了。

这湖面甚大,想救人并不容易,但严华水性特别好,如鱼一般很快游到对面,把湖中呛水挣扎的人给捞了上来。

另外两个衙役也很快靠近,帮着严华一起拖着人游到了大船这边。

管家赶紧让人放下了绳梯,把人拉上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里面势必不可能置若罔闻,刘县令和袁相柳他们全都出来了。

严华将肩上水淋淋的人往甲板上一撂,拨开湿发露出脸,果然是鲁怡。

苏潇倒吸一口凉气。

鲁怡水性不好,在水里面呛得不轻,已经昏了过去,此时面色苍白,躺在甲板上不知死活。

严华经常跟着商队出去,又总跟着章大夫,多少学了一些急救的经验,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帮鲁怡按压下腹施救。

“这是哪来的姑娘?袁夫人你们认识?”刘县令心里恨不得把这捣乱的人给重新丢回河里,但见苏潇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认识,没敢说风凉话。

苏潇自然不能透露鲁怡的身份,含糊了过去,“是我的一个表妹。”

一个表妹为什么会在这湖中出现,又落了水?

县令心中充满狐疑,但看出来苏潇不想多说,也就没有触霉头多问。

在他们说话这功夫,鲁怡终于在严华的按压之下吐出了一口水,醒了过来。

“咳咳咳……”

“鲁小姐,你没事吧?”严华赶紧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鲁怡初醒来还有些茫然,眨着眼睛看着围在身前的众人,又咳嗽了几声,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抓住了严华的手,往他怀里缩了缩,“吓死我了,严华,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淹死呢。”

严华脸红了,有些手足无措,道,“别怕。”

苏潇一阵头疼,只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会暴露鲁怡的身份,赶紧朝着袁相柳使了个眼色,“相公,你和刘大人他们继续聊,我就先带着表妹他们回去了。”

袁相柳为着这声相公勾起唇角,瞧着鲁怡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笑着点头,“去吧。”

苏潇赶紧带着人走了。

下了船之后,严华就把外衫脱下来,把鲁怡给包住了。

如今天气暖和,衣料并不厚实,鲁怡这一身被打湿后有些透,贴在身上更是把身材曲线都暴露无遗。

苏潇赶紧带着人上了马车,又让人去把困在船上的春喜给接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老爷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呀!”春喜在船上已经哭了一通,这会儿见到鲁怡,又忍不住哭哭啼啼。

苏潇揉了揉太阳穴,让严华去前面赶车,然后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问春喜,“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鲁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春喜一噎,直到这时才回过味儿来,脸色煞白,不敢说话。

“是我偷偷跑出来的,和春喜没关系。”鲁怡大义凛然地把春喜拨到了一边,她头发上还滴着水,发丝像海带一般贴在脸颊上,看着又是滑稽,又是可怜。

苏潇忍不住叹了口气,回身从箱子里拿了条干布巾出来,递给鲁怡。

“先擦擦头发吧鲁小姐,别告诉我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鲁怡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

苏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突然福如心至,“难道你跟了我们一路?”

鲁怡眼神闪躲,“哪有,苏姐姐你想多了。”

这分明就是有!

路上那些窥探的视线,还有刚刚苏潇下车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在瞬间都有了答案。

她一时间无可奈何,“鲁小姐,你可知道女儿家孤身在外是很危险的,你不声不响跑出来,若是我们一直不知道,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如何向鲁大人交代?”

事已至此,再多隐瞒也是无用,鲁怡挺直坐着,突然英勇就义了起来。

“我爹爹非不同意我招赘,还要把我嫁给一个肚子那么大的侍郎,我才不要!”

鲁怡这话说完,苏潇感觉马车车身停顿了一下,很显然隔着一层车帘,里面的对话严华在外都听了清楚。

“而且也不用你们和我爹交代,是我自己要跑出来的,我爹难不成还能怪到你们头上?”鲁怡嘟起嘴,不甘不愿地道。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既不干春喜的事儿,也不干你们的事儿,我爹就算真找过来,我也会自己担着。”

“……”苏潇拿这位鲁小姐没有办法。

不过大肚子侍郎这种夫婿……要换成苏潇,她大概也是不愿意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也是有点儿颜控的。

不然前世也就不会选吕清河了。

“阿嚏……”鲁怡头发还没擦干,打了个喷嚏。

苏潇顿时也顾不上审问了,催促外面的严华把车赶快点儿。

不用她说,严华已经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很快就回了宅子里,苏潇赶紧找章大夫过来给鲁怡看了看,开了一些驱寒的汤药喝了。

鲁怡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苏潇让人先领着鲁怡去客房休息,单独把春喜叫到房间。

“你们是一路跟着我们来到安平县的?”她开门见山地问。

春喜心知自己惹了大祸,不敢不答,“是。”

苏潇没问春喜为什么跟着他们,答案显而易见,猜也猜得到。

她又问,“你家小姐是怎么落水的?”

春喜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话解释清楚。

“小姐想让我单独把严华叫过去见一面,结果我们靠近的时候,小姐在甲板上不小心就被晃了下去。”

苏潇扶额。

这鲁小姐胆子真是太大了!

“我明日便安排人送你和鲁小姐回京城。”苏潇丢下一句,起身准备离开。

“小姐不会回去的。”春喜苦着脸道,“她说回去就要嫁给大肚子侍郎,小姐宁死都不要嫁,路上我也劝过小姐多次,小姐说谁要是把她弄回去,她就绝食。”

“你家小姐太任性了。”苏潇无奈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叫来人带春喜下去休息。

出了房间,苏潇便看到门旁边像根木头一样杵着的严华。

“夫人……”等人都下去后,严华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

“有话就说。”苏潇道。

“咱们能带着鲁小姐吗?”严华期待地看着她。

“盐州偏远炎热,且不说鲁小姐娇生惯养,能不能受得住,咱们带着她算怎么回事儿?让鲁大人知道了又算怎么回事儿?”苏潇反问。

严华眼中的期待暗了下去,“夫人所言甚是。”

“等小柳回来,我和他再商量商量吧。”苏潇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是把鲁小姐留在这儿等鲁大人过来接,还是派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