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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袁夫人虽是性子直了些,但那些人也确实过分,只是搅了好好一场赏花宴,国公夫人别介意。”鲁夫人道。

“你这就客气了。”国公夫人笑容和蔼,“你忘了我以前也是个暴脾气?本以为这京中我已经是拔尖的,没想到这袁夫人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本就是那些姑娘做得不对,我又怎会无故怪到袁夫人身上?”

“要说还是得怪我,没好好派人看着,让袁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我才应该备份礼去袁府好好安慰才是。”

国公夫人一向最是明白事理,鲁夫人与她关系不错,知道她这话是出自真心,并且看样子还挺欣赏苏潇的,便没再多说什么。

国公夫人这时又道,“不过那严莺是严阁老最宝贝的小女儿,此事传出去,对袁夫人的名声恐怕有损,严阁老知道后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鲁夫人听到严阁老三个字都忍不住皱眉,若不是严家人骄纵严莺,怎能惯得出来严莺这般性子?

这事归根究底是严莺不对,便是告到御前,苏潇也是有理的。

这事儿就算是放在他们鲁家,鲁夫人也不怕因此得罪严阁老,必不可能让自家孩子被欺负了。

鲁夫人了解苏潇的性子,肯定也不在乎。

至于名声……反正已经是跌到谷底,再如何也就那样了。

不过想到好好的一场赏花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鲁夫人也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

国公府发生的这场闹剧很快就传遍了京都。

虽然国公夫人严令府内下人不许外传,也不许乱说,但是在场之人那么多,除了各家的夫人,还有各家的丫鬟。

就算国公夫人御下再怎么严明,最多能管得住自己府中的下人,却也管不住其他人的嘴。

像是苏潇这般野蛮的做法,今日这般劲爆的事情,最是惹人议论。

众人一离开国公府,就恨不得把这个事儿和所有认识的人说个遍,自然也就传得沸沸扬扬。

袁相柳得知事情的原委,回府后先去找苏云珠安慰。

苏云珠也不像往日一样活泼好动了,蔫巴巴待在房间里,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苏云醉也在房间,正在温声细语地哄着姐姐。

袁相柳上前将苏云珠抱在怀里,拿出自家女儿最喜欢的琥珀糖给她。

“今日发生的事儿爹爹都知道了,明白珠珠不开心,是那些人不好,但珠珠没必要因为她们的错而让自己难受。”

“以后我们可以找更合适的小伙伴一起玩,再不和那些人有交集了。”

苏云珠从袁相柳怀里抬起小脸,一脸忧愁,“爹爹,我觉得还是在盐州好,那些人说爹爹你的官职没有他们爹爹的官职大,娘亲把她们都掀到船下去了,她们的爹爹会不会为难爹爹?”

袁相柳没想到苏云珠是在为这件事儿闷闷不乐,不由得心里一软,微笑道。

“朝廷中确实有很多人比爹爹官职要大,但也同样有很多人比那些人的爹爹官职大,她们的爹爹也不是最大的。”

“在朝中也不是官职大就能说什么是什么,上面还有皇上。”

“她们无理在先,被你娘亲收拾也是自找的,爹爹不怕,珠珠也不用担心。”

苏云珠听了这话,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埋头进袁相柳怀里,罕见的撒起娇来,没一会儿就在袁相柳怀里睡着了。

白日里出了那么多的事儿,连番惊吓折腾,回来后苏云珠心里有事儿,也没有休息,早都疲惫不堪了。

这会儿身心放松,小孩子自然睡得很快。

袁相柳将她抱起来,放回小床上,盖上被子,这才领着苏云醉从房间里出去。

苏云醉知道姐姐白日在国公府里受了委屈,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儿此时更是严肃,眉头紧锁,出了房间之后说。

“以后我也要好好科考,做最大的官儿,把他们都比下去,让谁都不敢欺负姐姐。”

袁相柳心头一软,蹲下将小崽儿抱了起来,顺着小家伙说道,“那爹爹也要努力做官,做最大的官,让别人都不敢欺负你们和娘亲。”

苏云醉用力点了点头,很是认真道,“我和爹爹都要努力!”

袁相柳被萌得不行,抱着苏云醉回房,应邀检查了一下他的课业。

他和苏潇对于两个孩子并不想拘束,多是放养,也没想让孩子那么早启蒙,早读书累。

但是苏云醉自小就喜欢舞文弄墨,常常在旁边看着袁相柳写字看半个时辰都不觉得累。

袁相柳也就自己教苏云醉启蒙,不急着找夫子。

检查完课业后,袁相柳又教了苏云醉几个新的字,看着苏云醉认真地学起来,袁相柳这才回房去找苏潇。

苏潇也刚从外面回来。

她让翠红打听了一下外面的谣言传成什么样了,才知道这事儿已经传遍了京都,并且传的还不怎么好听。

虽说并不后悔把那些人掀到湖里,但这会儿细想一番,多少还是有些怕影响袁相柳。

这会儿见到袁相柳,苏潇赶紧问,“国公府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我今日还是冲动了一些,会不会影响到你?”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反正都是关起门来在家里过日子,谁敢来她家里和她说三道四不成?

但她怕影响袁相柳,毕竟这京城,不是盐州,各方的关系和势力实在是太复杂了。

袁相柳如今的官职也不是一人之上。

“本来就是那些人不对,若我在场只怕会比你更冲动,你哪里算冲动?”

袁相柳伸手将苏潇拉到腿上坐下,圈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

“没什么影响的,咱们有理,就算他们告到御前也没什么。”

苏潇靠着袁相柳,背后是他坚实的胸膛,心也觉得安稳了几分。

无论何时,袁相柳总能带给她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苏潇侧过头,“我听说那些姑娘里面挑头欺负珠珠的人是严阁老家的幺女,严阁老就是首辅吧?他会不会给你找麻烦?”

严阁老不光是当朝首辅,也是历经两朝的老臣,作为太后一党,当初也是被太后提拔上去的,并不忠心于皇上。

三年前皇帝处置了燕王,连带着也处理了一部分太后一党,如今皇帝实权在握,太后已经是日落西山,构不成多少威胁。

严阁老亦不如之前鼎盛时期权势滔天。

不过身为老臣,皇帝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但也只是薄面。

今日这事儿明显是严家理亏,袁相柳自然不惧,道,“他们要是聪明,就该息事宁人。”

但若是严家人不依不饶那也无妨,到皇帝跟前理论一番就是了。

“严阁老如今虽然还是首辅,却早没有了从前的生杀大权,不用在意严家。”

苏潇听了袁相柳的话,这才彻底放心,忍不住牢骚道。

“你都不知道,今天气死我了!那些丫头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把珠珠推下水还不算,还各种奚落,珠珠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我哄了好久才笑一下,给我心疼坏了。”

苏潇也是从孩童时期过来的,自然知道孩子也不是完全天真无邪的。

但她小时候在村里,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无外乎也就是——我和你玩儿,我不和你玩儿了!

最有心眼儿的孩子王也就是拉拢一些孩子孤立某个孩子。

还不至于像今日这样要伤人害命。

“这京都的大人都不是善茬也就算了,孩子也是小小年纪一身糟粕,我有时候想想咱们在盐州的时候,其实更自在……”

苏潇颇为感慨的道。

盐州人事简单,孩子也更单纯淳朴,孩子们会因为比武输了生苏云珠的气,好几天不和苏云珠玩儿,也会因为苏云珠大刀耍的好又与她和好了。

这才应该是孩子,保留天真单纯,而不是像今日这样,小小年纪一股子大人气,说的也都是大人话。

苏潇在外面那些名声自己都仅有一些耳闻,严莺她们几个却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见平时没少仰大人鼻息,和后院那些夫人姨娘越来越像。

早没了小孩子的天真可爱。

苏潇和那些后宅妇人相处不来,苏云珠和严莺她们也相处不来。

想想在盐州的日子,反而是更快乐,更无拘无束的。

“不喜欢这里?”袁相柳剥开苏潇额前的碎发,问她。

苏潇唯心的点点头,“这儿的人我确实不喜欢。”

“那明日我和皇上自请下放,找个地方当知府。”袁相柳认真与她探讨起来,“盐州已经被安大人占着了,倒是去不了,但是苏城和文城那边不错,再不济永昌府也是行的。”

苏潇错愕地看着袁相柳,“我只是随便说说。”

这人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你和孩子们都不喜欢这里,我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自然要选个你们喜欢的地方。”

袁相柳认真道,并且若有所思地考量起来。

“想来以我在盐州这些年的政绩,多番请求,皇上应该会松口吧?”

“别呀!”苏潇赶紧坐直身子,不再那么垂头丧气的,“我真的就是随便说说,吏部是六部之首啊,你侍郎做好了以后大有前途,干嘛要去做个地方官!”

“我真的就是随便说说,感慨一下,你还由着我任性呀!”

不喜欢的事儿就多了,但人生很多时候不就是身不由己吗?

苏潇觉得自己的日子已经很自在了,这点儿小插曲不算什么,最多就是让她抱怨一下。

“我希望你和孩子过的高兴更重要。”袁相柳摸摸她的头。

他当初科考做官就是想要庇护苏潇和苏家人,给苏潇一世安稳。

他本身并没有野心一定要做到位极人臣或者一人之下。

之前在盐州的日子平安和顺,袁相柳也喜欢,如果苏潇真的想,他不介意找个富庶的府城,做个一手遮天的地方官。

虽然皇帝那里的请求可能会有些困难。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快别闹了,好好做你的官!”

苏潇这下可不敢说京城不好了,掰着手指头给袁相柳细数京城的好处。

“京城其实也有很多好的地方,这样繁华,治安又好,再说我铺子才开张呢,花了那么多租金,咱们又花了这么多银子买宅子,怎么能说走就走?”

“那等你哪日真的想走了再告诉我。”袁相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顺势将她抱起来,朝床的方向走过去。

苏潇勾着他的脖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想,没想,你也不要想了!”

“既然严阁老找不了你麻烦也就没什么了,咱们早些睡吧,明日我带云珠和云醉去看看铺子,再去城郊玩一玩。”

出了这样的事,又传得这么快,想必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哪个官眷敢给苏潇下拜帖了。

就算下了,苏潇也不会再去,带着两个崽儿多出去玩玩,散心放松才是正事。

……

严阁老三十六岁那年入阁,算是官员中顶顶年轻的年纪,先时也非常受到先帝的器重。

即便如今威势已经不如从前,但跋扈了半辈子的人,一时也难咽下这口气。

得知国公府发生的事后,严阁老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日就告到了皇帝跟前。

“我那小女儿受此惊吓,昨晚上就病了,噩梦连连,那悍妇实在是不知所谓,太过猖狂!”

“皇上可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严阁老义愤填膺,在皇帝面前控诉不停,每次说到激动处,都要给气撅过去了一样。

殷天凌虽然不怎么待见这老东西,但是碍于身份,也不好太过敷衍,便将袁相柳也给叫了过来。

既然严阁老非要说法,那就让他和袁相柳对质好了。

袁相柳自然也不怕对质,听严阁老说完,不卑不亢开口,把昨日的事儿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殷天凌各府安插的人手不少,昨日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他早就知道了个大概。

心里觉得那严莺活该,不过此时还要装出才知道原委的模样,露出一点儿恰到好处的震惊。

“竟是这般……袁爱卿可要好好哄哄你家女儿,受了这般惊吓,才五岁的小丫头,哎……”

殷天凌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