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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挡不住殷天凌怒火中烧。

他到底是皇帝,从小礼仪教养,不会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只是冷着脸,声音淡淡,“先回去再说。”

“是!”

一行人出了围场。

守在附近的小太监赶紧迎了上来。

他心里有些纳闷儿,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但还是习惯性的拍马屁。

“皇上神勇,这么快就猎够了猎物,那些将军们怕是都不及皇上呢!”

殷天凌没接太监的话茬,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问,“是谁负责清剿围场?”

“是陈都尉。”影卫首领回答。

“让他到朕营帐里面去,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清剿围场的!能让这么多刺客混进来!”

殷天凌面色阴沉,迈开步伐朝营地走去,几步之后回头,对袁相柳和严华道,“两位爱卿也随朕来,朕有话要和你们说。”

“是!”袁相柳和严华异口同声。

几个太监从殷天凌口中听到“刺客”两个字,早以吓得面色苍白。

他们总算知道殷天凌为什么这么早就从围场出来了。

只是这皇家围场居然也有人敢行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苏潇也想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趁着秋猎行刺皇上。

只不过她一介女流,议政也轮不到她,目送袁相柳和严华离开,苏潇回了自己的营帐。

掀开帘子走进去,却见营帐里面多了个不速之客。

鲁怡坐在小茶桌前正嗑着瓜子儿。

“鲁小姐。”苏潇和她打了声招呼,也没问她为什么过来。

目的昭然若揭,肯定是因为严华。

只是……

鲁大人居然肯放她出来?

“你是偷跑出来的,还是你爹同意你出来的?”苏潇问鲁怡。

“自然是趁我爹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鲁怡站起身,嘻嘻一笑,忽然发现苏潇身上沾着的血,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扑上前,抓着苏潇的手腕,“苏姐姐,你受伤了吗?身上怎么会有血?”

苏潇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衣袖上沾着几滴血迹,她今日穿的一身橘色骑装,血迹沾染很明显,并不像黑色一般难以发觉。

苏潇想了想刺客的事,也不知殷天凌暂时想不想公开,还是不告诉鲁怡为好,便道。

“之前猎了头野猪,可能是搬动猎物尸体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那就好。”鲁怡松了口气,又朝苏潇身后瞧了瞧,“不是说狩猎要两个时辰吗?苏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都回来了,袁大人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你是想问严华为什么没回来吧?”苏潇见她绞尽脑汁地顾左右言他,忍俊不禁,“严华被皇上叫去议事了,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回来。”

“皇帝叫他议事?”鲁怡微诧。

她虽然不懂政事,但是久居京城,耳濡目染也能知道一些官阶之分。

严华升官之后也才是个六品官,京中六品官员如过江之鲫,今日秋猎将军都来了好几个,怎么能轮到严华和皇上议事?

有什么事儿也得叫那几个将军议吧?

苏潇当然知道这不合常理,但也没法和她解释,只道,“这事儿有点儿复杂,你也不要对外透露。”

鲁怡见她一脸严肃,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但也没有深究。

“那我在这儿等等他行吗?”

“当然行。”苏潇坐下,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指指对面对鲁怡示意,“坐吧,只要鲁大人不来抓你,你想待到什么时候都行。”

苏潇刚才某个瞬间过于严肃,很罕见地让鲁怡产生了一种紧张情绪,好像自己侵入了什么领地一般。

如今苏潇恢复往日神情,鲁怡也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之前小心翼翼地问话,有些好笑。

“苏姐姐,你严肃起来还挺吓人的。”

“有吗?”苏潇摸摸脸,她只是刚刚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神情才会微微一凝,没想到吓到鲁怡了。

“有,我刚才都不敢在营帐里继续待着了。”鲁怡捧着茶杯,控诉她道。

苏潇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问,“我似乎没在官眷中看到严家的人,这次狩猎严阁老全家都没有来吗?”

她话题转得太快,鲁怡愣了一下才回答。

“你说严家呀?之前那事儿……就国公府那事儿,严莺不是被送回乡下了吗?听说严阁老气得不轻,最近经常告病不上朝。”

“我偶然听爹爹说过两嘴,这次狩猎严家好像一个人都没来,估计是还气着呢吧。”

也可能是知道苏潇会过来,怕见了苏潇更生气,毕竟两家的恩怨在那儿呢。

这话鲁怡没说,她再一根筋,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

这话说了好像挖苦苏潇似的,也就在心里腹诽一下。

苏潇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对坐了一会儿,没等到严华回来,也没等到鲁大人来抓人,倒是等来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传旨,说是让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秋猎提前结束。

这消息可惊呆了众人。

以往狩猎,皇帝兴致大发,可能还要延期一天,哪有才来不久就回去的?

众人不像苏潇知道内情,不明所以,但都是人精,猜也能猜出点儿不对劲的地方,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当然,那些猜测和议论也就是私下说说,众人哪敢违抗圣旨,收拾东西都很积极,不到一个时辰就拾掇整齐,起程回去。

先前那一场刺杀殷天凌受惊不小,且不说如今围场内的安全问题,就算是铁桶一般安全无虞,苏潇也知道,殷天凌肯定是没有那个心情继续狩猎了。

回京是必然,只是还没到京城,苏潇已经感觉到在酝酿着一场风雨欲来的风暴。

车马队伍于傍晚之前进城,三品以上官员都被叫去皇宫议事。

苏潇先回了府,一进门两个小家伙就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

“娘亲,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那里住一晚吗?”

“娘亲,你有没有猎到很多猎物?给珠珠带回来了吗?”

苏潇一左一右揉着两颗小脑袋,一一回答道。

“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

“猎到了不少猎物,但是……”

但是因为刺杀一事的发生,他们匆忙从围场出来,那些猎物自然是全都没带上。

当然,想要的话也可以派人进去收剿一下,但是那些黑衣人的箭上都是萃了毒的,谁又知道那些猎物是否有问题?

官员家中都不差那点东西,自然没人要。

所以就都扔在了那里。

苏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也只得在苏云珠失望的眼神中说。

“没有猎物,珠珠喜欢打猎的话,等过些日子有时间,爹爹和娘亲带你们两个去山庄里玩儿怎么样?”

“那边的山上也有很多猎物,到时候咱们可以吃新鲜的。”

“好吧。”苏云珠心里不搁事儿,失望也只是一时的,听她这么说又高兴起来。

苏潇牵着两个崽崽的手一起去吃晚饭。

晚饭过后,袁相柳还没有回来,苏潇正打算派个马车去宫门口等着,袁相柳什么时候出宫也好方便接。

这时,门房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脸焦急道,“夫人,外面好多官兵!”

“什么官兵?”苏潇一边问,一边起身往外走,两个小崽儿也全都在后面跟着她。

到了宅子门口,苏潇算知道门房说的好多官兵是什么意思。

只见宅门外的整条街上,来了足足得有五七百官兵,这些人在街道两边站成两排,一个个面色严肃,看着就很不好惹。

这些人并没有进哪家的意思,也不是特意守着哪一家,只是在看守这条街道。

因为这一排军队,这条街和街道附近的几条巷子现在都空旷无人,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出来乱走。

月幕降临,整条街道越发显得空旷寂寥。

苏潇左右瞧了,瞧见着一个领头的官兵似有几分面熟,今日去围场途中严华和这人搭过两句话。

苏潇让翠红看好两个崽崽,笑着上前和那个官兵打了声招呼。

“这位大哥,辛苦了,这么晚还要出来当差呀?”

“袁夫人。”男子认得苏潇,礼貌点头示意。

如此便更好说话了,苏潇借坡下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把街道给封上了?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奉圣上命令,全城戒严,不出不进。”男子回答道,并没有多说其他。

苏潇便明白了,估计还是之前刺杀事件影响,如今全城戒严,不进不出,想来应该是对刺客的身份有些苗头。

这怕不是想要瓮中捉鳖吧?

苏潇心中有了计量,谢过男子,带着翠红和崽崽们回到了宅子里。

“告诉下面的人,守好院门,前门后门都要看好,务必保证安全。”

“另外,今晚上别轮班了,叫全部人出来守夜,一定要看好了门户!”

苏潇对大壮道,让大壮吩咐下去。

大壮领命离开。

翠红犹豫了一下,问,“夫人是担心有人趁乱生事?”

“防患于未然吧。”苏潇牵着两个崽崽去了卧房,“今晚云醉和云珠和我一起睡。”

虽说这是宫廷之事,但是皇帝这种架势,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和多少人有牵连,今晚注定是不会太平的。

那些人出不去城,想必也会不择手段或者狗急跳墙,看紧了门户,避免殃及池鱼还是有必要的。

如果苏潇孑然一身,倒不至于这么谨慎,但现在家大业大,那些家丁多是不会武功的,还有两个小崽儿要看护,提防一些总是好的。

苏云珠听说能和苏潇一起睡,整个人都雀跃起来,一进卧房就跳上床,撅着小屁股把床铺得更整齐。

苏云醉虽然宠辱不惊,但也能看得出来是高兴的,在旁边帮着苏云珠抻被角,那叫一个认真。

苏潇看着两个崽崽这样子,被萌得心都化了,上前搂着一人亲了一口。

“这么喜欢和娘亲睡呀?”

苏云醉不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刚被亲过的地方。

苏云珠连连点头,“平时娘亲都被爹爹霸占着,珠珠好久都没和娘亲睡了。”

苏潇乐不可支道,“那今晚上咱们把爹爹给踹了,就咱们三个睡。”

“好啊,好啊!”苏云珠特别没良心的说。

苏云醉很正直地摇摇头,“不能这样。”

苏潇搂着两个小家伙笑个不停。

上床后,苏潇播拿来话本儿,给两人读了一篇故事。

两个小东西听得认真,不多时就一左一右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苏潇将两人抱进被窝里,好好掖上了被子,披上衣服到外面问守夜的下人。

“主君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夫人。”

苏潇点点头,转身又折回了屋里,只是毫无睡意。

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燃着一盏烛火,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话本儿,一边儿等袁相柳回来。

一直等到子夜时分,外面传来动静,苏潇听到袁相柳在门口说话的声音。

“夫人睡了吗?”

下人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苏潇便听到脚步声接近,袁相柳推门进来。

“嘘。”苏潇下榻迎上去,朝他竖了竖食指。

“你……”袁相柳已经开口的声音自动降低八度,微顿了一下问,“你把云珠和云醉抱过来睡了?”

“嗯。”苏潇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床的方向,“已经睡着了。”

两人便没有再往里面走,过去窗前的软榻上。

袁相柳将外衫脱了下去,苏潇一边接过一边小声问他。

“宫里怎么样?我瞧着外面全城都戒严了,是已经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袁相柳同样小声回答,“有了一些眉目,皇上觉得其中勾连不小,戒严是必要的,以免让不该逃出去的人逃出去,不该通风报信的人暗度陈仓。”

现在京城围的铁桶一般,里不出外不进,任对方有通天的本事,一时间也是插翅难飞。

“皇上怀疑的人是谁?不会是严阁老吧?”苏潇又压低了一些声音。

刚刚是怕吵醒了床上的苏云醉和苏云珠,这会儿却是担心隔墙有耳。

她凑得离袁相柳很近。

袁相柳微微颔首,用只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可能还有太后……”

苏潇微微惊讶地瞪大眼睛。

“太后和严阁老是远亲。”袁相柳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