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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同我一起去了,那妬凰谁来照顾她?”

只一句,尧无图面前站着的炎赤,哑口无言。

他听闻,司命星君要亲自下凡,虽不知何故,他也想一同,毕竟他身怀使命,日子过去这么久,他还没有成功把那个时予带回去复命。

见他纠结,尧无图笑笑。

“你且照顾好妬凰,尽早助她渡劫,那才是你的终极任务。”

“我,我助妬凰仙子渡劫?什么意思?”

炎赤一双狭长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不明白尧无图的话。

妬凰此世渡的劫,是情劫,据说只要这一次她平稳幸福地过完此生,便可化神归来。

“您的意思是,我是那个,那个——”

他指着自己,因为震惊而完全说不明白话。

尧无图点点头,眼里笑意满满。

这二位将来大有作为,情定三生,乃仙界神仙眷侣。

炎赤惶恐,协助妬凰渡劫的另一位,的确是没有确定好是哪一位仙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是自己。

他不过是南天门守卫小仙,资质尚可,混了个领头羊的差事。

论其出身、修为均不可高攀妬凰,那妬凰上仙谓谁?

凤凰血脉,四洲万年来的准半神,仙界第一美人,才情样貌皆于四洲排的上号。

他何德何能,成为她的“另一半”,哪怕渡劫也是他高攀了!

他苦笑:“仙君莫要用我打趣,炎赤无德无才,只会拖累妬凰上仙。”

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尧无图道:

“天命既定,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定,郎君天资聪颖,切不可妄自菲薄。”

“而且,妬凰历劫,接下来将会是无尽的阻挠。”

尧无图语气沉重。

“那些心怀不轨者,最不希望的便是重振神界,哪怕半神也不可,妬凰她,这一劫,势必受到多方关注,黑手只怕已经是在来的路上了。

你身上可不光是天命,炎赤,你须得扮好另外一重身份,护法!”

炎赤抬头,看着尧无图饱含鼓励的眼神,他缓缓点了头。

“我必尽我所能,护她无虞!”

一路掩藏身份气息的钟离鄈,走走停停,竟也来到了晏国,哦不,现在应该是卫国晏城了。

寻了家干净整洁的客栈,他挑了处不起眼的临窗位置。

路过一张摆满糕点的桌子,钟离鄈立马就察觉到那低垂着头、看不清脸的少年修为不低。

等落了座,他端起茶杯,佯装喝茶,实则眼睛一直在暗中打量那少年。

“剑灵?”

在仔细观察一下,他诧异。

哟,这少年给他的感觉,为何这么熟悉?莫非他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确定对方身份,他悄悄控制住自己修为,全力掩藏自己身份。

竟想不到,在这个刚刚结束了战乱的地方,也会遇见修为这样深厚的剑灵。

正在钟离鄈暗自揣测中,时予从颜宇房中走了出来。

她脸色不太好看,颜宇如今的情况,她很担心。

钟离鄈一见她,眸色一亮,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她!

在时予靠近的一瞬,一直低着头的挽澜立即恢复如常。

伸手夹起面前冷掉的糕点,他嬉皮笑脸地塞进嘴里。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见她脸色不虞,挽澜为掩饰心里心虚,主动扯出一个话题。

“你可了解冥界?”

猝不及防地,时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冥界?不熟啊!”

挽澜用力咽下嘴里的糕点。

“你要去冥界?”

时予正要回答,突然把头转向身后。

那窗边坐着位青年,青年垂着头,安静地饮着茶,举手投足间是温文尔雅,气度很是不凡。

挽澜也回头看了过去,眯起了眼。

那人气息倒是同寻常人并无两样,但就是很奇怪地,他给出的感觉,绝非普通人。

谁家普通人,一点气息都没有,而且在他和时予这样毫无收敛的打量下,他还能毫无感觉,这可太不正常了。

时予越看那人越觉得熟悉,她起身,径直坐到钟离鄈面前。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见藏不下去了,他放下杯子,朝时予露出一笑。

“又见面了,时予姑娘近来安好?”

啧,装得还挺是那么回事。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只能藏在这里偷窥。”

时予皮笑肉不笑:

“好着呢,多谢钟离公子关心。”

“不是逃亡吗?怎么逃到这儿来了?”

钟离鄈斟满茶水,推到她面前。

“路过此地,对了,方才听闻时予姑娘你,要去冥界,不知可否捎在下一程?”

时予嘴角挂着一抹笑。

“钟离公子,你这偷听墙角的毛病,得改一改!”

想起之前的事,钟离鄈红了脸。

“你去冥界,缘何说起?”

伸手端起茶水,她浅浅抿了一口。

这个钟离鄈,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和她扯上关系的机会,正好,她也有此意。

“不瞒姑娘,此去冥界,是为寻一故友。”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伤感。

“故友为掩护在下,曾在追杀途中,与我交换身份,引去大半追兵,在下方得逃脱,只是故友由此下落不明,在下无法追踪其行踪,甚至于其魂魄也无从得知。”

“所以你想去冥界,探查这位故友是否入了轮回?”

时予接过他余下的话。

钟离鄈点了点头。

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还真没想到钟离鄈能这么爽快地说出原因来,还是个,呃,挺伤感的原因。

“行,钟离公子要是不嫌弃,时予自然乐意同公子一道。”

借坡下驴,不管他的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总之借着这个机会,她务必要抓牢钟离鄈这条线。

“那就有劳时予姑娘了!”

“不是,疯女人,你这么草率随便的吗?”

一边目睹了全程的挽澜,大吃一惊,实在不理解短短一炷香香内,他们两个就这样达成协议了,还是这种处处诡异的协议。

他没记错的话,这俩货,这才第二次见面吧,这么草率的吗?

时予点点头,反问他:“不然呢?”

“你们很熟吗?这才第二次见面吗?你很了解他?”

一连三问,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个时予,叫她疯女人是真的没有叫错。

“挽澜啊,这很多事情呐,讲究一个眼缘,说白了,彼此相遇相知相识,都是缘分注定的,我与钟离公子颇有眼缘,自然就认识了,至于熟不熟的,往后嘛,这大把时间,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