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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看完一页,阎王的脸色就越黑一分,到最后是大理合上簿子。

“爷,那这孩子,还是老样子安排吗?那法子也撑不住了啊!”

判官哆哆嗦嗦,壮着胆子问。

黑着一张木炭脸,阎王鼻腔里喷出气来。

大殿死寂一片。

“咚——”

饶是时予及时出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飞出去。

殿门前有一个硕大、古老的钟,时予重重撞了上去,殿里立马响起沉闷厚重的钟声。

大家都被这一变化给震住了。

背脊敲击上钟体,时予当场显出身形,一整个背部隐隐作疼。

她扭头看了一眼那钟,黑色梵文密密麻麻全布满钟声。

黑色鎏金的纹路,她竟然生出一丝熟悉感来。

真是荒唐!

背部火辣辣的,她把手稍稍往后动了动,不让旁人看出一丝异样来。

“是你!”

判官两眼一亮,就像是看见了金子一样。

他之前跟踪过她好几天,就算芦苇荡里的事不是她做的,但晏国一事,他可看得明白,她是全程都在的!

听见身边的判官饱含欣喜的声音,冥王压着嗓子,发出粗犷的声音:

“堂下谓谁?速速报上名来。”

“爷,她就是那时姓女子。”

判官凑上来,并没有刻意压着声音,是以,整个大殿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也立即,殿上鬼差齐刷刷抽出随身带着的武器,直指堂中间的时予。

“你就是时予,竟敢擅闯我冥界,胆子还不小!可有同伙?”

说着,冥王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到一旁——钟离鄈站的地方。

时予嗤笑一声,扫视一圈周围,轻飘飘的眼神略过钟离鄈,将他紧张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并不在乎钟离鄈是不是袖手旁观,反正他们又不是很熟,不过彼此间利用、拉拢的关系。

此刻,事态不明,待在一旁,是他的思量。

“不然呢,莫非阎王你还惦记着谁,容不尘?”

懒懒立在那里,她说完这话就向前迈了一步。

鬼差整齐地抖了一下手中武器,破风的声音颇具威慑力。

顿了步,她仰头。

“阎王这是何意?”

下了主位,一身奢华黑色丝衣的冥王,轻垂眼皮,俯视着她。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钟离鄈还是隐身的状态,见状,他思索一番,还是选择了原地不动。

几乎在他站起来的一瞬,时予就把头转向另一边。

除了容不尘,她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向任何人仰望!

“时予,本王且只问你一句,你认还是不认?”

“嘁,认?认什么?你这阎王好生奇怪,这甫一见面便问我认不认,我认什么?”

即使心知肚明冥王让她认的是什么,在一切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她是不可能主动承认的,除非交代完所有的事之后。

“这就是你冥界的待客之道?”

伸出一根手指,她空中划拉一下,就移开了面前直指着她的长矛。

“放肆!”

一声大喝,殿内鬼差身形抖了几抖,时予只是掀起眼皮,波澜不惊的样子。

“擅闯我冥界,仅此一条便可叫你千刀万剐,还敢如此放肆!你到此来,目的何在?”

“此一来,原因唯二,一则,为晏漱而来,求阎王送她一场锦绣来生,二来,为着万千鬼婴而来!”

本来听到前面,她为晏漱而来时,冥王吹胡子瞪眼睛,刚要出言拒绝,又猛然听她后面一翻话,黑皮眼睛往下一压,殿上又陷入安静。

“晏漱此生虽有行差踏错之时,但磨灭不了她所做之事。

懒得等冥王开口,她直接出声打破一室安静。

“那晏漱弑君,于皇宫内大杀忠臣,又不顾七万将士性命,顾自派兵上场作战,此行种种,那一样可得到庇佑。”

拾阶而下,冥王走近时予,绕着她来回转着圈,眼睛里尽是打探。

一摊手,一扬唇,她讥诮一笑。

“啧,那七万将士到底有没有死,你冥界又不是不一清二楚,何必在这儿多此一问。

此间种种,你判官大人可是亲眼所见呐。如不这样做,恐怕到时候死的,就不止这七万人了。

晏漱她,以一己之力,换整个晏国百姓生存,如何不能许她一个繁华来世?”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插手卫晏两国战事,篡改那数十万将士的命运了。”

是肯定语气而非疑问语气。

时予耸肩,一歪头,道:

“我可没说啊,不过,我认,是,是我从中周旋、谋划,帮助那些人绕开了本应丧命的结局。”

她大方承认,又接着说:

“反正我来不来,你都会给她一个好人家,只是,阎王,簪缨世家才是晏漱的好归宿,就当圆了她一个少年将军的心愿。”

上一辈子,她隐约听到下界来的小仙娥闲聊时,提到过的一句:

那前世威风凛凛的鬼面大将军,下一世竟投胎到了一家文人风骨世家,端的是大家闺秀,哪怕做了皇后,也是留名史书的端庄爱民的好皇后。

虽然结局不差,可时予知道,驰骋沙场,那才是晏漱想要的。

“本殿事务,就不牢你费心了,这婴孩一事,你又是从何而知!”

突然出手,他想要抓住时予。

岂料,才刚一出手,面前的姑娘就往旁边偏了一下头,随即跳到主位上,一脸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

“哟哟哟,堂堂阎王,竟然也会搞背后偷袭这一招,真叫人‘刮目相看’呐。”

视线下移,落到面前案桌上摆着的生死簿,在一旁的判官伸手过来拿的时候,她抢先一步,拎起了簿子。

“大胆!”

“放肆!”

一前一右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阎王立即出手,想要顶着时予。

蹬地一跃,她落到门前那大钟上,低沉难听的钟声响了一下。

“别动!”

轻喝一声,时予一手举着生死簿,一手点着火苗。

“别紧张,这火不是烧书的,照明用的,这上面有点黑,我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说着不管底下鬼差何种脸色,她吹开一页书页。

阎王恐她真的会烧毁生死簿,打着手势,示意鬼差悄摸动手。

“说了别动,我就是怕你们这样,这才被迫跳到这大钟上来看书。

你说你这阎王,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就想看看一下,又不会少你块肉,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她一面快速阅览,一面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