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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渊接过那滴兽血,一脸复杂地望着容不尘。

他是真没想到,容不尘能亲自去南海仓虚,拿到这兽血。

打死他也不相信,容不尘是真的只为了一个时予,毁掉和众神的约定,这后果,非他所能想象。

从他拿着那株带着他们熟悉气味的荷香,着急地闯进这个洞穴开始,容不尘心里想的,他或许能猜到一二。

“不尘,万年了,有些结果,我们都得学会考虑最坏的一种,持之以恒固然是好,但遥遥无期的坚持就是一种无用功。”

嗫嚅几番,无渊斟酌字句,这样说给他听。

容不尘没说话,墨汁一样乌黑的眼睛,沉沉望着前方的枯荷。

“救人。”

缓缓吐出两字,他率先走到时予躺下的地方,垂眸看着一池灵气环绕的苍白脸孔。

她身上的鞭伤,越发严重,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发紫,噬魂鞭的抽打,重创了她的身体和灵魂。

现在看着她安稳许多的魂魄,他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无渊必定是做了些什么来安抚时予被打散的灵魂。

无渊将那滴兽血悬到半空,推送进时予额头。

只见兽血融进她皮肤的一瞬,金光大闪,无渊趁此机会,开始发力运转那些金光。

在他治疗时予的同时,容不尘移步到枯荷面前站定。

凝望着毫无变化的残茎,他的眼里,一片平静。

颜宇终于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漆黑,客栈早已打烊,整栋楼静悄悄的。

男女有防,为了时刻关注她的情况,挽澜在屋子里设了一道屏风,用以阻隔开他们两个。

颜宇掀开被子,挽澜立马从沉思中醒神,几步走到屏风面前。

“颜宇姑娘,你怎么样了?”

抬眼一看屋里多出来的这道屏风,颜宇有些不解,她记得之前,这间屋子并没有这东西啊。

“为什么会有屏风?”

“我没事,我睡了多久了?”

她见周遭光线暗淡,昏暗的烛光表明天色已晚。

“他们呢?还没回来吗?”

意识到自己睡得有些多了,她不免担忧起来。

刚起床,她的头有点子晕眩。

颜宇抚着额角,拧紧眉头,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她总觉得浑身没劲,脑袋也是感觉浑浊沉重,意识有些昏昏沉沉。

“男女有别,特设下这道屏障。姑娘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时予他们回来过,但有事已经外出了,至于归期,暂且未定。”

挽澜隔着屏风,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叫她听出来异常。

时予受伤,这是事实,是他没办法在进一步了解的事实。

颜宇现在的身体状况同样堪忧,不能给她旁的担忧是事。

他们现在也没办法帮助到时予,多一个人知道事实,不过是多一个人瞎担心罢了。

“你把屏风撤了吧,我们并不需要这东西。”

颜宇柔柔说着话,话落还觉得气不顺畅。

这身子,果真是变弱了。

颜宇皱起好看的一双柳叶眉,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找到时予,得赶紧前往钟灵山,要是不行,她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去。

她的身体,必须得赶紧治疗了,否则根本撑不到找到她缺失的灵魂。

想到这里,她垂下了眼皮。

那个曹公子,总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加上此前在曹家,时予等人的暗流涌动,她大概率知道,或许曹尹昉的身上,有着和她有关的秘密。

挽澜听从她的话,挥手撤掉屏风,甫一见她,便见到颜宇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心里是焦躁感又加剧几分。

他压着烦躁,软着声音对颜宇说着话:

“颜宇姑娘,天色已晚,今儿个好生歇着,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不过现在你得在这儿等着我,哪都别去,我去楼下给你找点吃的。”

这屋子里,是他和红袖双双结下的结界,为的就是防止颜宇虚弱的气息外泄,引来周围觊觎的小怪。

虽然说四周眼下还算平和,但刚结束多年大乱的卫国,糜烂的死亡气息,难免会有修习邪魔歪道的妖魔鬼怪动了歪心思。

“明早走?走哪去?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先走,时予他们呢?我们不用等了吗?”

“不用,他们现在有事耽搁了,我们现在得离开这里,日后她处理完事儿之后,我们在会面。”

他的话音过后,是一室安静,颜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她说不上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挽澜是时予的剑灵,他没必要计算她。

“好,劳烦你了。”

温声回答完挽澜后,颜宇只觉得困意翻涌。

挽澜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颜宇撑着身子,从床边移到桌子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掉的茶水,慢慢喝着。

这具身子,已经走上了穷途末路了。

幽幽叹了口气,她张开手,手心里赫然是一枚拇指大小的、洁白无瑕的如意。

还没有被冰封之前,她的父亲,烛龙一族的族长,双眼无比沉重地将这枚如意交到她手里。

郑重嘱咐她,务必要将如意交到钟灵山龟爷手里。

她不知道,这枚如意到底有何重要,但这是父亲陨落前嘱咐她的,她是一定一定要做到。

这四洲,她是烛龙族唯一的血脉了,重振烛龙族,也只能靠她一个人了。

只是她的身体,颜宇不免心沉了沉。

她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着沉默,实则暗中观察着近来发生的事。

刚苏醒,她就身处魔域,一切都还明朗之前,她得明哲保身。

起初时予莫名对她好,她是警惕的,但见她并没有恶意,她也就随了她去,甚至后面时予主动提出要带她去钟灵山时,她惊讶了,同时又觉得这是个机会。

时予的修为和心智,这段时间来,她都看在眼里,要是在她的帮助下,或许她前往钟灵山的路,会更平坦。

毕竟,她眼下的确是一个废物。

屋外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深思,收回手,她藏起了如意。

挽澜推开门,手里托着一些吃食,上面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这个点,其实这些吃食已经变冷,但考虑到她睡了一天了,腹中空空,他便就用内力加热一番。

“将就吃一点吧。”

挽澜放下托盘,摆好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