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骨剑拐马九千岁,半妖半煞半神仙 > 第15章 一苇客栈风刀起 霜剑无瑕月光寒(中)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5章 一苇客栈风刀起 霜剑无瑕月光寒(中)

矫情。

很他妈矫情。

虽说魏司南和自己不是一路货色,不过在惺惺作态上,确实有的一拼。

秦逍有些理解,为何世人先前那么讨厌他了。

桌上的酒菜很多,秦逍却如坐针毡。

这种引颈受戮前的等待无疑是煎熬的。

魏司南很享受他的不急不缓,他一直盯着门脸嘬着清茶。

一杯喝完又续一杯,也不见撒一泡尿。

胡亥坐在秦逍对面,此刻脸色铁青。

秦逍心里清楚,凭他这三脚猫修为,是万万不可能胜过魏司南的。

再者说秦家倒了胡家尚存,眼下各大朝中势力都必须仰仗魏家。

胡亥就算跟秦逍情同手足,也不可能为了他去掰折胡怀义的前程。

前两年秦家鼎盛时,秦逍便听说过魏司南的一众传说。

有人说他没去罗眉山参加玄天宗纳新,而是山上仙人亲自驾鹤下山收其为徒的。

还有人说仙人破例将其纳入内门洞天,称他为玄天宗百年难遇的奇根异骨。

更有传言说他一朝悟道,朝固元而暮养气,一身天资引罗眉山烟霞化龙,锦鲤腾跃为其成渊护道。

秦逍还不懂修行境界划分,不过这些传言却甚嚣尘上,他不愿听也总往耳朵里钻。

照此看来,即便门外有神妙的庵太岁,这一遭怕也是走不脱了。

既走不脱,那便做个饱死鬼。

否则到了下头,老黄又该埋怨他不好好吃饭了。

秦逍抓起桌前酒,开始一壶接一壶地猛灌。

客栈里其余食客大气都不敢喘。

全场只剩下魏司南嘬茶水的浅尝声,还有落魄世子大口吃馒头灌酒的呜咽声。

期间偶有外客进门,可乍一瞧见魏司南,全都知趣地快速撤走。

直到半个时辰后,一行人风风火火闯入,一进门便直奔魏司南的方向,哗啦啦将其围坐一团!

秦逍搭眼一瞧,这群家伙显然都不是靖朝人。

每一位都高大魁梧,眼窝凹陷颧骨突出,眸发棕黄好似狮虎,一股子羊膻味扑鼻而来,浓烈的胡人风骨引人注目。

在四大王朝统御疆土中垂,有一片不属于四大王朝管辖的法外之地,谓之【中都府】。

最初的中都府民,皆是十年前一统天下的桡唐国后裔。

李唐皇室起源于西北游牧胡族,自古以来都被称为胡人或胡羌。

近些年岁,关于中都府领土归属,四大王朝可谓互不相让,只不过打来打去还没打出个结果。

反倒是四大王朝里那些罪囚流寇,走投无路下都会投奔中都府落草为寇。

日子久了,中都府成了全天下最大的死囚收容地。

牛鬼蛇神层出不穷,领地虽小却空前团结,逐步变成四大王朝难以根除的毒瘤隐患。

天下十宗罪,恶寇九烫金。

额前刺青落,中都再做人。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哐啷!”

几位来客皆是身形魁梧的莽汉,他们将身上披甲卸去,大咧咧地褪下马靴,又随手将随身包裹和甲胄摞在桌上。

甲胄看起来极有分量,压在最下方的包裹被压开一个大角。

里面露出数把刀的刀柄。

观其制式,皆为唐刀。

他们大马金刀地围坐,好似根本没将魏司南放在眼里。

魏司南也不慌不恼,反倒是吟吟浅笑,貌似心情大好。

他抬手想再喝一杯茶,茶壶却被一位莽汉一把夺走。

莽汉一把捏碎茶壶顶盖,毫不在乎迸溅的碎渣,喊小二拿来一只海碗,一股脑将清茶全部倒入,随即抓起海碗便咕咚咕咚猛喝!

秦逍瞧着有些恶心,他注意到莽汉有根手指都戳到茶水里了,那莽汉却浑不在意,一边喝一边还用余光瞪着魏司南,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凶煞!

咕咚咕咚!

咯嘣咯嘣!

将混合着茶壶碎屑的茶水吞下,莽汉满脸不满地甩了甩手。

那根浸泡过茶水的手指稍显浑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指缝间游荡四野!

秦逍不由又瞥了一眼那些刀。

刀口舔血的中都府狠茬子?

秦逍忽然感觉没那么怕了,甚至还隐隐有了几许兴致。

“喂,我说司南公子,这破茶这么难喝,你还喝得下去?”

刚刚喝茶的莽汉一边剔牙,一边朝魏司南毫无礼数的乱吼。

“你不懂。”

“俺不懂啥?”

“茶好喝,恰恰是因为它难喝。”

“屁话!听不懂!”

“若真入口即润,本公子也没兴趣,对牛弹琴本公子更是不喜,你家主人呢?”

莽汉听出魏司南在嘲弄他,虽面色涨红恶狠,可很显然也不敢真与魏司南造次,当即极不情愿地指了指门脸。

秦逍遥望门口,瞧见一位红衣女子刚刚栓好马匹。

那女子生的极好,一颦一笑皆是域外风情,浑然不似靖朝女子那般小家碧玉。

胡亥家的胡文姬也是美人,只不过相较于此女,胡文姬就显得过于温婉了。

一袭红衣炽烈如火,身形高挑婀娜玲珑,举手投足尽显前唐大气,尚未进门便有李氏遗风!

李七月

“一年不见,妹妹还是这么喜欢排场。”

魏司南起身迎候,毫不掩饰自己的青睐神情。

“都说男人善变,看来司南公子也是一样。”

女子迈步入内,立刻有莽汉让出魏司南对面座位。

“妹妹何出此言?”

“哼,去年的你杀伐无道,今年却如此忍让讨好,这还是司南公子的做派吗?”

“好妹妹你误会我了,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刚刚都没在场,我就算打了又给谁看呢?”

话音方落,微风吹拂。

魏司南桌前少了一颗花生米。

刚刚饮茶的莽汉突然怔住,双眉中央的印堂穴多了一颗血洞。

下一刻莽汉嘴角流涎,缓缓朝桌面软倒。

在他面前恰好是那只碎了盖子的茶壶。

额前血洞位置,恰好抵住了茶壶的壶口。

宣德郎胡同出产的茶器质量上佳,莽汉头颅虽沉,却也能堪堪抵住。

汩汩血水滴淌声从壶中传出。

哗啦啦!

哗啦啦!

微微沉闷,却清晰如雷!

“喏,妹妹你瞧。”

魏司南依旧面带笑靥,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从容。

“我这人就这点好,从一而终,从不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