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欣没到公司报到,也没用公司的车,叫了辆的士直接去了第一女子监狱。
如果不是有监规,花裴一定会飞一样奔跑到孟欣跟前;如果不是中间隔了层玻璃,花裴一定会扑到孟欣的怀里。
花裴看上去还不错,满面红光神采飞扬,那身囚服也成了时装,再丑陋的衣裳也无法遮挡曼妙的身材。
两个人眼睛里喷涌着欣喜,好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有心跳胜洪钟。
女子监狱正常的探视时间是半个小时,这次太长时间没见,孟欣怕时间不够用,特意让胡律师申请了加长到一小时。
这两个月,孟欣身上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从去缅北救人,到陈亚跳楼,再到儿子出走,他都详细地跟花裴讲述了一遍。不知不觉四十分钟过去了,孟欣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抱歉,我的表达能力还有待提高,没本事化繁从简,浪费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花裴标志性地咬了咬嘴唇,高兴地说:“我喜欢听啊。我还没听够,下次来你再给我讲。”
孟欣连忙说:“好。我先把公司业务跟你汇报一下,然后你再交代其他事儿。”
“汇报?”花裴皱了皱眉头,“你说汇报?我怎么听着味道不对呢?”
“不对吗?”孟欣憨厚地说,“可能日子久了不见,你不习惯了呗。”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汇报。”花裴说,“给你一分钟时间汇报,然后把时间留给我给你交代重要的事儿。”
“一分钟?”孟欣惊讶地说道:“一分钟哪够?”
“还有五十秒了。”
“好吧。”孟欣无奈,把本来准备好的演讲稿做了最大限度的缩写,把菲力和欧力公司的业务发展以及新成立的花力房地产公司的情况跟花裴简单做了说明。刚好说到柳歌和许米米已经在花城等着接洽具体推进计划,一分钟时间也到了。
花裴看着孟欣那副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天花乱坠。
孟欣不明就里,懵懵地看着花裴。
“我以为你放飞了就不回来了。”花裴忍住笑意说道,“现在看来你并没飞远,还在围着我转。”
“我还能,围着谁去转?你不是说一个好女人只围着一个男人转吗?”看着花裴发自内心地开心,孟欣也被感染了。两个月来的艰难和委屈,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说的那是女人,可不是男人。”花裴指了指孟欣的额头说道。
“看来你比我还要传统。”孟欣又说,“好了裴裴,时间不多了,快说你的事儿。”
“你还记得肖晴吗?那个宋小宁的遗孀,疯子肖晴?我妈上次来跟我说,已经补给她家十万块,她家楼房已经盖起来了,还赖在我那栋楼上不肯搬走。你给他们家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搬走,不然就报警把他们赶出去。”
孟欣诧异地问道:“噩梦不缠着你了吗?那栋楼房不是没人住?那么急着赶她干啥?”
“完全没用,噩梦照做。”花裴皱着眉头说,“我也明白了,我的心魔靠积德行善是赶不走的。既然一定要逼着我当恶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当仁不让了。”
看着花裴突然变了脸,像换了个人一样,孟欣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先听着。
“第二件事情就是段河生。他把我害那么惨在先,现在又把你害这么惨,其实你前妻的死一定要记在他头上,你不认为让他活得太逍遥太自在了吗?”
孟欣忙说:“他也受了惩罚,我前边跟你讲过,他拿五百万想恶意收购菲力的股份,结果鸡飞蛋打,菲力的股份一丁点都没给他,他反而白白损失了五百万。”
“你呀!”花裴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心太软,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这副心肠是相当危险的,难道吃的亏还不够吗?恶人害我之心不死,他只要还在苟延残喘,就必然在谋划反戈一击。说白一点吧,你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你!”
从花枝招展地笑到横眉冷对地怒,花裴这变脸的速度比之川剧变脸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诛心真经》里早就给他规划了最终的结局,就是要让他断子绝孙身败名裂,打入十八层地狱!”花裴说话时眼睛里闪出一道寒光,“你开动你缜密的想象力和绝对的执行力,想办法先把他弄到生不如死,然后,等着我出去,我要看着他在我眼前断子绝孙!”
花裴这番话把孟欣彻底惊呆了!这哪里是在布置寻常任务,这简直就是从监狱里发出的一道暗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