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昼看了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黄世昌，又看了看那边的三名“凶手”。
他身为成才学院院长，自然不会轻易被旁人动摇看法。
哪怕黄世昌连他闺女今年要入学的事儿都抖搂出来，摆明了是想暗示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刚才世昌小友的话，三位都听到了？”
钟离英刚想摇头，何止风抢先一步，向风院长一抱拳。
“听到了，但是此人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不如院长也听听我们的说法？”
黄世昌高声叫道：“风院长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和你等宵小啰嗦！”
风如昼望着何止风三人，皱了皱眉：“你且说来。”
何止风又是一抱拳。
“我们殴打黄世昌是真。”
钟离英大惊：兄弟你果然是对面的？
黄世昌也没想到何止风居然直接承认了。
一愣之后，黄世昌立刻叫嚣起来：“哈哈哈哈，知道怕了？”
在旁边围观的家丁们也议论纷纷。
“这三人居然连黄爷都敢打？”
“恐怕这三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黄爷那可是凡间接引人，得罪了黄爷，他们还有好果子吃？”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黄世昌敏锐地发现，里面甚至还有他的金主大客户们。
比如那位买了一号位的李家大小姐，也正在外围静静地听着。
风如昼缓缓道：“你这就是在认罪？”
何止风与之对视：“但事出有因。”
风如昼挑眉：“你继续说。”
何止风转身，看向黄世昌。
“我们出了一颗灵石舍利，想向黄世昌买一个靠前的位置。”
“但是，黄世昌竟然出尔反尔，想直接吞下这颗舍利！”
“我们毕竟一介凡人，没什么后台支撑，他想要平白黑走我们的宝贝……”
“我们打他一顿出气，又怎么了？”
黄世昌简直勃然大怒，这小子在信口雌黄什么呢？
说什么自己想要昧走灵石，胡说！
明明是那小子想要位置又不想出钱！
他的金主们可都在旁边听着，要是让他们听信了这小子胡言乱语，怕是以后这生意再也做不成了！
这可是信任危机！
“风院长！您别听他胡说！”
“我明明给他们安排了位置！”
黄世昌忍不住叫起来，指着何止风道：“休要空口污人清白！”
围观人群议论声更大了。
何止风胸有成竹地微笑：“你说要给我们一万以外的号码，我们能接受吗？”
“胡说！我给你们安排到了第六名！”
“可是第六名已经坐了人了，我刚看到了。”
黄世昌已经极为暴躁：“小门小户的，赶走就是！”
“我黄世昌什么时候失信于人过！”
何止风后退一步，优雅地向院长行了个躬礼。
“风院长，您都听到了吧。”
他一指黄世昌手里紧紧攥着的灵石舍利。
“黄世昌瞒着学院，靠着凡间接引人身份，与学员非法交易，从中牟利。”
“物证就在他手中，人证……刚才他自己说得还蛮清楚的。”
风如昼沉重地点点头。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世昌小友，我们学院与你合作，是想两界交流顺畅，实现仙凡双赢。”
“不是让你欺上瞒下，借机牟利的。”
黄世昌已经完全醒悟过来，何止风是给自己设了个套子！
偏偏自己不光跳了进去，还亲自把脚底下踩着的板凳给踢翻了！
“风院长，您……您听我解释……”
风如昼冷冷地说：“有什么话，去执法长老那里说吧。”
“你虽是凡人，但也算半个学院弟子，理当受到制裁。”
风如昼看向钟离英三人。
“至于你们——”
钟离英三人也看向风院长，表情一个赛一个的良民。
尤其是何止风，脸上简直写满了“我是无辜受害小白兔”的字样。
“殴打接引人，试图行贿……这些罪责，你们也难逃。”
“但念在你们检举有功，功过相抵。”
“回你们原本的位置去，重新排队吧。”
钟离英三人瞪圆了眼睛。
重重重新排队？
去当十几万人之一里面的分母？
院长，您未免也太铁面无私了！
大可不必啊啊啊啊！
……
三个月后。
明显在大太阳下黑了一个色度的三人，终于看到了凤鸣山的山门。
山门处设了一尊法宝，样子很像身高测量仪，但是上面有五个小的光柱。
学员走上去，踩在台子上，光柱就会发光。
旁边站着一位长老，语调不带感情地念出学员的灵根资质。
“水，杂金杂火，废灵根。”
学员甚是羞愧，捂着脸从石台上下来，哭着走了。
“金，下品三级。”
又一名学员哭丧着脸走了下来。
“水，中品一级。”
“火，下品七级。”
“废灵根。”
“……”
长老的语速和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一副好像在座各位都欠他钱的模样。
只有一个个黯然离场的学员，表情各异，突出一个悲惨。
就没有一个人过的。
眼看快要轮到自己三人，钟离英小声问何止风。
“这要到什么标准才能算通过啊？”
何止风信心满满，拍着胸口。
“到时候让我先来，我的水平，就是标准。”
“你的水平？”
钟离英表示质疑：“飞剑都不会的水平？”
何止风大怒：“技能和资质是两回事！”
“我堂堂一个上品木灵根站在这儿，你说话放尊重点！”
钟离英嗤之以鼻。
“上品木灵根？在我这儿还没有你娘的饺子好使。”
“你个麻瓜知不知道上品什么概念？万中无一！”
“今年十几万人排队竞选，出十几个上品也不稀奇吧？不知道你小子在这儿得瑟什么。”
“麻瓜！”
“憨批！”
打打闹闹着，终于轮到了三人上前。
“我先来，给大家打个样。”
何止风自信地走上前去。
石台上迅速浮起一层七彩华光，很快杂色褪去，只留下青翠的绿。
五枚光柱亮起，青色的那条尤其夺目。
排队的学员们起了一阵小小轰动。
这种异动可不多见！
看来是一位有着了不得资质的学员！
长老的语气还是没有变化。
“木，上品一级。”
何止风满怀期待地等着下一句。
长老看着他，果然说出了第二句话。
“你赖在上面不走，后面的人怎么测？”
何止风懵了。
“啊？长老你是不是得给我什么撂牌子赐个花什么的？”
长老皱眉。
“上品一级而已，你落选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