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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厚云,搞得跟傍晚一般,屋内士兵围坐篝火,各自安静的整理行装。刘伊总算有机会了解一下情况,凑到王生身边问道:“王兄,我久居深山,想跟你打听一下,现在是哪年哪月啊?咱们所在是什么地方?”

王生看了刘伊一眼,发现刘伊的确是认真在问,反而有些相信了他是山中异士的身份,客气回道:“还未请教先生名讳?”刘伊略一思考,若真是梦回三国,刘姓乃皇姓,这要是在荆州附近,刘姓太过敏感,于是顺嘴答复:“王兄不必客气,我自号伊刘。”

王生闻言低声念叨一句,“一流?一流先生?先生体魄确实一流。”刘伊知他误解,也不解释,打个哈哈等王生下文。王生接着说道:“回先生,此时是建安十三年八月初五,我们此时距襄阳一百三十余里。”

听到这两个细节,再问道:“那王兄可否告知当今天下是何状况?”

王生此时已彻底放下戒心,反觉得这个偶尔撞见的一流先生,貌似真的隐居太久对天下大势一无所知,说不定可以拉拢,这等战力,岂是轻易能遇到的。

于是仔细答道:“一流先生,我乃一介武夫,只懂行军打仗,说起天下大势,属实不通。当今天子年幼,各地纷乱四起,百姓疲敝,曹公大才,欲平乱天下,还万民安乐。”

其实刘伊只是套个话,想看看眼前这队精锐是哪家的,毕竟历史了解不多,不能从衣甲判断。听了王生的话,心中有数,装模作样掐指不语,沉思片刻后,说道:“适才掐指小算,心中有些明悟,敢问王兄,可是曹孟德座下虎豹骑?”

王生大惊而起,狭长双目爆出惊人神彩,盯着刘伊说不出话,刘伊心知蒙对了,赶忙伸手下按状,说:“王兄不必惊讶,快请坐下,其实我只是山中修行之人,刚刚相遇只是略施小术,至于王兄来历,也是先天八卦易像所指,不必惊讶。”

见王生依旧惊疑不定,只好再说:“我的能力尔等已经见到,若有恶意,不必现身,背地袭杀即可,何必如此坐而问之?”

王生一想也是,只是这一流先生连续露了两手太过惊人,反到让久经沙场的王生有些进退失据。颓然坐下。说道:“先生有天人之术,我失礼了,先生见谅,只是我等此行是军中绝密,先生一言指出,惊讶之余,反而相信先生绝非细作,因此事事发突然,绝不可能被他方知晓。”

刘伊心想,别的不行,察言观色看人之术,是top sales基本功罢了,一个骑兵小队,装备如此精良,肯定不是普通队伍,一个小小伍长,武力惊人,偏又谈吐逻辑清晰,气质不俗,这哪是一般的头目,加上王生口称曹公,必属曹操麾下。再核对时间,这时候大概刘表已经过世,下面就是刘琮投降,再下就是长坂坡之战,而此战投入的,正是曹操旗下最精锐的虎豹骑。据说一个普通虎豹骑都是百里挑一,一个小队长拿出去轻松当个百夫长没问题,这一一细节,推出眼前是个虎豹骑先遣小队,再简单不过。

于是笑着安抚王生:“王兄不必太过紧张,你看我身无长物,对当今天下事懵懵懂懂,几乎一无所知,只是修行途中,忽感心绪难宁,才萌生入世走走的想法,巧遇王兄,也是缘分。”

听了这话,王生叹气说道:“并非刻意隐瞒,实在是军纪严明,不能妄言,只是被先生点破,王生也不算泄露军机,我等确是都督帐下虎豹骑,此去襄阳要确认一件事。”

刘伊闻言插道:“可是与那刚刚继位的荆州牧刘琮有关?”此时王生对眼前刘伊神通已经笃信,苦笑道:“先生初入世,却知天下事,被您一言即中。敢问先生,此次入世,可有打算?”

刘伊心说,我想快点通关,若能搞清楚这个怪梦更好。跟你直说得吓到你,何况现在啥也没有,靠腿儿着去一百多里外的襄阳,想想就要累死。于是故作高深,没有说话。

王生看此情景,站起身,郑而重之的行了一个军礼,正色道:“若先生不嫌弃,我愿此次任务后,引荐先生去见都督,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先生如此才能,若愿意帮扶曹公,早日一统,是件大大的功德,想必对先生修行也有助益。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刘伊略一思索,说道:“此次出山,尚未想好做些什么,只是途中夜观天象,汉室气数将颓,以我之能,确有把握将天下归一的运势提前,只是王兄莫怪我直言,你一伍长,如何能面见都督?”

王生闻言哈哈大笑:“先生有所不知,我乃是都督近卫,此次之行事关重大,临时担此小队长,事成后需要面见都督回禀,只要先生不弃,我必会保卫先生一路周全,还望先生考虑。”

话说到这,火候已经差不多,刘伊借坡下驴,答道:“先说一事,你此行若是去确认刘琮之心,事情会顺利完成。而我所修之道,无甚杀敌之能,军略谋划亦不如荀彧贾诩,最多知晓过去未来,不知此术可否?”

王生正色道:“先生刚刚入世,掐指一算即可知晓襄阳之事,王生已佩服之至,两军交战,任何先知先行都可决定胜负,有先生指引,我军一定无往不利,这岂是谋士所能比,还望先生考虑王生的提议。另外,先生叫我王生即可,愧不敢当王兄一词。”

刘伊闻言,再无异议。随后两人议定刘伊跟随王生同去襄阳,事情办完后,再去见当前虎豹骑老大曹纯。骑兵小队是一人双马,确保突进效率,分出一匹给刘伊也没问题。

待大雨已停,骑上马后,刘伊深深体会到跟马场里溜达的区别,现实中也骑过几次,都是溜溜达达非常休闲,此刻是急行军,一起步就吃不消了,雨后地面泥泞加上走得并非官道,崎岖不平,就像平日开车在村路狂飙,那还有安全带系着,现在更似游乐场的骑疯牛项目——那是刘伊绝不会尝试的东西。

王生发现后,想到一流先生从山中来,神仙人物,肯定是不骑马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腾云驾雾。他怎知刘伊此时也在埋怨那个黑漆漆的小金字塔给自己的特殊技能只能是单选,这要是加上高速飞行,还不惊掉王生的下巴。。

临行前刘伊终于知道,此时还不到中午,一百多里地,天黑前怎么也到了。所以王生也令队伍放慢速度,能邀请到如此神人,已是大功一件,就算王生再粗线条,此刻心头也是热的,正好借机会跟一流先生多讨教讨教。

这下子反倒让刘伊有些不自在了——自己几斤几两太清楚了,对三国演义所知有限,仅知道几个大的战役和节点,往细了说肯定露怯。金身一天3次,不可能随时显摆,此时只能闭口不言故作高深。

夏季的天格外长,也格外闷热,大雨过后,湿热迅速占据了空气,晒得刘伊头昏眼花,一度觉得自己是中暑了,不时扫扫披甲的骑兵小队,深表同情。虽然是轻甲,在这样的天气下,想来也会热的要死。好在一座大城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对于现实中去过西安,又身处京城的刘伊来说,三国首屈一指的襄阳城,并未带来多少震撼,只想着赶紧入城找个池子泡一泡。

此刻的王生已经完全放下姿态,低头对刘伊说:“先生,此时的荆州,遍布刘备和江东孙权的眼线,我等直接纵马入城不智,所以约定今日戌时一刻,在城东两里处一茶摊,刘琮会遣使来见,我等任务就是拿到口信和信物,回禀都督即可。”

刘伊心内哀嚎,有城不能进,荒郊野外喂蚊子,怎一个惨字了得。脸上却是一片平静,轻松说道:“王兄自行安排,我客随主便即可。”

王生虽是军伍出身,却也颇懂礼数,看出刘伊已经疲惫,闻言说道:“不瞒先生,我方大军前锋已达宛城,此次纳降刘琮,势在必得,原本我也计划兵分两路,派两位长于打探的兄弟,进襄阳探听消息,我带着其他人拿到信物就走。可先生毕竟不是我等粗汉,如此折腾,王生实在过意不去,遂想让先生随那两位兄弟进襄阳歇息,形势虽严峻,但各方角力的襄阳城,起码还会保持面上的安宁。按计划,若刘琮归顺,曹公会亲率大军奔赴襄阳,顶多就是十日之内的事,届时我定请都督亲自上门拜访先生,何如?”

刘伊自然应允,再跟着跑几百里,就颠散架了。

随后,队伍中两名一直安静的骑兵打开自己包裹,卸甲换装,不一会,两个很不起眼的农夫就站在了刘伊面前,看得刘伊啧啧称奇。王生帮忙介绍道:“高一点的兄弟叫伍真,矮一点的叫豹头,都是老兵,先生有什么事,直接支使两人就好。”

刘伊自己身高178,按说在三国时期老百姓男的平均一米六,女的一米五左右,刘伊还算挺高。可落地第一个见到的王生就过一米九了,骑兵小队平均也得一米八左右,眼前这哥俩做探子的,估计刻意找矮一点的,伍真跟刘伊差不多,豹头应该一米七上下。

更失去信心的,刘伊没说:一看这哥俩的扮相,吃香的喝辣的估计是泡汤了。。。有那么一瞬间,刘伊还想着有没有机会参观一下襄阳的娱乐场所来着,俗称青楼。看来肯定没戏。。。唉,这个命啊。

告别王生,带着伍真给自己的通关文牒,这东西还真不是伪造的,据说是前荆州负责人刘表之妻蔡夫人为了表达善意,专程“快递”的官方授权正品。豹头随手削了个扁担,砍了些枝枝叉叉做柴火,伍真背着个小包裹,刘伊那个帆布大包样式材质都有点扎眼,也换成了一个小布包,三人都没有带武器,甚至都没看见带钱。。。就这么施施然走向城门。

走近了看,比现实中西安古城和北京故宫看着更震撼——襄阳城位于汉水中游,三面环水,一面环山,这里地处川陕荆豫交界地带,一条横亘在中部地区的“秦岭—桐柏山—大别山”阻塞了南北交通,唯有在襄阳和南阳之间留有一道小小的缺口。在古代,北方的军队想要南下,这里几乎成了必经之路。是绝佳的军事要地,也是三国里群雄角逐的重要战场。

而此时此刻,站在城外,还看不到战火侵袭的痕迹,依旧是古朴,厚重,随着空气的湿度,仿佛能闻到青铜和石头的味道。光是护城河,就得超百米,这架势比印象里北京的故宫护城河宽太多了(当然啦故宫是皇城,跟城市还是没法比,俩概念)。简直就是一条大河,能过船的那种,难怪说襄阳易守难攻,就看这条河,打过去也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

过了护城河,遥遥望见城门楼子上古体大字“x门”,貌似是篆体?门字还将将认识,前面那个字是真不认识,问问伍真和豹头,伍真直言不认识,他们从军多年,被军队培养,只认识几个简单的隶书繁体字。豹头瓮声瓮气的说:“东门”。

哎呦,刘伊惊讶,行啊哥们,看着比伍真还朴实,竟然认识那么复杂的字体。就看伍真抽了豹头一脑瓢,说道:“你跟我一起学的认字,还不赶我呢,连先生你都骗啊!”豹头憨憨一笑,说:“大家说起这个门,一向说东门,那两个字肯定就是东门呗。”

好吧,刘伊抬头再看看,不再言语。城墙跟西安古城墙差不多,大块青砖堆砌,城门貌似生铁铸成,厚达半尺,城楼大概得四五层楼高,两侧设有绞索负责开启。此时日头偏西,据伍真介绍,襄阳因当家人刘表过世,俩儿子刘琮刘琦不和,眼下属于外松内紧,看着一片平和,其实街面暗流涌动,更安插着孙权,刘备,刘琦等多方探子。刘伊心里想的是如何当好神棍在此间混出一片名堂,早点通关,襄阳,我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