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考得英语让考生心情大好，大家都坚信第一天难第二天都简单的考试规律。
理综试卷发下来后，所有人再次傻眼。
第一考场的尖子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白式雪把物化生三科的卷子大概浏览了一遍后，替温月和何晴捏了一把汗。
幸好她们俩去集训了，不然参加了这次月考，两个人对高考的信心能熄灭一大半。
白式雪做到生物的时候也有点头疼，不是题出得有多难，而是书写量太大了。
与物理和化学相比，生物更像是理科中的文科。
很多学不好生物的人都觉得生物知识点零零散散，每个章节都自说自话，没有联系，学起来很孤立。
白式雪这个理科脑最擅长的就是搭建知识体系，其实她在医院里躺了三年，当了三年的灵体，生物早就改革了。
但她依旧能把生物学得很好，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把零碎的知识形成了一张网络。
形成一张网的好处就是，看到一个点之后，能自动地联想到其他知识点，而生物绝大多数题目都是多个知识点联系起来考察的。
不只是生物这一科，任何科目都是，有了体系后，把知识点联系起来做题都会事半功倍。
做了学神这么多年，如果非要说出一个快速提高成绩的秘诀，白式雪一定会把结构思维排在第一位。
单说学理科，大部分知识都不是孤立的，或多或少都会和其他知识产生联系。
白式雪也曾经总结了为什么自己的理解能力比别人强，并不是自己真的是天才，而是她善于把知识点通过结构串联起来，这样知识点在脑子里面就不再是浆糊，而是井井有条地排列着。
富有逻辑关系的知识才更容易记住，结构就像一条线，只要顺着这根线，就能把一大串的知识全部从脑海里提取出来。
理综卷子最难的依旧是物理，白式雪确保物理卷面检查不出错误后，才去检查化学。
由于生物书写量太大了，白式雪只检查了一遍，考试的结束铃声就响起了。
考了两天试，第一考场实验班的人虽然对白式雪充满了好奇，但并没有人主动去跟她搭话。
理综考试结束后，有人鼓起勇气拿着草稿纸，悻悻地凑到白式雪的桌前。
“同学......能对下答案吗？”
白式雪手中收拾书包的动作停下，抬眼望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同学小心翼翼地瞧着她，仿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行啊。”白式雪伸手接过了男同学的草稿纸，“你把所有答案都记下来了？”
“对对！大题的详细步骤没写，只写了最后的计算结果。”
对方没想到白式雪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激动地背过手，朝着身后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得到示意的几个同学马上轻手轻脚地蹭了过来，没一会儿，白式雪的桌前就聚集了七八个实验班的尖子生。
本来白式雪的记忆力就很好，刚考完的卷子她的印象更深，不用草稿纸记答案，她已经把所有的答案都记在了脑子里。
“你化学考得不错，大题都对了，选择错了一个，填空错了一个不该错的，马虎了？”
“哪个空？”男同学赶紧凑了过来。
白式雪复述了那道题的原话，在纸上列出了公式，对方懊悔地拍了一下脑门，“天啊，这种题我怎么会错。”
“生物也还可以，物理错的有点多了，尤其是最后一题，只答出了第一个问。”
男同学为难地用手指扣了扣太阳穴，“物理一直是我的弱项。”
“这道题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一个典型的磁场中的双棒模型和动量守恒的结合，但还没有难到所有人都做不出来的程度。”
白式雪轻描淡写的叙述仿佛这次理综多基础一样，没人对白式雪给出的答案提出异议，大家仿佛已经达成了共识，白式雪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
考完试后回到班级，昨晚才被孙老师安抚好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大家有气无力地拖着椅子抬着桌子，将教室恢复成原样。
孙老师双臂撑在讲台上，脸上带着笑来回扫视着。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好像上战场身负重伤了一样，一次月考而已，至不至于？”
平时爱和老师开玩笑的体育委员，此刻闭着眼睛哀嚎着，“孙姐，你说实话，教务组的老师是不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了，我们自己跳河，别这样折磨我们啊！”
孙老师啧了一声，“学校能害你们吗？还不是看你们最近学习状态不佳，给你们上上紧箍咒啊！”
“老师，高考也是这样的难度吗？”
“那肯定不会。”孙老师抿着嘴乐，“高考要是这难度，你们各个都家里蹲去吧，谁也别上大学了。”
所有人刚松了一口气，拖着椅子回到自己位置上，孙老师又公布了一个让所有人原地爆炸的消息。
“这次出题这么难，是为了给半个月后省内的八校联考做准备。”
教室内传来阵阵杀猪声，孙老师拿着卷成筒的课本敲了敲讲台桌。
“别嚎了，一会儿把校领导嚎过来了。快点把桌椅摆齐，晚自习上英语。”
八校联考，这么大规模的考试是他们没经历过的。
大家虽然表面上百般不愿意，可这是一次看省内排名的大好机会。
而且联考的考试形式、题型方面都会非常接近高考，对所有的高三考生来说意义重大。
晚饭的时候白式雪没去食堂吃饭，她去小超市买了很多甜的零食。
脑震荡不用脑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考了两天试，她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今天考理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在考试的有限时间里只检查了一遍，这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提着一兜子小零食又去小树林踩了踩雪，冷冽的空气刺激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白式雪才觉得自己的头脑清晰了一些。
晚自习上课前，石老师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十三班的教室内。
“大冬天的你们就别吃辣条了呗。”石老师捏着鼻子嫌弃得很，“本来就不开窗户，屋里还开着暖气，一进你班我就被熏得要遁形了。”
后排调皮的男同学站起来故意挥动着手里吃了一半的辣条，“石老师，我们被月考折磨得都要变异了，能吃辣条说明还没疯，再不让吃辣条，我们就要退出生物圈了！”
石老师笑着瞪了他一眼，“见过各种死的，也没见谁是考试考死的。”
说完，石老师朝着课代表挥了挥手，随后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敲来敲去。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石老师的电脑上，谁都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设备都调好了，石老师的一句“关灯”，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
考试完的高三晚自习看电影，此乃国宴。
在学校看电影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其他地方，就像放假在家永远都不会碰的苹果，在学校吃，竟变得格外香甜。
轻柔舒缓的片头曲响起，嘈杂的教室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石老师给十三班同学放映的是《放牛班的春天》，这部电影白式雪看过了两遍，一次是在家里和妈妈一起看的，还有一次也是在教室里。
好像每个英语老师对《放牛班的春天》都情有独钟，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一部很好的电影。
白式雪很喜欢电影里的一句话，凡事皆有可能，永远别说永远。
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无数的未知和变数，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像黑夜之后必有黎明，困境之后终有转机。
哪怕是看过两遍，白式雪依旧被剧情吸引，看得入神时，肩膀被身后的同学轻轻拍了一下。
白式雪把背靠在椅背上，半侧着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后桌没说话，直接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白式雪疑惑地接过来，“传纸条干嘛？有话直说。”
“不是我给你的。”
白式雪转过头，后桌的小女生捂着嘴小声说道：“从后排传过来的，好像是外班给的。”
白式雪眯着眼睛展开了纸条，借着投影屏上映出来的灯光半天才看清字条上面的字。
【白式雪同学，我喜欢你，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