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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找师父的事,他落实很快,两天后就见到人了。

见面之前,贺钊已经跟我打过招呼,说对方相当于他的半师,当年带他的时候很是严格,保不齐我也是要吃苦的,让我先做好心理准备。

当时我心里已经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瘦小但精神的白胡子老头之类的。

没想到,见面时对方看样子不过三四十岁,做妇人打扮,脸上虽有细纹,但明媚的五官还有健康的麦色皮肤,都让人不禁赞叹这位姐姐还真是好看。

“这是紫烟姑姑,你要是跟她能学个一招半式,自保足矣。”他装作没看见我脸上的错愕表情,还拉着我上前见礼。

“见过紫烟姐姐,”擅自改了称呼,在对方脸上没有看出不悦后,我才笑着补充,“我看姐姐年纪也就比我大几岁,初次见面便心里欢喜,以后就要麻烦姐姐了。”

对方微微一笑,“怪不得小六如此死心塌地,这小嘴真甜。”

贺钊侧头凑到我耳畔轻声解释,“此姑姑非彼姑姑,人家在宫里当差十多年,我们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我表情微僵,自作聪明倒尴尬了。

“我就喜欢小丫头叫我姐姐,别在这儿拆台!既然把人交给我了,你就去忙你的事吧。”紫烟伸手在贺钊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贺钊朝我点头示意,用无声口型对我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之后,紫烟很利落地开始了第一日的教学,她先上手摸了摸我的筋骨,怕痒的我一边躲一边笑。

“现在才开始练,确实太晚了点。不过只要你不怕吃苦,我倒有些适合你的功法,想学吗?”

我兴奋地当场就想行拜师大礼,却被她托住胳膊,“虚礼就免了,我也没打算收徒,只是看在小六出得起价,而我刚好又闲着,随便教你几招。”

大半日的光景,我都在练所谓基本功,被紫烟称为云手的一套半身运动,主要是从肩到肘再到手掌的系列动作。

幸好动作也不复杂,我跟着练了七八遍之后,就独自在院子里练习。

紫烟坐到廊庑下的椅子上,端着茶杯看我练。

“紫烟姐,你以前在宫里当差,是在御前吗?”我一边练,一边找话题跟她聊家常。

“在御前待过两年,后来是在坤宁宫,一直到出宫前,都是服侍皇后娘娘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皇后娘娘私底下是不是跟传闻里一样贤惠温柔,从来不会对宫人发脾气?”

“大部分时候确实是这样,但发脾气的时候也是有的,她毕竟也是人,又不是神仙……左手抬高,交替不要那么快,慢一点。”

我调整着姿势,纠正了错误,继续手上的动作,聊天话题也继续着。

紫烟常年以宫女身份在宫里听见看见的事情肯定很多,旁的我不能打听,聊点插科打诨的八卦趣闻总没事吧。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结束了,从宫里的事情聊着聊着就聊到她自己身上,我很好奇她这样放出宫的宫女,不是应该嫁人吗?看她能如此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应该是还没有夫家的。

“从宫里放出来而已,还没有脱离御龙卫,自然还不能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只不过是因为我之前出任务受伤太重,所以才闲了下来。”紫烟撩开裙摆,又扯起裤管,让我看她其中一条腿竟是木头做的。

一时之间我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反而是无所谓的态度,“当时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适应这条木头脚又用了大半年。”

我嘴痒痒地想问她到底是何等凶险的情形,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大概是被我欲言又止的表情逗到了,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等你把云手练好了,能学拈花手的时候,我就给你讲讲当时的情况。”

我惊了一跳,难道她会读心术不成?

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跟着紫烟练功,练了大半个月,我已经可以用飞针暗器作为攻击手段,辅以点穴手法制敌。虽然都不是强攻击的功夫,但对于我这种小身板的柔弱女子来说,确实是保命的功夫。

夜里与贺钊聊起时,他感慨道,“其实紫烟姑姑最厉害的是她的下盘功夫,可惜了。”

我也不好做评价,就好比是钢琴家断了手臂,原先最骄傲的东西没有了,但对于音乐的感知力还是在的,就算换了其它乐器一样练得很出色,但心底恐怕依旧会怀念当初。

“御龙卫经常会接到危险度很高的任务吗?”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了些,“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又过了两月,紫烟觉得我已经把她教给的功夫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要自己勤加练习,再寻得合适器物来配合就行了。

接下来她就要正式开始教我易容术了,这东西之前贺钊就跟我说过,对我而言很难,那时我并不知道他说的难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看到紫烟拿出一尺长的银针时,头发发麻,声音颤抖地发问,“这是要做什么?”

“你要学易容术,就得先开天窍。”她表情认真地回答,然后特意还把装银针的盒子一下打开,让我看到里面还有好几根一模一样的细针。

我从来不知道贺钊用的易容术是要这样学的,还以为只是通过什么人皮面具或者特效化妆术之类的,不禁开始有些后悔了。

“你若是怕了,那便不学了。”紫烟仿佛看出了我的犹豫。

我深吸了一口气,来都来了,这个世界的秘术就摆在我眼前,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恐惧而退缩呢?

“疼……疼吗?”我弱弱地问了一句。

紫烟冲我温柔一笑,“第一次可能会有一些疼,等你的天窍一开,以后就好了。”

我真是信了她的邪,当时我们在屋里,贺钊就在门外。

后来他跟我说,好几次他都想冲进来阻止紫烟,不让我学什么易容术了。因为我凄厉的惨叫声,让他有一种亲临我在产房里生子的画面,紧张得手足无措。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不会生呢,你想要生孩子就去找别人!”

“好,不生就不生嘛。”他赔着笑脸,“没想到你脾气倔,性子也这么硬,那么疼还咬牙坚持下来,不过以后只要熟练掌握穴位分布,多练习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心中腹诽,用一次易容术就要痛一次的话,我还是少用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