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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想的是自己每天去找她,哪里知道她会去找她两人产生一次误会,更没想到她会出这样的事儿。

卓渊捏了捏眉心说:“是,我也有责任,你让人去澧县,把关押的澧县县令高路革职查办,让京中再派一人前来任职,至于马涛,不用再审,直接赐死,京中马氏三族全部连坐,重点查马氏与哪些医药商家来往密切,一同连坐。”

钱三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卓渊问:“今日在大街上挟持宁儿的人是什么人,可查清楚了?”

钱三说:“这些人是当地的商人或者长工,都有人证,分开来看,几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结合我们城西找到的投毒证据,大概就能分析出来,这次瘟疫是敖氏余孽作祟。这些人多半都是以前大魏的死侍,潜伏在夜凉,如今趁你不在京中,大肆投毒制造瘟疫。”

卓渊说:“你再仔细审一审...”

钱三站起身来说:“你身边哪些个文臣武将都是吃屎的吗?你非要我去,我现在...”

卓渊抬头看着着急上火的钱三,没好气的说:“好,你先去忙你的,我安排别人去。”

钱三忽视卓渊嫌弃的眼神,心想,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没出息的,是谁一听苏宁有危险连瘟疫区都要闯进来的。

刚入夜,方家在东城府邸,一打扮娇俏的女子,带着一个拎着箱子的丫鬟偷偷摸摸的想要从后门出府,丫鬟手刚一搭上门闩,就被飞来的一颗石子给击中。

“啊啊!”丫鬟抱着手惊呼,又突然捂住自己的嘴。

女子问:“怎么了?”

丫鬟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话也说不出来。

方正阳从暗处出来,盯着眼前鬼鬼祟祟的主仆二人,叹了口气出声:“双儿,你非要出去不可吗?”

女子娇躯一震,缓缓回头,逆着还不明朗的月光看着一颗桂花树下高大男子的身影,那男子亦是看着站在树底下顶着大肚子,一副十足孕味的女子,可不就是自己连哄带骗回来的小娇妻,双儿!

双儿气鼓鼓的看着方正阳,生气的说:“我一定要出去,你答应最好,不答应也得答应。”

方正阳朝她走了两步:“你为了她真的就连孩子也不顾了吗?”

双儿最气的就是自从知道苏宁的消息后,他每次阻挡自己去找苏宁的理由都是孩子。

若不是他当初趁人之危怎么会有孩子,现在他还处处以孩子来掣肘自己。

双儿也朝他走了两步,仰着头看他,他又是逆光的,双儿气不过,又错开他往他身边的石阶上走去,站在几步石阶上,双儿与他平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盯着他。

一字一句的说:“你我本就是你趁我喝醉,生米煮成熟饭,才不得不在一起的,你知道我的心里没有你,可是你却强硬的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让我和你强行在一起,你情我不愿的在一起有意思吗?你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只觉得你自己喜欢就好。今日我非出这个门不可,你要是在用孩子拦着我,这个孩子你就自己去生。”

方正阳皱着眉头看着她,好半天才说:“我情你不愿?”

双儿一愣,没接住方正阳难过的声音,方正阳抬手帮她顺了顺被夜风吹乱的碎发,双儿防贼一般僵硬着头侧眼盯着他。

方正阳感受到她的戒备,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说:“你就是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你对我真的半分无意?”

双儿知道,要是现在和他服个软撒个娇,出门这个事儿是有商量的。可是双儿不想不愿不肯。

双儿被他看得有些承受不住,偏开头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让开,我要出去。”

方正阳说:“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去。”

双儿哼了一声说:“你这话说了几次了?你打算等她死了陪我一起去吃席吗?”

方正阳无奈的说:“你就这两日临产,你为了她真的不顾孩子不顾你自己了吗?”

方正阳当初被这丫头气糊涂了,当晚和她赌了酒,也确实存了心要让她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堵掉她所有的退路,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在碰到她温软白嫩的身子后竟然土崩瓦解。

更没想到的是就一次,就让她怀上孩子,她自己还是个会撒娇闹脾气的孩子,现在转眼马上就要当娘亲了,方正阳也是千依百顺的顺着她,若是再往前或往后些日子,苏宁有需要他方家的地方,他绝不推辞,可是偏偏就这几日不行。

方正阳知道他娘生产时在一个医药世家里,全家全是大夫的情况下差点一尸两命,若不是苏宁的娘亲妙手助产,可能没有现在的方家了。

方正阳也知道他娘和双儿都喜欢苏宁,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方家救命恩人的女儿,更多的是她们作为女子,在很多时候想法做法都能找到共鸣,她们像朋友、知己更像亲人。

道理谁都懂,但是方正阳不敢赌,不敢在满城瘟疫、双儿随时可能生产的时候赌。

两厢沉默了许久,两人都渐渐适应了黑暗,又离得这么近,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独有的气息。

方正阳说:“她身边有很好的大夫,我找人打听过了,若不是她情况没你情况紧急,我也不会这般阻拦于你。”

双儿见他铁了心了,就算她说这么重的话,他还是半步不让,气的红了眼:“你到底让不让,她的身体情况,已经写了好几次信了,我比你更清楚,今日她在街上被人挟持,怕是还受了伤,你就去看看,我在边上指导小雨控蛊还不行吗?”

双儿指着小门处,偏头一看,这里哪里还有丫鬟小雨的踪影,小丫头见自家少爷亲自来捉人,肯定是不能走了,夫人和少爷这几天几乎把这一年的架都吵完了,哪里还敢不懂事儿的在这里待着。

方正阳也看过去,确实没人了。

双儿气的胸口起伏,小腹传来阵阵紧缩的疼,但还是能勉力忍一忍,一把推开方正阳,抬脚就要自己出门,方正阳拧眉后退一步,气的深呼一口气。

上前两步,将要负气离开的双儿一把打横抱起,双儿气的双手不断的捶打方正阳的胸口,突然下腹一紧,双儿本能的一把拽住方正阳的衣领,闷哼出声。

方正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心里一沉,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双儿?你还好吗?是不是要生了?”

“你说说话啊!”

“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回房。”

脚下运上轻功,几下便回了后院,进了自己的院子,连忙叫来早已准备好的产婆。

方夫人和方老爷也跟着到了院子,方夫人进了屋里看着强忍着痛的双儿,一阵心疼:“若是让苏宁知道你一边生孩子一边给她解毒保命,你要她怎么还你这份人情,就算她现在在这里,她也会选择让你先生孩子,保住自己和孩子再去救她的。”

双儿疼过了那阵子,抓着方夫人的手:“娘,你帮我去好不好,我不需要你陪我生产,我自己好好生,我会听产婆的话,我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你去帮我给宁姐姐解毒好吗?”

方夫人之前不敢出门,是因为她要守着双儿,方老爷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双儿年纪小怀孕生子本就比寻常大几岁的女子要危险,现在又满城瘟疫,怕到时候害了她们母子。

可是双儿眼下的情况,怕是若不答应她,她也没法安心生产。

方夫人试图劝道:“要不等你平安生产后我就立即去可好?”

双儿摇了摇头说:“不好,不好,我收到的信息是宁姐姐的身子熬不住了。放出来的血都已经是白浆了,娘,你知道的,蛊毒让血浆变成白色,意味着什么?”

方夫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去,但是你要答应娘,一切以你和孩子的安全为重,都听产婆的好吗?”

方夫人出了房门,对方正阳说:“你不该这么强势的,我看过了,她目前母子平安,胎位还算是正的,产婆也是有经验人的老人了,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她,不算陌生,阳儿,你太自我了,你要学会信任和适度的给彼此空间,也是对她的尊重。”

方老爷上前牵着方夫人的手说:“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走吧。”

方夫人笑着打趣道:“你倒是个会做好人的。”

又对方正阳说:“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你也帮不上忙,但是你现在最好是她骂你你就听着,打你你就忍着,要是敢还一句嘴,老娘回来打断你狗腿。我和你爹去给苏宁解毒,双儿才能安心生产,你好好的陪着,一步都不要离开,若是危难之时,一定记得保大。”

方正阳红了眼眶,点了点头。

方夫人在方老爷的陪同下进了苏宁的院子,黎静舒见到方夫人,亲热的上前问好。

卓渊看着方夫人,深深给方夫人作了一揖说:“劳烦夫人冒险走这一趟,还请夫人尽力施救,将来夫人对朕提出任何要求,朕都会应你。”

方夫人福了福身子对卓渊说:“您放心吧,宁儿我也喜欢得紧,当初我家老爷还让我收她为义女呢,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方夫人对黎静舒说:“带我去看看宁宁吧。”

一行人来到苏宁的房间,韩齐和红莲正守在床边。杜若将红莲拉过来让出位置方便方夫人上前查看。

韩齐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华贵一派从容不迫的女子,他知道这就是他们说的最多的方夫人,不觉心里也有三分信服。

方夫人给苏宁把脉看诊的时候,韩齐便一一将苏宁的情况娓娓道来,方夫人一边听着一边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方老爷在卓渊身边的位置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放心吧,别说这姑娘是我方府救命恩人的女儿,就单单她与我夫人投缘,我夫人也是要救的。”

卓渊收回视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是我关心则乱,到没有不信夫人的意思。”

方老爷说:“这丫头要是这辈子差点别的可能帮不上忙,但是她生病却是不用太过操心的,毕竟比看看她身边的人,哪位不是业界精英,哪位不是隐藏于市井的高人。她为别人做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福报给她。”

卓渊听了方老爷的话,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诚然,苏宁身边都是因为她的想法和她的专业学识聚集在一处的人,他们志同道合,他们相互促进。

若说医学是一个王国,苏宁已经逐步建立起了自己王国的骨架。

正如如今自己的江山朝堂一般。

方夫人诊断完,将苏宁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过身看着静静等待消息的众人说:“宁宁的情况不能再等了,我今晚给她解蛊毒,刚才这位大夫...”

方夫人看着韩齐,韩齐赶紧道:“老朽韩齐,是苏宁苏大夫的大弟子。”

方夫人嘴角抽了抽,欣慰道:“老先生不耻下问,其求学之心已然到了我等俗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韩齐汗颜道:“得方夫人谬赞,老朽愧不敢当。”

方夫人说:“韩老别谦虚了,若不是你对心脑方面的医术精通,很好的稳控了她的病情,恐怕她早就等不到今天了。”

卓渊看着其貌不扬的韩齐,心里一阵后怕,还好第一次见到他要给苏宁宽衣治疗的时候,没有一刀砍了他。

方夫人说:“我们今晚安排解毒,韩老控刀,我控蛊,若儿做好接应。静姐你...”

黎静舒说:“我可以,我来负责控针。”

卓渊见几人都是苏宁信得过的人,便也没有异议,只不过他正想说他要留下来的话就听到韩齐说:“除了我们四人以外其余人都要出去,不得打扰,尤其是你。”

众人后背发凉的看着手指卓渊还一脸无辜的韩齐,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了一番。

韩齐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本就是孤僻的性子,加上这两年和苏宁一起做过这辈子都没想过的“手术”后,对于给病人治病的环境要求也就更加苛刻或者说更加严格,用苏宁的话来说叫: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