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跟所有封建王朝一样，为巩固皇权也建立了间谍机构。
机构名为“龙鳞卫”。
其首领职务乃正将军，是食邑百户的亭侯，职称“使君”。
毛兆正是龙鳞卫大使君。
所以，他才会被皇帝派去调查白马驿站之事。
“呵呵，没想到，朕的好儿子竟敢背着朕联络叛党。”
齐渊听到汇报，不由冷冷笑道。
毛兆头压的更低。
他深知皇帝的狠辣，夏家灭门之事，就是他负责执行。
连打江山的功臣，皇帝都如此无情。
自己若说错什么，可能明天就会成为尸体。
所以，无论皇帝说了什么，都要装作没听到，更不能插话。
“白马驿站后，苏松有什么动作？”
齐渊冷笑完，又开口问道。
“禀告陛下，白马驿站之后，国丈差人给西口关苏将军去了一封家书。”
“哦，苏熊做了什么？”
“苏熊此后引兵出关，只是……”
毛兆说到这，抬头露出为难表情：“微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降罪。”
“哦？”
齐渊打量他，面无表情问：“你办何事不利了？”
“自从苏熊领兵出关后，就有一批细作出现在西口关附近，将当地的龙鳞卫几乎全部清除。”
“所以，苏熊将军做了什么，臣并不知晓。”
毛兆再次跪下身子，等待皇帝发落。
“细作？”
齐渊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苏家和夏家都不擅长调教细作，你可调查出这帮人的来历？”
“臣无能，事后亲自带人马找过去，但依旧没什么头绪，只知这些人纪律严明，实力强大。”
毛兆完全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呵呵，这倒是出乎朕的预料。”
齐渊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淡淡道：“你起来吧！梁州本就不稳定，你力有不逮也可以理解。”
“谢陛下！”
毛兆这才敢重新抬起头，接着道：“虽然臣没调查出对方是谁，但却发现在西口关不远的一片林地，发生过至少数千人的大战。”
虽说野猪林已经被齐羽命赵云烧毁。
但像毛兆这种追踪高手，还是能根据一些残留痕迹，观察出很多东西。
“嗯。”
齐渊点点头，并不感觉意外，而是问道：“那这一战结果如何？”
“事后，臣偷偷去西口关查看过，关内军马并没有少，可见应该是苏熊围杀了夏家余孽。”
“呵~”
齐渊冷笑一声：“没想到，苏家二子竟也有些本事，那朕的好儿子呢？”
“南平郡王在这期间不知所踪，不过据臣在苏家安排的棋子回报，南平郡王并没死，而是已经到了南平郡地界。”
如果苏松在此，一定会吓个半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三人的密谈，竟会被龙鳞卫知道。
“那苏松有何打算？”
齐渊眯了眯眼，追问道。
“苏国丈让二殿下前往夺命楼，找他们继续完成任务。”
“同时，国丈本人打算修书给梁州都督袁辰，暗示对方找机会害死南平郡王。”
毛兆将苏松的后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齐渊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稍许……
“陛下，用不用臣去警告一下袁辰？”
自古，外戚跟实权将军联络，都是大忌。
毛兆知道，苏松指使袁辰做事，已经触怒皇帝。
所以，才请示皇帝，要不要警告一下。
“不必，我倒要看看，苏家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只要盯好苏家联系过的人即可。”
齐渊摆摆手，拒绝毛兆的提议。
“是！”
毛兆再次拜倒。
“陛下！”
这时候，老太监高安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嗯，进来吧！”
齐渊重新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同时对毛兆交代道：“朕给你准备了参茶，喝了再走。”
“多谢陛下。”
毛兆应声，起身恭敬接过茶碗。
喝完，小心翼翼将杯子递还给高安，躬身退出大殿。
“高安啊！”
等他离开，齐渊的声音响起。
“是！”
高安低头应声。
“你选几个影子，去南平郡王身边，调查出跟随他的人，到底都是何人。”
“是！”
影子，并非是个别人，而是一个机构。
他们是皇帝身边真正的贴身侍卫，个个都是高手，比龙鳞卫更擅隐伏调查。
齐渊动用影子，可见对齐羽身边人的重视。
……
对皇帝和苏松的算计，齐羽丝毫不知。
当然，就算知道也不会太当回事。
毕竟，他有作弊外挂在手，岂会在乎一群土着算计。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此时的齐羽，已经换上便服，带着陆炳来到一座小镇中。
“此镇名为‘双石镇’，据说是因镇前两块奇形巨石而得名。”
“镇中有户二百人，乃固风县中型镇……”
陆炳牵着两匹马一边前行，一边介绍道。
齐羽认真倾听，目光则不停环顾周围。
自从野猪林大战后，他便带四万大军进驻西口关。
整顿兵马后，齐羽命程咬金领两万军，伪装成大晟军驻守西口关。
而后，又让赵云和萧何率两万军马，前往南平郡郡城附近待命。
他自己则带着陆炳，亲自在封地查看一下情况。
有锦衣卫在侧，加之还有召唤系统。
他一点不担心安全问题。
此时，见双石镇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麻木。
“陆兄，为何他们都这般模样？”
齐羽皱起眉，开口问道。
在外，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称呼陆炳为陆兄。
“上峰，据在下打探，应该是马贼闹得。”
“还有……”
还有什么，陆炳没等说出来，就听……
“当当当……”
一阵敲锣声响起。
两人扭头看过去，只见小镇城口，出现几个身穿吏卒服的衙役。
为首一名衙役，手中拿着铜锣，一路敲敲打打，高声大叫：“双石镇的都出来集合，收租赋了，收租赋了！”
“租赋？”
齐羽听得一脸错愕，转头看向陆炳：“租赋是什么东西？”
“呃……应该是赋税的一种吧！”
田赋，人税，征调，徭役。
这些两人都听说过，可这“租赋”还是第一次听到。
搞得两人一脸懵逼。
在两人还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是租赋前。
镇里已经陆陆续续，走出数百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