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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贼不走空 > 第48章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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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美美炫富之后。

深圳的小女孩们,开始找干爹,整个深圳市,人心浮动。

用她们的逻辑,这么丑的女人,都能开玛莎拉蒂,姐妹们,是不是可以,开宇宙飞船,去广寒宫旅个游,顺便把玉兔带回来,当宠物养?

有梦想总是好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傻子才相信,勤劳可以致富。

傻子才相信,深圳会有爱情。

傻子才相信,不劳而获是罪恶。

女孩们开始聊,玛莎拉蒂,卡地亚,劳力士,香奈儿,迪奥,纪梵希,古驰,兰蔻,雅诗兰黛,欧莱雅,博柏利,伯爵,普拉达,RImowA,路易威登,鳄鱼皮、鸵鸟皮。

她们开始聊,马尔代夫,毛利求斯,迪拜,巴厘岛,普吉岛,斐济。

女孩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捞偏门的女孩,越来越多,各有各的巧方。

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老鼠在哪,在深圳。

搞钱,去深圳搞钱。

香港,北纬二十二,东经幺幺四。

深圳,北纬二十三,东经幺幺四。

这两个城市,当时杵在一起,成为女孩的猎物。

宝安机场,罗湖火车站,深圳北站,深圳东站,深圳西站,大长腿,超短裙,从全国各地,又涌进来,一堆堆女孩,刚刚过完,成人礼的女孩。

你们就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还是你们的。

有的女人,正变老,有的女人,初长成,有的女人,正发育,有的女人,正吃奶,一代接一代,向深圳市,输送营养。

深圳,成为游泳池,出水管,永远在放水,进水管,也永远在放水。

人傻,钱多,快来。

这六个字,是深圳人,能听懂的笑话。

东莞扶贫,是深圳男人,能明白的暗语。

ISo9001,是深圳男人,聊东莞的黑话。

东莞太子辉,开庭,是在四年之后。

人心浮动,是商家捞钱的大好时机,女人,开始赚快钱,商家,也开始赚快钱,所不同的是,商家有实力,花钱请专家,敲锣打鼓。

那之后的五年,社会财富,流通很快,纸币和硬币,磨损度大,看起来,经济非常繁荣。

随着周围环境变化,那些沉静做事的男人,立场开始不坚定,劣币驱逐良币,劣人裹挟良人。

专家,拿到商家的钱,开始胡言乱语,加速堕落,有些妇女宝妈,把持不住,开始躁动不安,买买买,成为那时候的流行词。

因为专家,幕后推动,你不买,就成历史罪人,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那时候,qq上,流行一种传播方式,前面是广告,结尾加一句,看完请转发,不转发死全家。

整个世界,都像疯了一样。

很多小女孩,大学一毕业,当务之急,不是找工作,而是,找个男人出嫁。能嫁个一线男明星,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陕西有个姓马的女孩,就实现了梦想,嫁给了一个河北姓王的。

一时半会,找不到金龟婿,找个男人,谈恋爱,也好。

谈恋爱,来钱快。

这个时候,张晓龙,正在开发朋友圈,商家的炒作,停留在线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SpA会所的门口,摆起大长腿方阵,像女兵方阵。

令人遐想的音乐声下,她们,穿着整齐的工作服,在门口,跳起热舞,艳舞, 唱着歌,吸引路边的看客。

商家的炒作,还有个具体表现,炒作节日。

春节是炒作的起点。

然后是情人节,然后是元宵节,然后是妇女节。

然后是清明节,然后是复活节,然后是劳动节。

然后是母亲节,然后是端午节,然后是儿童节。

然后是父亲节,然后是七夕节,然后是鬼节。

然后是中秋节,然后是国庆节,然后是重阳节。

然后是感恩节,然后是圣诞节,然后是元旦。

然后是冬至节,然后是过小年。

专家说,要过母亲节,男男女女就过母亲节。

这些人,开始裹挟理性的人,你妈养你一场,母亲节,给母亲买朵鲜花,会要你命?

专家说,要过父亲节,男男女女就过父亲节。

这些人,开始裹挟理性的人,你爸养你一场,父亲节,给父亲买件衣服,会要你命?

专家有办法,把男人的钱,转移到女人手上,再把女人的钱,转移到商家手中,再把钱,转移到自己手中。

因为,男人消费,相对理性,谨慎,甚至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男人一般,只关注大件,房啊,车啊,女人啊。其他方面的消费需求较弱。

专家的方法很简单,一部电影,一篇软文,就能让女人,把老公的银行卡密码,弄到手。

你不给,聪明的女人,撒撒娇,笨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分床睡,甚至离婚威胁,男人怕闹,也就妥协。

阿蓉,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成功夺取财政大权。

有些女人,掌握家庭财产大权之后,一辈子,只用一次的东西,也买回家。

这部分女人,就像抱着金娃娃在街上走的孩子,成为贼的目标。

这些环节,一环扣一环,每个步骤,专家和商家揩油,因为藏的深,润物细无声,韭菜割的哗哗响。

生活要有仪式感,这句话一出来,十亿人当中,有十二亿人信,在深圳市,有七个人不信。

这七个人中,带头的,就是阿炳,阿炳这号人,令专家,恨之入骨。

阿炳,只过中秋节,他这号人,连春节都不过,连自己生日,都不过,为什么,过中秋节,没有人知道。

令商家恼火的是,这么大的一个中秋节,他只买一个月饼,而且不买广式月饼,只买苏式月饼。

阿炳这号人,可恶,除了常去的饭店能赚到他点钱,衣食住行各行各业,深圳的商家,甚至全国的商家,乃至于全球的商家,一年下来,加起来,就赚他一个月饼钱。

更可恶的人,他自己不买,也就算了,他到处兜售,他的消费观念,甚至危言耸听,说,十年之内,必然有一场,大的经济危机,会饿死很多人,让大家未雨绸缪,储备好粮食过冬。

有很多人,背后就说,阿炳是个大傻匕。

别人问阿炳,你为什么,不过生日,阿炳说,生日是母难日,我不过生日。

别人问阿炳,你为什么,不过春节,阿炳说,我不喜欢,和别人挤飞机,挤火车。

别人问阿炳,你为什么,不过圣诞节,阿炳说,我相信上帝,但是不相信耶稣。

别人问阿炳,你为什么,不过母亲节,阿炳说,我想过儿子节,但是日本才有。

别人问阿炳,你为什么,不过感恩节,阿炳说,我没有见过,哪个过感恩节的人,感恩太阳。

别人说,阿炳,脑袋转不过来,读书读淤了,精神不正常,脑袋进水了,被驴踢了,是神经病,缺相电,短路,有病。

阿炳笑。

我后来问阿钧,阿炳为什么,只过中秋节,阿钧不吭声。

郭美美炫富之后,阿炳一度,闹着要改姓,谁也劝不住,阿炳说,和郭美美同姓,他感到丢脸。去沙头派出所,警察说,可以改,回你户籍所在地,我们这无法受理。

阿炳,给老家派出所,打电话。

警察说,变更姓名,未满三年,再次申报,变更姓名登记的,不予受理。

阿炳说,我从来没有改过姓名。

警察说,申请变更姓名的人员,正在服刑,或依法,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不予受理。

阿炳说,我是给自己改姓名,无犯罪前科,也不可能在服刑。

警察说,不具有,正当充分,变更理由的情形,不予受理。

阿炳说,我的理由,就是不想和郭美美同姓,这个字被玷污了,所以想改姓。

警察叔叔很为难,说,你这理由,所里是首例,你抽空回来,填写个申请材料,试试看,领导批不批,不确定。

七月初七,黄历上写着,长流水,冲猪煞东,玉堂。

宜结婚 合婚 订婚 订盟 安床 求子 买衣 开光 动土 祈福 纳畜 盖屋 祭祀 牧养 修造 作灶 起基 成人礼 上梁 作梁。

全深圳市,满大街,都是卖花的。

吃饭的地方,卖花的小姑娘,穿梭在饭桌间,站着不走,她们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会掏钱钱,不掏钱,节目进行不下去,剧情无法按部就班,准确的说,男人买的,不是花,是某种门票,是某种入场券,是某种钥匙,长期的,临时的,永久的,一次性的。

药店的印度神油,安太医,古圣堂,丸奈战魂,爱延玖等等,统统被抢光。

美宜家的杜蕾斯,杰士邦,冈本,倍力乐,多乐士,冈本,卖到断货。

羊肉店,牛肉店,狗肉店,能让男人吃了上火的火锅店,都爆满。

电影院,人山人海,保利,万达,百老汇,嘉禾,纵横,万众,排队的,排队,喝可乐的,喝可乐,吃爆米花的,吃爆米花。

所有的酒店,订不到房,麒麟山庄,五洲宾馆,上海宾馆,柏悦,瑞吉,万豪,喜来登,希尔顿概莫能外。

锦江之星,明华,南海,四季,香格里拉,半岛,皇冠,皇家,老地方,晶都,彭年,人更多。

如家,维也纳,七天,桔子,莫泰,丽枫,男男女女,有的手挽手,有的一前一后,像做贼似的。

数量更多,分布范围更广的招待所,宾馆,旅店,老板娘们,都笑呵呵, 数着钱。

酒店燕舞莺歌,哼哼唧唧,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整个城市的空气,弥漫着荷尔蒙。

偶尔传来一声高分贝忘我的呻吟仿佛向全深圳市宣告女人的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伴随着一声能从福田区大中华传到盐田大梅沙的尖叫呻吟声渐渐减弱最后变成死寂。

整个城市喊声叫声连绵不绝就像电影里面黄渤主演的牛结实把给马专用的催情药洒在村里的河里面那喊叫声在村子上空荡漾了三天三夜。

七月初七,七夕,上玄月。

阿水,狱中望月。

阿炳,躺在凉床上,农家小院赏着月。

阿杰,和阿慧共度晚餐,约阿慧去看电影,被拒,回家睡觉。

阿蓉,躺在床上,玩手游《俄罗斯方块》。

阿美,躺在床上,看电视《中华好诗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阿欣,在深圳中心书城的地板上,看一本叫《Vray for 3dsmax从入门到精通》的书。

阿婉,躺在床上,看一本书,《影响美国历史的商业七巨头》。

阿玲,在会议室,给一群,新入职的小伙伴,上课。

阿菲,躺在床上,看一本书,《人际关系的艺术》。

深圳,街头,有个女孩,她在发传单,她的额头,微微被汗水浸湿。

她戴着,白色太阳帽,她的上身,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酱蓝色运动裤,像是深圳中学,女生的校服。

她的脚,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看起来很轻便。

白帽,白上衣,白鞋,酱蓝色运动裤。

她扎着长发,手里,拿着一叠传单。

每当,有人靠近,她主动,迎上前去,微笑着,向对方,递上传单,并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了解更多信息。

她遇到拒绝,微微笑,咬咬牙,嘟嘟嘴。

有人停下来,愿意做听众,她讲的眉飞色舞,说说笑笑。

有时候,面带严肃,像在讲解,有时候,瞪大眼睛,似在询问,有时候笑,露出白齿,有时摇头,像在否定,有时点头,似在确认。

她坚守在街头,忙碌,而充满活力,有时候,喝口水,拧紧瓶盖,有时候,到大榕树下,乘会凉。

她在工作,深圳街头,就是她露天的办公室,她,用自己的双手,赚钱,准确的说,她赚的不是钱,是生活费,她看起来,很努力,她的额头,冒着细汗。

她将温暖,和笑容,传递给,街头的路人,甲乙丙丁。

路过的女孩,回头打量她,她微微笑。

路过的男人,回头打量她,她微微笑。

她从日出,开始发传单,发到日落,形形色色的路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电话响,她微微笑,从兜里,掏出电话。

请看下一章《生命如残烛越烧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