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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贼不走空 > 第60章 敢不敢给生活一次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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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敢不敢给生活一次扯淡

职前教育培训的讲师,关于职场不能深交的二十六种人,讲到最后一条的时候。

阿炳突然站起来,对着讲师说,放你妈的狗臭屁,这不能深交,那不能深交,我问你,你老婆,我可不可以深交。

工作人员和保安们,把阿炳团团围住。

阿炳大闹培训讲堂,受到的惩罚是,被四个块块很大的保安驾着,驱逐出课堂。

他被保安架在空中,就像《笑傲江湖》里面的桃谷四仙,驾着令狐冲的模样,一股四马分尸的味道。

保安一路走,阿炳一路喊,你们放我下来。

走出培训中心门口,伴随着阿炳的脚踢手舞,喊声变成大叫声,你们快放我下来。

有个保安说,放心,我们会放你下来。

阿炳说,你现在就放我下来。

四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齐声喊,三,二,一。

喊完后,四个保安突然用力一扔,把阿炳扔在马路边,摔出去几米远。

阿炳感到脊背剧痛,还好,在落地的那一刻,阿炳用手护住了头。

阿强撵了出来,见阿炳睡在地上。

扶阿炳坐起来,阿炳说,别扶我,身上痛。

阿强说,咋样,要不要去中心医院看看?

阿炳说,我头脑是清醒的,就是坐不起来。

阿强说,先抽根烟,缓缓神。

阿炳说,莫提烟,为了五根烟,遭这个业,划不来。

阿强说,等会估计就好了,请你吃羊肉火锅。

阿炳说,我现在弄了头羊在养,以后都不会吃羊肉火锅。

阿强说,我家里养九头羊,我还照样吃羊。

阿炳说,羊肉是冬天吃的。

阿强说,夏天吃羊肉火锅,才有滋味,你懂球不得。

阿炳说,还是先给我根烟,抽一抽,今天倒了大霉。

阿强开车,三人在回村的路上,聊着天。

阿强说,今天上午这职前教育培训课,到底怎么样?

阿炳说,每一条都听起来,有道理。

阿强说,那还行?

阿炳说,加起来,就是胡说八道。

阿强说,也是,这也不能深交,那也不能深交,几乎只要能呼吸的人,都不能深交。

阿炳说,职场,随心,想怎么来,怎么来,我就得罪你了,你怎么了?

阿强说,小孩子,没有经历过,听听,心里踏实些。

阿炳说,职场,没有那么多规则,混一个月,啥都知道了。

阿强说,也是。

阿炳说,但是,有两点,我是死守的。

阿强说,哪两点。

阿炳说,第一,做事情,对人不对事情。第二,我是来做事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阿强说,说反了吧。

阿炳说,没有反。

阿强说,对人不对事,没有反?

阿炳说,一个事情,如果出了问题,一定是人的问题,这个人,要么能力不行,要么认知不行,要么自己跟公司步调不一致。

阿强说,那怎么办?

阿炳说,当然是纠正人,让他成长,而不是单纯纠正事。

两人聊着天,阿强发现自己的车,在逆行。

阿强的车在逆行。

阿强的车在逆行。

阿强的车在逆行。

一辆大货车,迎面开来,阿强第一反应,一脚把刹车踩死,三个人,屁股以上的所有部位,向前一铲。

只见那大车,突然变道,从阿强身边呼啸而过,阿强吓一声冷汗。

抓紧倒车,把车倒回到丁字路口,停下来。

阿炳说,继续走啊。

阿强说,我想静静。

阿炳说,静静是谁?

阿强说,莫说话,我安静一下,身上只冒汗。

阿炳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阿强说,开车不能聊天,差点死在这里,有点紧张。

阿炳笑着说,你这样的小人物,死了,有什么损失?要紧张也是我紧张啊。

阿强说,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啥叫没损失。

阿炳笑,我想起个事,和你开开玩笑。

阿强说,啥事。

阿炳说,你听过沈从文吗?

阿强说,读中学时候,好像听说过。

阿炳说,小日本,轰炸西南联大,警报响,沈从文狂跑,刘文典路遇沈从文,说,\"陈寅恪先生跑警报,为留存国粹;我跑警报,是为了腹中的学问;学生们跑,是因为他们是国家的未来;你沈从文啥都不是,你跑是为了啥呢”。

阿强不吭声。

车经过街道,路上碰到同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街上,叫阿印。

七月十三,逢单,新街村并不是热集。

阿强摇下车窗,和阿印打招呼。

阿强说,印大爷,来街上买卤菜?

阿印说,是的,你们去哪逛?

阿强说,我们去襄樊,到处逛逛。

阿印说,你们忙。

阿强摇上车窗。

阿强说,这印老头估计要挂了。

阿炳说,莫瞎说别人。

阿强说,我不敢看他眼睛,他的眼睛陷那么深,就像两口井。

阿炳笑,十五年之内,他们这代人,必走无疑。

是的,在新街村,活到九十岁的人,有是有,但是不多,很多五十多岁走,很多三十多岁就走,但也有活到一百岁的人。

阿炳突然想到袁大奶奶,村里的地主婆,解放前,她丈夫是地主。

阿炳说,强哥,袁大奶奶死了吗?

阿强说,快活死了。

阿炳说,她真的活着?

阿强说,不是蒸的,还是煮的?

阿炳说,她现在在哪住?

阿强说,在我们老学校,村里,公家的房子。

阿炳说,我们去看看她。

阿强说,她眼睛瞎了。

阿炳说,怎么瞎的。

阿强说,她儿子阿达,坐牢的时候,她就瞎了,哭瞎的。

阿炳说,这世界上,真有女人能把自己哭瞎。

阿强说,你没有见到的事多。

阿炳不吭声。

阿强说,尻了,走过了,忘记吃饭。

阿强掉头,三人吃饭,回村,阿炳回家。

阿炳回家,炳妈在鸡笼找小鸡。

炳妈说,这么多鸡娃,还剩下四个了。

阿炳说,咋回事。

炳妈说,鸡笼周围满是血,这地方不能养鸡了。

阿炳说,野猫来过?

炳妈说,哪个晓得是啥子来了?

阿炳说,不是黄鼠狼,就是野猫。

炳妈说,我日它妈耶,狗日的,那么多鸡娃,吃的就只有四个了,养了这么多天。

阿炳说,你这个狗娃,不是拴在鸡笼边上当保安吗?

炳妈说,狗娃的绳子有点短,够不到。

阿炳说,野猫,我也没有研究过,不知道怎么对付。

炳妈说,我把鸡娃放在铁笼子里了。

阿炳说,现场,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炳妈说,我看到一个好大的洞,估计野猫,还藏在里面。

阿炳说,能不能逮到,吃了它?

炳妈说,你爷爷,有个关子,木头做的,专门关黄鼠狼的。

阿炳说,能不能找到,它吃鸡,我吃它。

炳妈说,早都甩的无喇叭了,哪个晓得搁在哪。

阿炳不吭声。

炳妈说,狗日的野猫,只要它摸熟悉了地方,它就还会来。

阿炳不吭声。

七月十三,宜装修 沐浴 铺路。

沐浴二字,勾起阿炳的兴趣。

夏天,天气炎热,阿炳来到村后面的大堰塘。

阿炳脱衣服,下水麻澡。

脚刚下水,那水表面热烫,水底下,却冰隔。

隔:襄阳话,水冷。

阿炳走到堰边上,用水浇在胸前,做游泳的准备工作。

游泳最害怕腿抽筋,一抽筋,就算奥运会,拿过奖的傅园慧,也回天无力。

这堰塘,水面极广,占地六十亩,几乎是阿炳的私人游泳池。

在这么大的堰塘游泳,如果遇到火烧云,那场面,用文字无法形容。

阿炳在水里,泡一个下午,手板心,泡的皱巴巴的,那些游泳爱好者,才能理解的皱。

肚子很饿,但是他舍不得起来,碧波荡漾,水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按摩器。

阿炳在村后大堰,游着泳,这是他回襄阳之后,第十天的下午。

皮肤被水抚摸的阿炳,突然开始想女人。

这里是襄阳小村庄,不是深圳画意传媒办公室,被几十个女人围着。

在村庄,哪怕母猪都少见,更别说年轻女子。

七月十三,阿炳去游泳的路上,路过隔壁邻居家的猪圈,他看到一头母猪,驻足观望,他发现母猪是那么性感迷人,那一刻,他起了非分之想。

上面这小段话,是阿钧的原笔,一字未改。

我后来问阿钧,阿炳到底跟你有多大的冤仇,你要这么不厚道,损一个朋友,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阿钧对我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就看不惯他那鬼样子,一天到晚,见到漂亮女人,头仰着天,把自己端着,不就是个程序员吗,有什么了不起,搞得自己,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心里在想什么,天知道。

我笑着对阿钧说,春秋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三国有糜子仲,目不斜视,阿炳可能真的是心无邪念。

阿钧对我说,一个人,如果心无邪念,那就应该,大大方方看女人,如果目不斜视,说明他的内心在抗拒,在斗争,恰恰是心里有鬼。

阿钧的话,让我心服口服。

阿炳想女人之后,会有什么举动,请看下一章《还过个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