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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贼不走空 > 第108章 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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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在深圳,床上除外,男人更喜欢跟男人玩,女人更喜欢跟女人玩。

男女身体结构差异太大,对事物的感受和看法差异巨大。

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男人想男人的,女人想女人的,大家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如果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玩,注定会委屈某一方, 让另外一方做出巨大的让步。

比如,让男人陪女人逛街,比掘他祖坟还难过。

比如,让女人陪男人下棋,比让女人喝奶茶还要伤心。

一句话,男女除了有一个最基本的共同点,其他地方能互相提供快感的地方很少。

而男人和男人就不同,男人了解男人,话题多,一起玩,愉快。

而女人和女人就不同,女人了解女人,话题多,一起玩,开心。

七月二十五日,钗钏金,冲蛇煞西,勾陈。

农家小院,桃树阴凉下,阿炳躺靠在摇椅上,一副大清朝兵部尚书的派头。

蝉在树上唱着疯狂的歌。

两个男人通着电话。

阿炳笑着说,你们今晚又有啥节目。

阿哲说,买了四副扑克牌。

阿炳说,沟通。

阿哲说,聪明。

阿炳说,好,我挂了。

阿哲说,等等,话没有说完。

阿炳说,还有啥事?

阿哲说,解释下同住不同居是啥意思?

阿炳笑,他的笑声,通过电话传递了出去,被阿哲听到。

阿哲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阿炳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哲说,我好奇心强不可以啊。

阿炳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阿哲说,居住,居住,居就是住,住就是居,咋在你这,还区分开了呢?

阿炳说,同居代表,有名有实,同住代表,有名无实。

阿哲说,我不信,你这种自制力这么差的人,煮熟的鸭子会不吃?

阿炳说,别这么说,我很尊重她的。

阿哲说,你们住一起多久了。

阿炳说,大半年,经常分住。

阿哲说,是分住,还是分居?

阿炳笑,是分住。

阿哲说,做什么工作的?

阿炳说,信息传输的。

阿哲说,具体点。

阿炳说,做广告的。

阿哲说,再具体点。

阿炳说,做地推的。

阿哲说,再具体点。

阿炳说,发传单的。

阿哲说,这就对了吗,发传单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用不着藏着掖着,还在我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阿炳说,发传单本质就是信息传输的。

阿哲说,不管做什么,能吸引你的,必有过人之处,有点意思。

阿炳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炳直接挂电话。

阿靖说,谁有点意思?

阿哲说,一个女人。

阿来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聊天,搞得就像情侣一样。

阿哲说,我在打探情报。

阿来说,什么情报。

阿哲说,告诉大家一个秘密,阿炳有女朋友了。

阿舒说,有女人爱的男人,是幸福的。

阿斯说,你这话是刺激阿哲吗?

阿靖说,咋没有人为我跳楼。

阿钧说,你这心态不健康。

阿舒说,好男人为渣女跳楼,好女人为渣男跳楼,古代是不是这样?

阿靖说,哪朝哪代都一样。

阿斯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碰,少很多事情。

阿哲说,因果关系搞反了,跳楼是因,好是果,你看到她跳楼就判断她是好女人。

阿斯说,我认同。

阿哲说,本质上是,大家都是人,都是一样的,有些人外向,有些人闷骚。

阿来说,继续分析。

阿哲说,两个外向的人,没法互相持久提供情绪价值。

阿靖说,继续分析。

阿哲说,两个闷骚的人,也没法互相持久提供情绪价值。

阿舒说,继续分析。

阿哲说,只有一个外向, 一个内向,性格差异巨大,才刚好互补,就像烈火遇到干柴。

阿哲说着话,一个男人留着黄头发,和一个前露肚脐后露背的女人,手挽手,从桌子边飘过。

阿来说,这黄毛最多二十五岁。

阿靖说,这老女人最少四十五岁。

阿斯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阿来说,说不定人家是母子俩。

阿靖说,瞎说,长这么不像。

阿舒说,你说他们二十年后,会怎么样?

阿靖说,二十年,一个四十五,一个六十五。

阿哲说,阿钧你怎么不说话。

阿钧说,此情此景,我有一副对联。

阿哲说,洗耳恭听。

阿钧说,天生一对狗男女,地设一双野鸳鸯,横批,奸夫淫妇。

阿舒笑,阿来笑,阿靖笑,阿斯笑。

阿哲说,心里阴暗,我能听出你内心的嫉妒。

阿钧说,我嫉妒啥?

阿哲说,嫉妒那个黄毛不是你?

阿钧说,我品位有这么低?这种女人,好像比较合你胃口。

阿哲说,瞎说。

阿钧说,我记得曾经有个男人,结婚之前跟我说,每次路过发廊,看到里面翘着腿,露着背的女人,裤子就鼓起来。

就在深圳福田区一帮男人在星巴克扯着淡的时候,襄阳农村悠闲的阿炳,决定和家乡的草草木木举行一个告别仪式。

在深圳,人就像上满劲的手表,走的叮咚响,休闲是奢侈的。

而襄阳,是一个慢节奏的城市,在农村,劳累就农忙那两季,休闲是主旋律。

这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

他走出院门,他在村里闲逛,没有目的地,东看看,西瞅瞅。

他路过枣树,发现枣树底下,没有人扯老闲。

他继续走,她看见燕子,蹲在在菜园里面,却不是种菜,也不是施肥,更不是除草。

地上扔了一地竹竿,还有一地蛇皮袋子。

燕子把竹竿插在菜地的边缘。

阿炳说,燕子,你这是准备给茄子弄大蓬?

燕子说,弄什么大蓬?弄围栏。

阿炳说,有人偷菜?

燕子说,防狗娃儿,狗娃喜欢在菜地里面乱跑,打滚。

阿炳说,谁家狗娃这么调皮。

燕子说,阿狗家的小黑狗,你家的小黄狗。

阿炳说,我家小黄狗已经不在人世了。

燕子说,我知道啊,没死之前,经常来我家菜地打滚。

阿炳说,你这么只拦三个边,也拦不住啊,它想进来容易的很,要拦就拦四个边。

燕子说,能拦一点是一点,拦总比不拦强。

阿炳很想问燕子,为什么做事情不做彻底,但是他没有问。

阿炳继续走。

阿炳发现有一个老奶奶,在一棵槐树底下,不知道给谁烧纸,阿炳定睛一看,是王大娘。

阿炳没有理会她,阿炳回村那一天,王大娘给他的下马威,让他胆寒心颤,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阿炳继续走。

路过阿强家,阿强在井里面挑水。

阿炳说,强哥。

阿强说,你在转啥子。

阿炳说,我过几天,准备走的,出来再看看。

阿强说,走的时候我送你。

阿炳说,不用,又没有啥东西。

阿强说,那来屋里吃顿饭,喝点酒。

阿炳说,天气热,莫准备。

阿强说,哪天走,提前一天说一声。

阿炳说,好。

阿强准备走。

阿炳说,我刚才看到王大娘在烧纸。

阿强说,死了人你不知道。

阿炳说,阿狗的妈死了,我知道。

阿强说,还有一个。

阿炳说,还有一个?

阿强说,王大娘的外孙女死了。

阿炳说,多大?

阿强说,十七岁。

阿炳大吃一惊。

在襄阳农村,按年龄,孩子没了叫夭折,青年没了叫早亡,中年没了叫去世,老人没了叫寿终。

在襄阳农村,按职业,道士没了叫羽化,和尚没了叫圆寂,英雄没了叫就义,士兵没了叫牺牲,皇帝没了叫驾崩。

在襄阳农村,按死因,因疾病而没叫病故,因意外事故而没叫遇难,因公没了叫殉职。

在襄阳农村,还有各种民间野路子说法,主要用于仇人,比如说见阎王,上西天,蹬腿,嗝屁,凉凉,升天,见马斯克等。

在襄阳,孩子没了,偷偷掩埋,不举办葬礼。

阿炳童年时,问大人,为什么会这样?大人说,小孩没了,父母情绪波动大,会伤心过度。阿炳继续追问,大人没了,难道情绪波动就不大吗?

大人说,那当然,有些人家,还巴望不得早点没了呢。

请看下一章《钢铁是怎样炼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