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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贼不走空 > 第118章 心在哪结果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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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瓜子壳扔进火盆,火苗就可以飘起来。

七月二十五日,钗钏金,冲蛇煞西,勾陈。

阿钧说,那天中午,我喝了很多水,大醉。第一句话,知道是什么作用吗?

阿靖摇摇头说,不知道,你说。

阿钧说,提神的,当头棒喝,先把你神经搞错乱。

阿靖笑。阿斯鼓掌。阿来不语。阿哲深思。

阿钧说,除了阿舒,大家都读了文章,这文章在讲啥子的?

阿来说,啥都没有讲。

阿钧说,你一天到晚钻研赚钱,过于理性,感性功能已经严重蜕化。

阿靖说,写三个故事。

阿钧说,孺子可教,只说对一半。

阿哲说,就写一个梦。

阿钧说,前面写梦,后面写春,加起来就是春梦。

阿斯说,那是你自己解读的,人家阿炳不一定是这个意思。

阿钧说,你比我更了解他?我和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

阿靖说,春梦不是性梦吗?

阿钧说,你对春梦的理解过于狭隘,广义的春梦包括所有的精神释放,性梦只是释放的一种。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多读书,去读读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想吃写作这碗饭,尤其要多读书。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大的结构弄清楚,剩下就是细节描写。

阿靖说,比如说?

阿钧说,比如说,谁还有烟?

阿靖说,我没有,已经发完。

阿来说,我没有。

阿哲说,我没有。

阿斯说,只有一根。

阿斯自己把烟点燃,抽起来。

阿靖说,我去买包烟,大家歇歇,马上回来,接着讲。

阿靖出门,迎面碰到啤酒促销员进屋,阿靖瞅她一眼,促销员对阿靖笑,然后低头,阿靖继续出门。

大屏幕上传来观众的尖叫声。

梅艳芳穿着白色婚纱,说,多谢你们。

梅艳芳低下头看着地,再次抬起头,说,我穿婚纱好看吗?

观众尖叫。

梅艳芳侧着头说,我是歌手,但亦是演员。这婚纱已经不是首次穿,但是没有一次是属于我自己的。

观众席传来几声喊叫。

梅艳芳说,这可能是我一生中的遗憾。

梅艳芳停顿。

梅艳芳说,但是,我有你们的爱,已将这遗憾填补。

观众尖叫,镜头切换到红磡体育馆观众席。

梅艳芳说,我将自己嫁给音乐,嫁给你们。

观众尖叫。

梅艳芳说,下面是我选的一首歌,送给大家。

观众尖叫。

梅艳芳说,我老是觉得,夕阳和黄昏,都十分漂亮,但十分短暂。

观众安静。

梅艳芳说,我们应该珍惜,更加争取身边所有的事,否则瞬间便一无所有。

观众安静。

梅艳芳说,所以以下这首歌,我选择是因为,可以代表我心声。

观众安静。

梅艳芳说,里面每一句歌词都很有意思,我都好喜欢。

观众安静。

梅艳芳说,所以这首歌给你听,夕阳之歌,希望大家喜欢。

观众尖叫。

少拉刀锐咪咪锐咪,刀锐咪少拉拉少拉,拉少咪刀锐锐咪锐刀拉刀刀。

夕阳之歌的前奏响起。

灯光昏暗,梅艳芳的的婚纱,从白色变成浅红色。

梅艳芳唱第一句,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

阿靖进屋,入座,给每人发烟。

阿哲说,靖哥发财了啊,从红梅晋级到雪茄。

阿靖说,将军大力神,国产牌子,不贵。

阿钧说,抽什么牌子不重要,和谁在一起抽雪茄最重要。

阿哲说,这腔调带点阿炳说话的风格。

阿斯说,说的好,和阿钧在一起,国产牌子也能抽出高希霸的感觉。

阿钧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来说,这烟可以,找到黑帮大佬的感觉。

阿钧说,现在的黑帮大佬都戴眼镜斯斯文文的。

阿哲说,就是,你以为都像电影里面黑帮 ,镶牙,纹身, 花臂, 断指,阴阳头。

阿钧说,你说的是打手。

阿靖说,继续聊文学。

阿钧说,刚才聊到哪儿了?

阿哲说,大的结构弄清楚了,就是细节描写。

阿钧说,我大吃一惊,一摸下巴,竟然还在,把惊掉下巴改成实际动作,这就是细节转换。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晚饭一过和晚饭过后,这也是细节,给读者的想象差十万八千里,前者表示马上,后者读者看完,想象是模糊的。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尽量不要用模糊的时间副词。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能用动词的地方就别用副词,副词越少越好。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老奶奶哄孙女,为什么多出这段话?

阿靖说,不知道。

阿钧说,就是为了过渡,从梦里的话,过渡到现实中的话。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母子对话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处处出人意外,处处是矛盾,处处是转折。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写作过程,需要保持很高的能量状态。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如果自己能量状态不高,比如没睡醒时候,就别写,写时要聚精会神,最好体内能涌出一股洪荒之力。

阿斯说,有道理。

阿靖说,再等会,我上个厕所。

阿钧说,懒牛懒马屎尿多。

大屏幕上传来梅艳芳的歌声。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

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阿靖从厕所走回来,从桌上抽纸巾,擦干净手,入座。

阿靖说,继续解读。

阿钧说,自己能量状态高,这能量,就能通过文字传递给读者。

阿斯说,有道理。

一只肥大的老鼠快速地穿过桌子,它那肥硕的身躯,在光线下,投下沉重的影子。

灰色的皮毛,显得有些褴褛,它的小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阿靖说,老鼠。

阿钧说,写作最好能够入定,就像阿舒发呆这种状态,狮子过来也别理他,何况老鼠。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电话响,阿钧接电话。

阿钧说,君君,在哪?

阿钧说,什么时候?

阿钧说,走时,我送你。

阿钧说,那一起吃个饭。

阿钧挂电话,阿钧陷入沉思。

阿哲说,君君是男的女的?

阿钧说,男的。

阿哲说,多大?哪人?

阿钧说,你搞侦探工作啊,问这么仔细干什么,要不要告诉你身高体重三围?

阿哲说,好奇不可以呀。

阿钧说,二十六岁,武汉。

阿哲说,你中午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

阿钧说,哪个?

阿哲说,救人的那个。

阿钧笑着说,他现在就是专业救人的,哪有女人跳楼哪有他,专救痴情女人。

阿哲说,你怎么尽认识些稀奇古怪的人。

阿钧笑着说,你是说你自己吗?

阿哲说,说说看,你一个作家,怎么和丐帮的人勾搭上的。

阿钧说,什么丐帮,人家风光的时候,华强北横着走,外号华强王子。

阿哲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阿钧说,我刚到深圳那年,他也刚到深圳,火车上认识的。

阿来说,他叫什么名字?哪人?

阿钧说,你们怎么一个德行,要不要告诉你身高体重三围?

阿来说,好奇不可以呀。

阿钧说,阿陵,陵墓的陵,江西人。

阿来说,做什么风光起来的。

阿钧说,最开始做学徒,修手机,搞组装,后来做低档山寨机。

阿哲说,低档山寨机。

阿钧说,就和现在的小米差不多,定位低端市场,卖给买不起或者不想买苹果手机的人群。

阿靖说,啥学历。

阿钧说,来深圳时候,他十六岁,猜猜啥学历。

阿靖说,初中,牛人。

阿钧说,时代好,他所处的位置好。

阿哲说,不对称的信息决定不对称的财富。

阿斯说,有道理。

阿钧说,最主要还是自己用心,心在哪结果就在哪。

阿斯说,有道理。

大屏幕上传来梅艳芳的歌声。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

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阿来说,说说看,他怎么风光的。

阿钧说,开工厂,开保时捷,住大别墅,娶的老婆是北大本科生。

阿靖说,牛,初中生娶本科生。

阿钧说,华强北寸土寸金的地方,别人的门面五平米,他的门面十二个连一排,超豪华装修。

阿来说,那时候没给你分杯羹?

阿钧说,我那时候都联系不上他,他比联合国秘书长都忙,请他喝酒吃饭的人,从中午排到半夜。

阿来说,你现在和他联系多?

阿钧说,比他辉煌时候多。

阿来说,他咋不给自己搞干净点。

阿钧说,人家是在,享受待在坑里的状态。

阿来说,啥意思?

阿钧说,跌到谷底的人,都是很通透的,在坑里,多待会,刚好培养下习惯,以图东山再起。

阿哲说,他通透?比我通透?

阿钧说,你通透,是自己觉得自己通透,人家那通透,才是真通透。

阿哲说,下次一定单独组个局,好好会一会他。

阿来说,他怎么垮的。

阿钧说,零七年之后,不能说了,背后说朋友不好。

阿斯说,继续说说嘛。

阿钧说,不说了,想听故事,单独约他啊,让他本人讲,可以给你当创业老师。

阿靖说,和他在一起吃饭,我估计食欲会降低一半。

阿来说,他中午那打扮,他老婆跟他一起,咋受得住?

阿钧说,他老婆早就跑路。

阿斯说,咋跑路的?

阿钧说,卷钱跟情夫跑的。

阿靖说,他这么牛,他老婆敢偷人?

阿来说,天底下胆子大的女人多着呢。

阿哲说,又一个王均瑶的故事。

阿钧说,王均瑶的所有故事都是编的。

阿斯说,你怎么知道。

阿钧说,有人调查过。

阿斯说,可信?

阿钧说,跟你聊天,每次都能聊死。

大屏幕上传来梅艳芳的歌声。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

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阿来笑着说,这个事吧,说明,娶老婆不要娶学历太高的。

阿斯说,有道理。

阿哲说,有什么道理,他老婆跑路和学历高不高没有关系。

阿来说,咋没有关系?

阿哲说,这么想,一个男人,生意很忙,半夜不归,就算有钱,后院不起火才怪,高学历低学历都会出事。

阿斯说,有道理。

阿靖说,有钱的男人没时间,有时间的男人没钱,于是这世上,反反复复发生老婆和司机卷款跑路的故事。

阿来说,这样才能让女人的利益最大化。

阿哲说, 贪婪二字害人。

阿靖说,鱼和熊掌都想要,人之常情。

阿斯说,如果婚姻有名无实,要钱有啥用?

阿来说,就是,女人守活寡,要钱有啥用?

阿斯说,阿靖,古代有没有这种事?

阿靖说,大把,姨太太和长工谋害地主。

阿来说,一个好女人都没有?不是有本《烈女传》。

阿靖说,如果有好的,《烈女传》这本书传不下来。

阿斯说,有道理。

阿哲说,做人真难,做男人更难,随时要小心饭里有人下毒。

阿靖笑着说,你老婆你担心吗?

阿哲说,我又不是地主。

阿靖笑着说,你担心你老婆吗?

阿哲说,我不担心他和男人来往。

阿靖说,为什么?

阿哲说,她那样,黄脸婆,谁看的上她啊。

阿靖说,叫苦也轮不到你,你担心什么?

阿哲说,我担心的是她和女人来往。

阿靖说,担心什么。

阿哲说,一个大学本科生整天跟着一个初中生后面,当跟屁虫,丢了读书人的脸。

阿靖说,初中生,人家上社会大学,刚好互补,各取所需。

阿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有什么互补,真有互补,是男女互补。

阿哲说,女人自己还是要守住自己,禁得起物质诱惑。

阿来说,深圳,灯红酒绿的地方,你自己都禁不起物质诱惑。

阿靖说,就是。

阿斯说,就是。

阿钧说,我相信品德和容貌都上品的女人在,只是没有遇到。

大屏幕上传来梅艳芳的歌声。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奔波中心灰意淡

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一天想想到归去但已晚

阿靖说,阿钧,你说的女人是梅艳芳吗?

一曲《夕阳之歌》进入尾声。

阿钧盯着大屏幕发呆。

梅艳芳拖着长尾婚纱,孤独的往红毯阶梯走去。

她走的非常缓慢,背影看,好像身患绝症的老人,上楼梯的速度犹如蜗牛,一小步一小步,再也不是舞台上那个光彩照人的梅艳芳。

歌声止,音乐在继续。

少拉刀锐咪咪锐咪,刀锐咪少拉拉少拉,拉少咪刀锐锐咪锐刀拉刀刀。

在门处,梅艳芳转身,她露出笑脸,挥手喊道,拜拜。

请看下一章《解释是一种自降身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