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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贼不走空 > 第134章 总有个人心是向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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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总有个人心是向着你的

深圳是由街道支撑

街道是由店面支撑

店面是由老板和店员支撑

支撑所有这一切的是顾客

因为顾客就是上帝

所以深圳是由上帝支撑

金钱仿佛并不存在

金钱又仿佛无处不在

金钱就像道

道并不存在,而道又无处不在

八月初四,天上火,冲牛煞西,玉堂。

阴而不雨,正是发传单的好时间,阿婷却无传单可发,站在上帝视角看,她已经失业,但她心中依然抱有丝丝幻想,她惦记着被锁在公司办公桌上的水杯。

这一天,维基解密网站未经删节地公布他们所获得的二十五万份美国国务院外交电文。

这一天,全球互联网巨头谷歌公司进行业务大整顿,关闭谷歌桌面。

就在阿炳和阿婷在宇宙中与仙女座星系平级的银河系猎户臂太阳分系地球亚洲中国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新洲骏皇嘉园一楼的好吃佬武汉风味餐厅喝酒之际,离好吃佬餐厅只有三百米的另外一个叫雅厨美食的小餐馆,阿钧被人灌的酩酊大醉,那个灌他酒的人,正是他自己。

晚上十点。

阿炳电话响,阿炳接电话。

阿钧醉醺醺的说,来一趟雅厨美食。

阿炳说,喝酒别找我,我正在喝酒。

阿钧说,不是找你喝酒,过来结账,饭店老板不让我走。

阿炳说,不让你走?

阿钧说,记得带钱过来。

阿炳说,多少钱?

阿钧说,五百块足够。

阿炳说,还有谁在?

阿钧说,我一个人。

阿炳说,你一个人吃五百?

阿钧说,又不是第一次。

阿炳说,你身上连五百块钱都没有?

阿钧说,饭还没吃完,发现钱包不在身上,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两千现金都在里面。

阿炳说,钱包没有带出来?

阿钧说,肯定是带出来的,今天迷迷糊糊,估计丢在出租车上。

阿炳说,等会。

阿钧说,你多久能过来?

阿炳说,一个小时。

阿钧挂电话。

阿炳看着阿婷说,吃饱没有?

阿婷说,很饱。

阿炳说,买单走,附近有个朋友在喝酒。

阿婷说,走吧。

阿炳叫来好吃佬餐厅的胖老板,买完单,两人沿着新洲九街东行,到达广仁口腔右拐,沿着新洲二街南行到达新洲七街。

在新洲七街右拐西行三百米,到达雅厨美食。

这雅厨美食只有四个桌子,只能坐四桌客人。

是一个比好吃佬餐厅更小的小饭馆。

十点十分,阿炳和阿婷走进雅厨美食,服务员过来招呼说,两位吃点什么?

阿炳说,有朋友在这。

阿炳发现一个男人穿着灰色t恤,头埋在桌子上,正是阿钧。

桌子上一桌子菜,除一个菜一筷子没有动,每个菜都只剩下小半份,有炒花甲,有椒盐扇子骨,有姜葱牛蛙,有椒盐基围虾,有杂鱼煲,有潮州炸果肉,普宁炸豆腐,有花生米。

阿炳在阿钧的对面的位置坐下,阿婷站在旁边。

阿炳示意阿婷坐下,阿婷坐在阿炳旁边。

阿钧彷佛已经昏睡过去,并没有发现两人到来。

阿炳看阿钧的脚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排四列啤酒空瓶,顿时笑起来。

阿炳说,胖子,死了没有呀?

阿钧不吭声。

阿炳说,死胖子,装什么装?

阿钧不吭声。

阿婷笑。

阿炳摇摇阿钧的胳膊。

阿钧像做美梦刚醒一样,迷迷糊糊看着阿炳。

阿钧说,你不是说一个小时之后到吗?感觉才睡不大一会儿。

阿炳说,现在已经八月初六,你已经睡一天一夜。

阿钧看看表说,不到十点半,你咋来这么快?

阿炳说,我就在隔壁吃饭。

阿钧说,带钱没有?

阿炳说,不带钱我来干什么?

阿钧说,带够没有?

阿炳说,我昨天刚发工资,你说呢?

阿钧看看阿婷问,她是谁?

阿炳说,阿婷。

阿钧说,阿婷,你好。

阿婷说,你好。

阿钧喊道,老板娘,拿两套餐具,把水盅,菜牌拿来。

阿炳说,刚吃过饭,要吃你自己吃。

阿钧说,其实我也已经吃饱,再坐会。

阿钧把两套新餐具打开,用开水给餐具洗干净,拿起啤酒瓶倒酒。

阿炳说,我们就坐坐,真的不能再喝。

阿钧说,多喝两杯涨不死人。

阿炳看着桌上的菜说,你一个人,吃八个菜,比慈禧太后还有兴致。

阿钧说,人活着除了吃,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阿炳说,慈禧太后吃是操心军国大事,你吃这么多是为什么?

阿钧说,别提慈溪太后,就是慈溪太后惹的祸。

阿炳说,慈溪太后的墓都已经被盗,人家能招你惹你?

阿钧说,说来话长,喝酒。

阿钧说完话,一口喝到底。

阿炳和阿婷各喝半杯。

阿炳说,发生啥事?

阿钧说,已经打过零七五五一二三二八,说的士失物招领,要先定位是哪个出租车公司的具体哪辆车,没有这么快,还可能找不回来。

阿炳说,我问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喝这么多酒。

阿钧说,这点酒还叫多?

阿炳说,你真喝的不少,地上已经有十二瓶,桌子上还有四瓶。

阿钧说,没有我这样的人,雪花啤酒的员工去哪领工资。

阿婷笑。

阿炳说,有点糊涂,你今天是喝闷酒,还是庆祝啥事?

阿钧说,说不上闷酒,但今天真的有点不爽。

阿炳说,为啥事?

阿钧说,慈禧太后。

阿婷笑。

阿炳笑着说,胖子,根据你胡话连篇的症状,我初步鉴定,你已经喝醉。

阿婷笑。

阿钧说,真是慈溪太后。

阿炳不吭声,只是笑。

阿钧说,半个月前,我在起点中文后台提交过一部小说。

阿炳说,写慈禧太后的小说?

阿钧说,我写她干嘛?我写断代史。

阿炳说,什么历史?

阿钧说,民国历史。

阿炳说,书名叫什么?

阿钧说,北京城主。

阿炳说,这个名字有点品味。

阿钧说,那当然,我亲自想的名字,当然有品味。

阿炳说,然后呢?

阿钧说,我整整用四年时间,写下四百万字,结果审核没有通过,后台提示四个字。

阿钧说完,把一杯啤酒喝到底。

阿炳说,哪四个字?

阿钧说,内容敏感。

阿炳说,就我们三个人在这,不方便说?

阿钧说,就是内容敏感这四个字。

阿炳说,北京城主,写什么的?

阿钧说,从慈禧太后之死到老蒋去台湾,北京城多次易主。

阿炳说,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这段历史写的人很多,不该蹚这趟浑水。

阿钧说,那些傻子文笔很烂,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自己亲自写。

阿炳说,有没有写什么敏感内容?

阿钧说,我不觉得我写的有,但是,起点编辑说有。

阿炳说,写小说,要跟着市场走,写写赘婿盗墓种田都有钱赚,风险又小,傻子才去写历史,搞不好把你关进去,吃皇粮。

阿钧说,《明朝那些事》呢?

阿炳说,当年明月,你去问问他,他敢写民国历史吗?

阿钧不吭声。

阿炳说,别瞎折腾,市场永远是对的,别一根筋。

阿钧说,我四年的心血,就换回四个字,一点价值都没创造,水漂都没打一个。

阿炳说,咋没创造,当传家宝,留给你孙子,等你孙子长大以后,就可以拿去卖钱。

阿钧不吭声,把一杯啤酒喝到底。

阿炳说,走,我送你回去休息,天一亮,就是崭新的一天。

阿钧说,坐一会,急什么?

阿炳说,明天还要上一天班。

阿钧说,把钱留下,要走你先走,我再坐会。

阿炳说,喝好别喝醉,别搞得上医院。

阿钧说,我不走,你们先走。

阿炳说,那再陪你一会儿。

阿钧说,要是饿,把这盘豆腐吃光。

阿炳说,你把肉吃光,把素菜留给我?

阿钧说,豆腐可不是素菜,营养高着呢,清热润燥、补血养颜、补脑健脑。

阿炳说,吃就吃。

三人从晚上十点半开始继续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一点。

阿炳除了喝酒,因为贪吃,他把阿钧一筷子没有动的一盘普宁炸豆腐,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个精光。

那晚,阿钧的酒量突然很大,三人杯觥交错,推杯换盏,划拳行令,欢声笑语。

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

那晚,三人从开始的喝酒升级到纵酒,十二点后,三人把纵酒升级为酗酒。

醉醺醺的阿炳对阿钧说,要不要我喊个酒神来陪你喝。

阿钧说,喊谁?

阿炳说,一个女人。

阿钧说,什么女人?

阿炳说,不久前,你还很想见的人。

阿钧说,不用,不用。

阿钧醉而不倒,阿婷却烂醉如泥,阿钧喝完酒说上个厕所,就此不知踪影,电话关机,处于失联状态。

阿婷把脸贴在阿炳的肩膀上,她的脸红一块,白一块,她凌乱的蓬头上,落下几根细发,贴在脸上。

回家的路上,阿炳扶着阿婷的肩膀,路灯把阿婷的影子拉的修长,阿炳回忆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踩着她的影子走路。

阿炳把阿婷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吃完豆腐的阿炳发现牙齿开始疼痛,他用庄道长教他的方法,把甲硝锉胶囊,用剪刀剪开,不是吞服,而是洒在牙根的位置。

阿炳的疼痛并无缓解,在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房间叮咚一声响,阿炳走出洗手间,发现阿婷已经从床上掉在地面,阿婷的脸正贴在地面上。

阿炳抱起阿婷,把她放在床上。

阿炳坐在床边,他的牙齿越来越痛。

他坐在床边,握着拳头,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

他紧闭双眼,面容扭曲,一边用力咬着牙关,一边试图深呼吸来缓解疼痛。

牙齿钻心般的刺痛已经达到他忍受的极限。

每一次心跳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折磨。

甲硝锉的药效发挥作用是需要时间的,阿炳无法找到缓解痛苦的其他方法,只能无助地忍受着这种难以形容的煎熬。

他感觉自己在坐以待毙,剧痛导致阿炳开始呻吟,他朝床里面搬动阿婷的身体,自己蜷缩在床上,间断性的发出呀呀呀。

他后悔吃那碗豆腐,他内心发誓,后半生绝不再吃一块油炸豆腐和其他任何豆腐。

后半夜,酒醉的阿婷开始在床上唠叨。

阿婷的唠叨,其表象可分三个层次,起初如夜半梦噫,断断续续。

继而如群蚕食叶,沙沙作响,渐成气势。

最后则如天风海雨,万马奔腾,狼烟四起。

佛祖可拈花一笑万山横,阿婷也可据案一讲群山崩。

形式与内容完美结合,方是明白唠叨最高要义和真谛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阿婷的唠叨从内容可分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讲她如何离开大学,如何到达深圳,如何找工作,如何把钱花光,如何一天吃一顿饭,如何在别人祠堂门口睡觉,如何到达十九楼。

阿炳间断性的发出呀呀呀。

第二个阶段讲她如何无缘无故被被客户骂,被老板娘骂,被同事骂。

阿炳间断性的发出呀呀呀。

第三个阶段讲一个叫阿玲的女人如何如何对她好,请她吃饭,栽培她。

阿炳间断性的发出呀呀呀。

第四个阶段讲一个叫阿蓝的女人如何不让她上晚班,如何如何袒护她。

阿炳间断性的发出呀呀呀。

一个唠叨喋喋不休,一个牙疼哼哼唧唧,两人各说各话,互相伤害,吵的对方都没法入睡,折腾一夜。

早上八点钟,阿炳给阿瑜发一条信息,今天有事不到公司,把产品文档发到邮箱一份,有要事电话。

然后呼呼大睡起来。

八月初五,石榴木,冲虎煞南,天牢。

深圳的早晨,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清晨的微风轻拂着脸庞,带着一丝清爽。

高楼大厦在晨光中闪着银光,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城市仿佛被金色的光晕笼罩着。

上午八点半,上班时间,男男女女,都很年轻,每个人都走在自己自认为正确的路上,行色匆匆。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除了大长腿,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形成一幅忙碌而有序的画面。

街头的树木在阳光下婆娑起舞,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为这个早晨增添生机和活力。

写字楼内,睡眼惺忪的员工们早早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阿杰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到达画意传媒门口,他打开玻璃门锁五分钟,保洁阿姨进办公室用抹布擦桌子。

阿杰的桌子,总是第一个被保洁阿姨光顾,因为他坐在前台。

在保洁阿姨擦前台桌子时,阿杰站在窗边欣赏着深圳清晨的美景。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办公室,温暖而明亮,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宁静。

这样明媚的早晨,预示着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充满希望和活力。

八月初五,石榴木,冲虎煞南,天牢。

早上八点四十五,阿杰的电话响。

阿蓉说,阿杰,你见过阿浩吗?

阿杰说,见过呀,见过好多次。

阿蓉说,是这样的,阿浩今天突然不上学,他爷爷奶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去和他聊聊,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阿杰说,马上。

阿蓉说,他奶奶电话有没有?

阿杰说,上次发过给我,我这里有。

阿蓉说,好,你到之后,就打他奶奶电话。

阿杰说,马上。

请看下一章《赚钱是一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