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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关索大闹翠屏山 拚命三火烧祝家庄

邻居们发现了王公的异常情况,并结伴前往蓟州府报案。他们向知府详细叙述了现场的情况:王公挑着的一担糕粥泼翻在地,而地上躺着两个一丝不挂的死尸,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头陀,头陀身边还有一把刀。王公则向知府解释,他是因为不小心绊倒,才发现了这两个死尸,并被邻居们带到官府。

知府听取了报案人的陈述后,立即下令进行验尸和调查。他委派了当地的里甲(地方官员)带领仵作(验尸官)和行人(公差)前往现场,同时押解了邻居们和王公等人一同前往。经过验尸,确认被杀死的僧人是报恩寺的阇黎裴如海,而头陀则是寺后的胡道。裴如海身上有多处刀伤,致命伤有三四处,而胡道身边有一把凶刀,脖子上有勒死的痕迹。

根据验尸结果和现场情况,调查人员得出了初步结论:胡道用刀杀死了裴如海,然后因为害怕罪行被发现,自己选择了勒死。

知府命令拘捕寺庙的主持僧人,仔细审问这件事情的缘由,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知府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理。这时,当案的孔目禀报道:“现在看这个情况,这个和尚全身赤裸,肯定是和那个头陀做了什么不公不法的事情,然后互相残杀,和王公没有关系。邻居们也都被叫来保释听候处理,尸体就让本寺的住持准备棺材收敛,放在别的地方,再立个互相杀死的文书就可以了。”知府听后说:“也对。”然后随即就把相关的人都发落了,这里就不再多说。

在蓟州城里,有些好事的年轻人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在街上议论纷纷,甚至编了一首曲子来唱这件事:“可恨的秃头和尚行为恶劣,做事如此狂妄放荡。他暗地里和美女约会,想要成为夫妻,永远同床共枕。但是恶行满盈,玷污了许多和尚的名声。现在在血泊中横尸街头,看他现在赤条条的模样。他曾经立雪齐腰,投岩喂虎,却完全忘记了祖师的经书。像目连救母升天那样的善行他没有做,这个贼秃却因为女人而丧命。”

后来,蓟州城里的书会们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拿起笔来,又写了一首《临江仙》的词,教人们唱道:“破戒的和尚情欲最恶,整天沉迷于女色之中。那个头陀的行为也十分可疑,他们同床共枕,死也不分离。小和尚一时的狂性发作,大和尚则吓得魂飞魄散。长街上露出了这些事情,只因为那个胡道者,害了海阇黎。”

这件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那妇人也被吓得目瞪口呆,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叫苦。杨雄在蓟州府里听到有人告发杀死和尚和头陀的事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琢磨着:“这件事肯定是石秀做的,我前些天一时误会了他。我今天空闲些,得去找他,问个清楚。”

杨雄正走过州桥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哥哥,你要去哪里?”他回过头,看到是石秀,便说:“兄弟,我正要去找你呢。”石秀说:“哥哥,先到我住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于是,石秀把杨雄引到客店里的小房间,说:“哥哥,你看我有没有说谎?”杨雄说:“兄弟,你别怪我。是我一时糊涂,酒后失言,被那婆娘给骗了,还错怪了你。我今天特地来找你,向你负荆请罪。”

石秀说:“哥哥,我虽然不才,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会做那种事!我是怕哥哥你日后中了那婆娘的奸计,所以才来找你。我有证据给你看。”说着,他把和尚、头陀的衣裳都拿了出来,“都在这里了。”

杨雄看了之后,心头火起,说:“兄弟,你别拦我。我今晚就要把这贱人碎尸万段,出这口恶气!”石秀笑着说:“你又来了!你既然是在官府做事的人,怎么不知道法度?你又没有拿到他们真正通奸的证据,怎么能随便杀人?如果是我胡说,那岂不是错杀了人?”

杨雄说:“那这事就这么算了?”石秀说:“哥哥,你听我的,我保证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好男子。”

杨雄问:“贤弟,你怎么教我成为一个好男子?”石秀道:“城东门外有座翠屏山,十分僻静。哥哥明天就对那妇人说:‘我很久没去烧香了,今天想和你一起去。’把她骗出来,再带着迎儿一同上山。我会先在那里等候,当面把事情对质清楚。哥哥到时写一纸休书,休了这妇人,不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杨雄说:“兄弟,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是清白的,都是那妇人在撒谎。”石秀说:“不,我还是要让哥哥知道她背叛你的真实情况。”杨雄道:“既然兄弟如此有见识,那肯定不会错。我明天一定和那贱人一起来,你可别失约。”石秀道:“如果我不来,那我说的话就全是假的。”

杨雄告别了石秀,离开客店,回到府里办事。晚上回家,他并没有提起这件事,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对那妇人说:“我昨晚梦见神人叫我,说我还有个旧愿没还。以前我在东门外岳庙许下的那炷香愿,还没去还。今天我有空,想去还了,你得和我一起去。”

那妇人说:“你自己去还就是了,叫我去有什么用?”杨雄说:“这个愿心是我们当初说亲时许下的,必须要你一起去。”那妇人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早点吃些素饭,烧汤洗浴了去吧。”

杨雄说:“我去买香纸,雇轿子。你就洗浴后,梳头打扮一下等我。也让迎儿跟我们一起去。”之后,杨雄又去了客店和石秀约定:“吃完饭后我就来,兄弟你别失约。”石秀说:“哥哥,如果你抬着轿子来,就在半山腰让她们下轿。你们三个步行上来,我会在上面一个僻静的地方等你。别带闲杂人等来。”

杨雄和石秀约定好后,买了纸烛回来,吃了早饭。那妇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只顾着打扮得整整齐齐。迎儿也打扮了一番。轿夫扛着轿子,早已在门前等候。杨雄对潘公说:“泰山,你在家看家,我和大嫂去烧香,很快就回来。”潘公道:“多烧香,早去早回。”

那妇人上了轿子,迎儿跟着,杨雄也随在后面。出了东门,杨雄低声对轿夫说:“把我抬上翠屏山去,我会多给你些轿钱。”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翠屏山上。只见那里远望如蓝靛,近看似翠屏。山涧边的老桧高耸入云,岩石上的野花映照着阳光。满眼都是青青的草地和荒坟,回头望去,尽是乱坟岗。一望无际,并没有闲置的寺院,山势崔嵬,好似北邙山。

原来这座翠屏山位于蓟州东门外二十里的地方,山上都是人家的乱坟,并没有庵堂寺院,层层叠叠的都是古墓。当时,杨雄让轿夫把妇人抬到半山腰,然后叫轿夫停下轿子,拔掉葱管,掀开轿帘,叫那妇人出来。

妇人问道:“怎么到这里来了?”杨雄道:“你只管上去就是了。轿夫你们就在这里等候,不要跟上来,待会儿我会打发你们酒钱的。”轿夫答应道:“这个没问题,小人就在这里等候便是。”

杨雄带着那妇人和迎儿,三个人爬上了四五层山坡,只见石秀已经坐在上面了。那妇人问道:“香纸怎么没带来?”杨雄道:“我已经先让人带上去了。”说着,他把妇人一扶,扶到一处古墓里。

石秀把包裹、腰刀、杆棒都放在树根旁,走上前来说道:“嫂嫂好!”那妇人连忙应道:“叔叔怎么也在这里?”她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吃惊不已。石秀道:“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杨雄接着说道:“你前日对我说,叔叔多次用言语调戏你,还用手摸你的胸前,问你有没有怀孕。今天这里没有人,你们两个就当面对质清楚吧。”那妇人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说道:“哎呀!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石秀睁大眼睛说道:“嫂嫂,你怎么能说这种闲话!我们正要在哥哥面前把事情说清楚。”那妇人道:“叔叔,你又没事提这个做什么!”石秀道:“嫂嫂,你不要硬撑,我让你看个证据。”说着,他便去包裹里取出海阇黎和头陀的衣服,扔在地上,道:“你认得吗?”那妇人看了,顿时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石秀迅速地拔出腰刀,对杨雄说道:“这件事只要问迎儿,就能知道真相。”杨雄便把那小丫头揪过来,让她跪在面前,喝道:“你这小贱人,快老实交代,怎么在和尚房里通奸?怎么约定用香桌儿做暗号?又是怎么让头陀来敲木鱼的?如实告诉我,饶你这条性命;但要是隐瞒了一句,我先把你剁成肉泥。”

迎儿害怕得大叫道:“官人,这不关我的事,不要杀我!我都告诉你。”她于是把在僧房中喝酒、上楼看佛牙、赶下楼看潘公酒醒后说起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他们两个人私下里约好,第三天让头陀来化斋饭,叫我取铜钱布施给他。娘子和他约定好了,只要是官人在牢里值班的时候,就让我把香桌儿搬到后门外作为暗号。头陀看到后就会去通知和尚。当晚海阇黎就装扮成普通人带着头巾进来。到了五更天的时候只听到那头陀来敲木鱼的声音和高声念佛的声音作为信号叫我开后门放他出去。每次和尚来的时候都瞒不住我所以只得对我说了。娘子答应给我一副金钏和一套衣裳所以我就随顺了他们。这样来来往往有数十次后来就被杀了。她又给了我几件首饰让我对官人说石叔叔用言语调戏我。但这个事情我根本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不敢说。这些都是实话没有半点虚假。”

迎儿说完后,石秀便对杨雄说:“哥哥,你明白了吗?这些话可不是我教她说的。请哥哥再详细问问嫂嫂事情的经过。”杨雄一把揪过那妇人,喝道:“你这贼贱人!丫头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抵赖吗?快把实情告诉我,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那妇人害怕得连忙说:“是我的错!你看在我们过去夫妻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吧!”石秀却坚决地说:“哥哥,这件事不能含糊,必须让嫂嫂详细说清楚。”杨雄再次喝道:“贱人,你快说!”

那妇人只得把偷和尚的事情,从做道场的那个晚上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们之间的往来,一一都说了出来。石秀又质问道:“那你怎么对哥哥反咬一口,说是我来调戏你呢?”那妇人解释说:“前天他喝醉了骂我,我见他骂得奇怪,就猜想可能是叔叔你看到了什么破绽告诉了他。到了五更天的时候,他又提起来问叔叔是怎么回事,我就用那段话来搪塞。实际上叔叔你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石秀说:“今天我们三方都对质清楚了,接下来就看哥哥你怎么处理了。”杨雄愤怒地说:“兄弟,你帮我把这贱人的首饰衣服都扒下来,我要亲自处置她。”石秀便动手把那妇人的头饰、首饰和衣服都扒了下来。杨雄又割下两条裙带来,亲自动手把妇人绑在了树上。

石秀也把迎儿的首饰都摘了下来,然后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还留着做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吧!”

杨雄应道:“好!兄弟,把刀给我,我自己来动手!”迎儿见状不妙,正想要叫喊,杨雄手起刀落,将她一刀挥为两段。那妇人被绑在树上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叫道:“叔叔,求你劝一劝!”石秀冷冷地说:“嫂嫂,哥哥自然会好好‘服侍’你的。”

杨雄走上前去,先用刀割出那妇人的舌头,让她再也叫不出声。然后他指着那妇人骂道:“你这贱人,我一时误听了你的话,差点被你蒙蔽!你不仅破坏了我和兄弟的情分,而且迟早会害了我的性命。我不如今天就先下手为强。我倒要看看,你这婆娘的心肝五脏是怎么长的!”说着,他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上,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旁边的松树上。

杨雄又将这妇人的四肢和身体分开,然后把她的头饰、首饰和衣服都打包在包裹里。他转身对石秀说:“兄弟,你过来,我们得商量个长久的办法。现在一个奸夫一个淫妇都已经被我们杀了,但我们该去哪里安身立命呢?”

石秀回答道:“哥哥,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请哥哥跟我来,不要耽搁时间。”杨雄问:“那是去哪里?”石秀坚定地说:“哥哥杀了人,我也杀了人,我们不去投梁山泊入伙,还能去哪里呢?”

这正是:奸淫妇女终有报,顷刻之间化尘埃。若要躲避灾与祸,梁山泊里好藏身。

杨雄道:“且慢!我们又不认识梁山泊的任何人,他们怎么会收留我们呢?”石秀解释道:“哥哥你错了。如今天下江湖上无人不知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广招贤才,结识天下好汉。我们两人身怀绝技,何愁他们不收留我们呢?”

杨雄仍有顾虑:“凡事都是先难后易,我们要考虑周全,免得留下后患。我是公人出身,只怕他们会疑心,不肯接纳我们。”石秀笑道:“宋公明不也是押司出身吗?哥哥你放心,之前我们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梁山泊的神行太保戴宗,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他们送给我的十两银子还在包里呢,这就是我们的门路。”

杨雄听后放下心来:“既然有这样的门路,那我去收拾些盘缠我们就可以出发了。”石秀急忙阻止他:“哥哥,你这样太拖拉了。如果我们进城被人发现捉拿,怎么脱身?包裹里有许多首饰,兄弟我这里还有些银两,足够我们三五个人用了,何必再去取讨惹事?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们从山后走吧。”

石秀背上包裹,拿起杆棒;杨雄在身边插上腰刀,手里提着朴刀。两人正要离开古墓时,只见松树后走出一个人来叫喊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你们把人杀了却要投奔梁山泊入伙!我已经听你们说了很久了。”杨雄和石秀定睛一看原来是时迁,他纳头便拜。

杨雄认出这个人来姓时名迁是高唐州人氏流落在此地以飞檐走壁、跳篱骗马为生。他曾在蓟州府里吃过官司却得杨雄救了他一命。因此人们都叫他做鼓上蚤。时迁的身体灵活如飞仙夜静时能穿墙过壁更深时则能绕屋而悬确实是偷营的高手。

当时,杨雄问时迁:“你刚才说什么?”时迁回答道:“节级哥哥,你听我说。小人最近没有什么正路可走,只能在这山里挖些古墓,找点东西度日。刚才看见哥哥在这里行事,我不敢出来打扰。但听说你们要去投梁山泊入伙,小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在这里只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实在是没有出路。如果哥哥们愿意带我一起去梁山泊,那我就太感激了。不知道哥哥们意下如何?”

石秀听了时迁的话,觉得他是个有胆识的好汉,便说道:“你既然是江湖中的人物,梁山泊现在正在招纳壮士,怎么会嫌弃你呢?如果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那就太好了。”时迁高兴地说道:“小人认识小路,可以带哥哥们下山去梁山泊。”

于是,时迁领着杨雄和石秀,三个人从小路下了后山,直奔梁山泊而去。

与此同时,那两个轿夫在半山腰里等得红日西斜,也不见杨雄、石秀和时迁下来。他们又不敢上去寻找,只好信步往山上走去。结果却看到一群乌鸦在古墓上争抢肚肠吃,发出刺耳的叫声。轿夫们看了大吃一惊,慌忙回家报信给潘公。潘公得知消息后,立刻去蓟州府报案。

知府接到报案后,立即委派一名县尉带着仵作和行人来翠屏山检验尸首。经过检验后,他们向知府报告说:“在松树边发现了一具妇人潘巧云的尸体,已经被割开了肚子。使女迎儿也被杀死在古墓下。坟边还遗留下一堆妇人和头陀的衣服。”

知府听了报告后想起前日海和尚和头陀的事情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详细询问了潘公后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和石秀出走的缘由。知府推断道:“这显然是潘巧云与和尚通奸被石秀路见不平杀死头陀和和尚。而杨雄则因为愤怒杀死了潘巧云和迎儿。现在只需要捉拿杨雄和石秀就可以查明真相了。”

于是知府立即发出文书悬赏捉拿杨雄和石秀,并释放了其他轿夫人等。潘公则自己去买棺材将潘巧云和迎儿的尸首安葬了。

杨雄、石秀和时迁离开了蓟州,一路上夜宿晓行,不知不觉来到了郓州地界。过了香林洼,他们远远望见一座高山,此时天色已晚。三人走到一家靠溪的客店门前,只见门前垂柳依依,屋后溪水潺潺,虽然是个荒村野店,却也显得清幽雅致。

店小二正准备关门,见这三人走来,便问道:“客人来得晚了,可是路途遥远?”时迁答道:“我们今天走了一百多里路,所以晚了。”小二哥便让他们进店安歇。

时迁又问店里是否有酒肉卖,小二哥说:“今天的肉都被近村的人家买去了,只剩下一瓮酒。不过店里还有米,你们可以自己做饭吃。”于是时迁借了小二哥的米,淘洗干净后做起了一锅饭。

石秀则在房中安顿行李,杨雄则取出一支钗儿递给店小二,说道:“先拿这瓮酒来喝,明天一起算账。”小二哥收了钗儿,便去里面搬出那瓮酒来开了,又将一碟熟菜放在桌子上。

时迁提来一桶热水让杨雄和石秀洗了脚和手,然后筛酒来请小二哥一起坐下吃酒。四人放下大碗斟满酒开始畅饮起来。

石秀注意到客店檐下插着十几把精良的朴刀,好奇地向店小二询问这些兵器的来历。店小二解释道,这些朴刀都是主人留在这里的。当石秀进一步询问店主人的身份时,小二骄傲地介绍道,这里的庄主是祝朝奉,有三个儿子被誉为祝氏三杰,他们家族在方圆三百里的地方势力庞大,被称为祝家庄。这些朴刀是分配给庄上的佃户和家人的,以防梁山泊的贼人来借粮。

听到这里,石秀心中一动,他试探性地问店小二,是否能用一些银两换一把朴刀使用。然而,店小二却面露难色,解释说这些兵器上都有编号,他们这些下人不敢随意处置,因为主人的法度非常严明。

石秀见状,笑着打消了小二的紧张情绪,让他继续去休息。他自己则和杨雄、时迁继续饮酒畅谈。店小二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留下三人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店小二离开后,杨雄和石秀继续饮酒。这时,时迁突然问道:“哥哥们想吃肉吗?”杨雄疑惑地说:“店小二说已经没有肉卖了,你从哪里弄来?”时迁嘻嘻一笑,从灶台上提起一只肥壮的大公鸡。

杨雄惊讶地问:“这只鸡是从哪里来的?”时迁得意地回答:“我刚才去后面洗手,看见这只鸡在笼子里。我想着没有什么好菜下酒,就悄悄把它提到溪边杀了,然后在后面拔毛、洗净、煮熟,拿来给哥哥们享用。”

杨雄笑道:“你这家伙还是改不了偷鸡摸狗的毛病!”石秀也打趣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三人相视而笑,撕开鸡肉大快朵颐起来,同时还盛了米饭吃。

此时,店小二睡得并不踏实,他惦记着店里的鸡,于是起身前后照看。当他看到厨房桌上的鸡毛和鸡骨头时,顿时心生警觉。他连忙跑到灶台旁查看,发现锅里还有半锅鸡汤。店小二慌忙跑到后面笼子里一看,鸡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气急败坏地跑出来质问三人:“你们好不讲理!为何偷了我店里报晓的鸡吃?”时迁一脸无辜地回答:“见鬼了!我们路上自己买的鸡来吃,何时见过你的鸡?”店小二争辩道:“那我店里的鸡到哪里去了?”

时迁反驳店小二道:“你这话说得见鬼了!我们买的鸡自己吃,怎么会知道你的鸡去了哪里?兴许是被野猫拖走,被黄鼠狼吃了,或是被鹞鹰扑了去呢。”小二却一口咬定:“我的鸡明明在笼子里,不是你偷了还有谁?”

石秀见争执不休,便说道:“不要争了,这鸡值多少钱,我们赔你就是。”店小二却摇头说:“我这鸡是报晓鸡,店里少它不得。你赔我十两银子也不济事,我只要我的鸡回来。”

石秀一听大怒:“你这是想讹诈我们吗?我们不赔你又怎样?”店小二得意地笑道:“你们这些客人,休想在这里白吃白喝。我这店不是普通的客店,只要我把你们抓到庄上,就以梁山泊贼寇的罪名解了去。”

石秀听了更是火冒三丈:“即便是梁山泊的好汉,你又能怎样拿我们去请赏?”杨雄也愤怒地说道:“我们好心好意要赔钱给你,你不接受也就罢了,凭什么拿我们去请赏?”

小二见状大叫一声:“有贼!”只见从店里赤条条地走出三五个大汉来,直接向杨雄和石秀扑去。石秀眼疾手快,一拳一个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小二哥正准备喊人帮忙时,被时迁一掌打在脸上顿时肿了起来无法作声。那几个被打倒的大汉见状赶紧从后门溜走了。

杨雄说:“兄弟们,这些家伙一定会去报信叫人。我们赶紧吃饱饭离开这里。”于是三人迅速吃饱,将包裹系在腰间,穿上麻鞋,跨上腰刀,并各自在枪架上选了一条好朴刀。

石秀说:“我们不能留下任何隐患。”于是他走到灶前找了把草,在灶里点着火,然后四处往草房里焠。风一吹,草房立刻刮刮杂杂地烧了起来,火势瞬间变得天大。三人见状,立刻迈开脚步,朝着大路奔去。

他们走了大约两个更次的时间,突然看见前后都有无数火把亮起,大约有一二百人喊着追赶而来。石秀说:“大家不要慌,我们从小路走。”但杨雄却表示:“等等,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两个我们杀一双,等天亮了再走。”

话还没说完,四周的人已经围了上来。杨雄、石秀和时迁挺着朴刀与庄客交战。那些人起初并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拿着枪棒就冲了过来。杨雄手起朴刀落,瞬间戳翻了五七个人。前面的人见状立刻逃跑,后面的人想要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石秀趁机冲入人群,又搠翻了六七个人。

庄客们见已经伤亡了十几个人,都是致命的伤势,认为继续斗下去没有胜算,于是纷纷退去。杨雄、石秀和时迁三人则是能追则追,走一步算一步。然而,正在他们行走之间,喊声又起,枯草中突然伸出两把挠钩,一把钩住了时迁,将他拖入了草丛中。

石秀急忙转身去救时迁,但背后又伸出了两把挠钩。幸好杨雄眼疾手快,用朴刀一拨,将两把挠钩拨开,然后向草丛中猛戳一刀,大喊一声,三人趁机逃离了现场。

然而,时迁被捉让两人无心恋战,他们只能在四下里寻找逃路。看到东边火把通明,小路上又没有树木遮挡,两人便向东边逃去。庄客们追赶不上,只好自救伤员并押送时迁回祝家庄。

杨雄和石秀一直逃到天明时分,才望见前面有一座村落和一家酒店。石秀提议道:“哥哥,我们去前面的酒店买碗酒饭吃吧,顺便问问路程。”于是两人进入酒店倚刀坐下,叫酒保上酒菜。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用餐之际外面突然闯入一个人来。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脸庞宽阔方正、眼睛明亮耳朵大、相貌丑陋但气势粗犷;他穿着一件茶褐色的绸衫、头戴万字头巾、系着一条白绢搭膊、脚穿一双油亮的靴子;他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大官人叫你们挑担子到庄上去交纳税款!”

店主人听到那人的吩咐后,连忙应道:“装好了担子,我马上就送到庄上去。”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门,正好从杨雄和石秀面前经过。

杨雄突然认出了他,便叫了一声:“小郎,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不看看我吗?”那人听到叫声,回头一看,也认出了杨雄和石秀,他惊讶地叫道:“恩人,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说完,他立刻向杨雄和石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