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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大娘,不难治,几天就好!”

岳秀山岂能让自己第一单生意就黄了,横竖都要治好这第一个病人。

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是不早,太阳都快落下山了。

“大娘,我去菜园里找几味药,今晚就住您家了,您得管我饭!”

岳秀山知道要这老妇人乖乖就范,就得利用她的善良,用一点激将法。

果然如此!

“瞧你说得,好像你不会治病,大娘就不管你饭似的。”

岳秀山还真在菜地和小河边找到不少草药,珍珠草海金沙益母草夏枯球苦楝蛋等等十多味草药。

逐个在小溪中洗了个干净,用手左右各掐一把,拎了回来!

这时,老妇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并端上了小木桌上。

“姑娘,劳你费神了,又没什么好吃招待你,真是对不起,将就着吃吧!”

老妇人摆好碗筷,有些羞愧地招呼她。

“哇!这么丰盛,两个人哪吃得了!谢谢大娘。”

岳秀山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表示很满足。

一碗蒸熏肉,一碗蒸水蛋,一碗蒜苗炒酸菜,一碗韮菜炒河虾,一碗木耳冬瓜汤。

吃不完,真的吃不完!

岳秀山在临天观,与师父冲虚道长的日常吃食是非常简单的,毕竟只有师徒二人,大多时候,都是吃面了事,一般还是素面。

吃米饭都是一菜一汤,做多了也是浪费。

虽然道家与佛门有别,不忌荤腥肉食,不禁嫁娶。

但修道之人,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而重心平气静。所以,岳秀山在观内的伙食清淡简洁,一般都不会有四菜一汤三荤两素这样丰盛!

“大娘,您做的菜真好吃,手艺比我师父强多了。”

岳秀山可能是又累又饿,加上换了一种口味,以及大娘自家种的优质大米,胃口特别好,吃了一个风卷残云,不亦乐乎。

老妇人见女孩吃得欢实,也很高兴,农家待客,就讲一个吃好喝好!

傍晚,岳秀山在厨房里把锅洗干净,将草药煮过头遍,倒掉重新加水煎煮。半小时熬成墨绿色一小碗。

岳秀山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些淡黄色粉末在汤药之中,这是临天观自配的益气散。

待老妇人洗过澡进了卧室,岳秀山把药汤端进来,

“大娘,你先把这碗药先喝了,我再给你治病!”

“真治啊?很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

岳秀山像哄乖宝宝一般,

“扎几针就好了,你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一半!”

老妇人半信半疑,接过药汤喝下,这草药没有炮制过,虽然岳秀山氽过一遍,依然苦涩难喝,不过农家人最不畏的就是苦。

“大娘,您躺下,闭上眼睛,就当…就当自己睡着了就是,别乱动。”

老妇人倒也配合,依言躺下,人家姑娘一片好心,自己怎好抗拒,让她难堪。

岳秀山取出针囊,依从右向上,冲门、归来、水道、大巨、天枢、章门、再从左向下在下脘、肓俞、阴交、中注、石门、关元等十二处穴位,各选金针,依次刺入,入肉深浅各异,斜直不同。

待金针插定,岳秀山双手互搓,温热之后,运转混元无极功,双掌按向老妇人的小腹。

内力运转,慢慢将内力透入,拉动老妇下坠的子孙袋,一丝丝上移。

老妇人病入已久,下坠严重,岳秀山费了小半时辰,才将其子孙袋复位。

自己内力耗费不小,鬓发间汗出如珠。

略作休息,岳秀山取出一粒补元丹,塞入老妇人口中,心中暗暗收息,亏大了亏大了!这粒补元就值上千元,我的个乖乖!熏肉河虾不好吃呐!

接着,又取出益气散,倒出在药碗中,和成药泥,捻在药球,挂在金针之上。

忙完这一些手段,费去两三个小时,此时,老妇已经睡熟,

岳秀山回到另一间卧房,这是她儿子媳妇的房间,整理得倒也干净!

岳秀山累得够怆,走了七十余里,消尽了体力,替大娘治病,耗尽了内力,此时累得像滩泥。

倒在床上,连电灯都懒得拉黑,便埋头睡去。

恍惚之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岳秀山梦中惊醒,一坐而起。

白炽灯一直亮着,估摸午夜已过,此时窗外月华淡淡,星河疏疏,稻田早已收割干净,只剩下田中立着的一堆堆草垛。

此时,秋虫儿也闭了口,寂寂静静,一片安宁,远远有夜枭的啼叫,几隐不可闻。

难道真是自己睡梦中的错觉?怪声听不见了。

发了一会儿愣,岳秀山拉黑了电灯,又仰头倒在床上,一时间睡意全无。

“笃!笃!笃…!”

这轻微却又十分清淅的声音,再次响起。

岳秀山这次听得真切,黑暗中再次坐起身来,

这声音真古怪,你注意在西边,它像在东边,顾之远,觉之近,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飘飘忽忽,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这是什么鬼?

岳秀山盘膝床上,双手指诀翻飞,食中二指凌空绘成一符,散入空中,毫无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岳秀山索性运转破妄神光秘法,双目中光华灿灿,透出五寸长的七色毫光,屋里屋外,↑扫视一遍,毫无所见。

真是怪哉!

岳秀山从床边椅子上双肩包中,取出法器袋,摸出一个木盒子,取出一截香来,用打火机点上。

这一截手指粗的黑香,燃烧腾起一线细细的白烟,直直向上。

岳秀山仔细观察这线白烟,未发现变色和丝毫扭曲,

这三元正气香最是能辩识阴邪鬼魅气息,但凡有一点,三元正气香就会变色扭曲,指示方向。

手段用尽,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岳秀山不管了,反正只要不是鬼魅作祟就行。

算了算时间,起床去隔壁,将老妇身上的金针收了,回头再睡。

第二日,岳秀山醒来,急着去看大娘的疗效,便蹭地下了床,趿着鞋子推开门,昨夜被怪声折腾了一宿,有点睡眠不佳,一手掩口打着哈欠,一手拉门出来,一眼看见老妇正挑着水桶,准备出门!

“啊哟!我的个大娘!快放下,快!”

吓得岳秀山大呼小叫,

“咋啦?”

老妇人一脸懵逼?

“还好!还好!”

岳秀山见水桶还是干的,一面拍着小胸脯,一面扯下大娘肩头的扁担。

“您要是挑一担水回来,我昨晚就白忙活了!”

“姑娘,我天天都挑水,没事的,何况,你都把我治好了!

你真是个神医,我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像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人轻快多了!”

“我的好大娘,你现在只是暂时性恢复,根本就没有稳固,如果又立马干重体力活,一使劲,那个又得掉下来,跟没治一样!

这两天,你就躺着坐着,其它的事,由我来干就行。”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家务活?”

老妇人哪里肯依,让客人干活,在农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怎么不行!吃饭干活,天经地义,你觉得过意不去,等您病好了,我在您家白吃白住一个月就是!”

岳秀山抢过扁担和水桶,几步就跨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