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蜮府，几道身影快速在半空闪现。
阎笙身穿一件夜行衣转身，看着追上来的枫雅，轻笑一声：“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她，不然不会这么快追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枫雅停在离阎笙十米的距离外，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在阎笙旁边没有一点表情的枫乐，转向阎笙时，冷酷的脸上带着杀意。
“你猜？”阎笙浅浅一笑，手随意的搭在枫乐的肩膀处，怎么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极致慵懒的模样。
枫雅目光落在搭在枫乐肩膀处的那一只手上，像是发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阴沉：“上回乐乐带的那位小郎君是你！”
她当初留意过枫乐带过来的那个玩物，那个小玩物右手食指处有个不显眼的痣，眼前这女人右手也有，显然，当初遇到的那位小郎君就是这个女人。
阎笙哼笑一声，她撩了撩头发对视上枫雅的眼睛：“是我，不过，鬼蜮主发现的未免太迟了。”
枫雅当初可是要求过枫乐住在鬼蜮府的，不过可惜枫乐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负，没把她们当一回事，这才让她们钻了空子。
若是枫乐当初真的住在鬼蜮，说不定她的计划，不会那么顺利。
“本座倒真是小瞧你了。”
前日枫乐带阎笙来，她有想过暗中除掉她。
不过那时，她试探了一下枫乐的态度，见她对那个玩物有些认真。
她顾忌枫乐没有玩够，冒然杀掉那个玩物会引起她的不满，这才迟迟没动手。
没想到这次犹豫却被这女人钻了空子。
枫雅心里带着一丝悔意。
如若当时自己狠下心，也许今日就不会有这女人什么事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枫雅冷声开口。
她不傻，此时就她们两个人，而且阎笙还是有意把自己引到此处，自然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阎笙哈哈笑了声，见这鬼蜮主这么干脆直接，自己也不再拐弯抹角。
她道：“我要玄鬼令，就是不知道鬼蜮主舍不得给了。”
阎笙言笑晏晏的看着枫雅，她的手漫无目的把玩枫乐垂在脑后的头发，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在枫雅眼底，却是什么都说了。
“呵，你竟然是为这个东西来的。”
枫雅目光落在阎笙身上，神情越发的冷。
当初鬼蜮出现一群从皇城来的修士在打听玄鬼令，玄鬼令在鬼蜮并不是秘密。
她当时并没有把这些修士放在眼里，所以只派了段三娘去处理。
结果没想到，那些修士在被逮捕的空隙，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鬼蜮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她当时也没多在意。
毕竟玄鬼令乃是她们下鬼界的东西，就算这修真界有人知道，也不敢上鬼蜮来和自己抢。
没想到……
是她大意了。
阎笙清眸含笑注视着枫雅，反问道：“你这鬼蜮能看得上眼的东西，也就只有这玄鬼令了，我不为这个千里迢迢跑来干什么？”
“蜮主，你到底给不给呢？”
阎笙眼中笑意浅浅，满脸都是对玄鬼令的志在必得。
枫雅听到阎笙的询问，身体一滞，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枫乐身上，冷峻的神情快速闪过一抹郁结。
玄鬼令是主上交给自己的东西，她若是交给眼前这女人，她和枫乐注定逃不过一死。
可若是不给，乐乐的性命还在她手上……
阎笙看着枫雅眉宇间的郁气，见她迟迟不回应自己，便猜到了她的难处。
她从段三娘的下场也看得出来，那位下鬼界的叱落公主，不会容忍自己的手下背叛自己。
这玄鬼令是叱落的东西，枫雅给了她，枫雅和枫乐便相当于背叛了叱落，以叱落那狠辣的手段，这两人结局比段三娘好不到哪里去。
“枫雅将军，看来枫乐公主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
阎笙见枫雅无动于衷，眸光闪动。
她倏然一笑，抚摸枫乐的头发的手蓦然落在枫乐划伤的脖子上。
“她既然抵不过玄鬼令，那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阎笙掐着枫乐脖颈的手猛然收紧，她似乎看不到枫乐呼吸难受的面容，只是一副笑脸的看着枫雅。
“姐姐……”
枫乐哑着嗓音痛苦的唤了一声，枫雅清冷的瞳眸一缩，身体突然微动，直接朝阎笙杀来。
阎笙早料到枫雅情绪会有波动，更甚至对自己动手，她轻松躲开枫雅的杀招，语气带着玩味：
“枫雅将军，我刚刚不是说了，想要枫乐，便拿玄鬼令来换，你现在这举动是……玩不起？”
“你先松开她！”枫雅翠绿的眸子因为焦急深暗了许多。
她对阎笙出手，也没指望从阎笙手下能把枫乐抢回来。
她此举，只是想让阎笙在和自己打斗之中，放开掐着枫乐的那只手。
阎笙没有听枫雅的话，她噙着一抹笑：“请问，枫雅将军，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松开她？”
枫雅目光一直放在枫乐身上，她见枫乐眼角的泪因为痛苦扑簌簌的滚落，脸上露出一抹痛色。
“松开她。”
枫雅抬起一只手摊开，里面一块通体漆黑的玉赫然出现在手中。
随着玄鬼令出现，原本寂静的鬼蜮猛然震颤起来。
阎笙在阴阳术的书中见过玄鬼令，见到枫雅手中的东西，终于松开了掐着枫乐的那一只手。
果然，还是要她强行逼才能拿出来啊。
“咳咳。”
枫乐本被阎笙掐得有些窒息，阎笙突然松手，让她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枫雅刚开始整颗心都在紧张枫乐，也没注意阎笙对自己的称呼做出了改变，此时随着枫乐脱离危险，自己也跟着回过神来。
她和枫乐的身份，在鬼蜮多少会有些鬼怪传闻，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对枫乐的感情。
眼前这女人拿捏自己的软肋，那般笃定自己会交玄鬼令的神情，显然已经从枫乐那里猜到了。
阎笙手摩挲了一下红线，情绪淡淡道：“知道又如何？枫雅将军，那已经是数千年的事情了，过去已是云烟，何必为了给叱落效命，让枫乐这么自甘堕落下去。”
她从枫乐的口中已经隐隐猜到，数千年的枫国为何被灭。
如今枫乐变成这副残暴爱好虐杀男子的样子，与当年的事情必然脱不了干系。
枫雅在鬼蜮这般无条件纵容枫乐的恶劣性子，看得出她很在意她。
不过结合数千年发生的事情，阎笙忽然又不确定枫雅的做法。
枫雅数千年做得那件事情，如今看来。
她到底是爱得太深……还是因为对枫乐心怀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