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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季长离,这四百年你是不是过的很不好?(二)

景珩无从知晓四百年前安宁为何会突然被宣布病故,四百年后她为何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个灵气稀薄的偏远小镇里。安宁一直对她这四百年来的经历讳莫如深。景珩曾问过几次,都被安宁故意岔开话题混过去了。

“不然呢?”安宁站起身,打算去书房的小榻上凑合一晚:“睡你的觉吧,大半夜的话那么多!”

手被人拉住。

“怎么着?又想让我打地铺?”安宁眯着眼睛:“你适可而止哈!这世上敢让我打地铺的人可不多。上次已经忍过你一回了,再犯我就把你扔去永巷刷马桶!撒手!”

景珩闻言并没有松手,只是往床里挪了挪。看他这样子,今天是打定了主意非要问出个一二三了。

安宁叹了口气,坐回床榻上,“问吧问吧,赶紧问完我好睡觉!”

“你当年既救了我,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跟着你?”景珩盯着她的眼睛,问出了那个四百年前他想问但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安宁闻言没有马上回答。她总不能说她那会儿已经被昭元圈禁起来了,又同时得罪了南岳这个霸主上国与西陵国内的一些世家贵族,随时有可能被扔出去当替罪羊吧?跟着她干什么?送人头么?

在这个时代政斗失败,是不可能只噶一个人的,连坐才是常态。当年紧急疏散开云学院那三百学子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精力,她有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嗯……因为我不收童工!”终于组织好语言后,安宁说了句特别煞风景的话:“在这方面,我可比祝琰有节操多了!”

景珩闻言愣了愣,万万没想到安宁竟然会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来忽悠他,一时气道:“我比你大!”

安宁坏笑:“你说这话的时候亏不亏心?也不知道是谁,刚见到我的时候跑的飞快,生怕我吃小孩!”说罢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贱兮兮地补刀:“话说,你们这个种族是成年后才确定性别的么?你那会儿看起来比我最小的小堂妹还要娇弱!我原还想着要不要把你这小美人介绍给季君临呢……可惜了,痛失一个大嫂啊!”

景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见鬼的小美人!见鬼的季君临!见鬼的大嫂!

“……季长离!”景珩咬牙——他那时是受了重伤!重伤!为了不浪费灵力才变小的,什么叫“比她最小的小堂妹还要娇弱”?见鬼的娇弱!这个瞎了眼的蠢货!

哦豁!有人恼羞成怒了!眼睛都气红了。

安宁眼疾手快地捂住景珩的嘴,憋着笑恐吓他:“你要是再敢冲我龇牙,我就去隔壁把大黄抱来跟你一决高下!”

死丫头!还敢提那只狗!景珩更气了,作势要咬她。

安宁缩回手,笑的肚子疼:“怎么还急眼了呢?听不得真话是吧?”

真话……!差点又被她混过去了!景珩的眼睛恢复成了正常的黑色,“季长离,你把我当傻子是吧?”

emmm……好像玩过头了,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少污蔑我!”

景珩拒绝接受她的嬉皮笑脸,重新恢复emo不理人的状态。看着像个缩回壳里的自闭蜗牛一样,可怜巴巴的。这让安宁都开始怀疑自己刚刚在梦中挥出的那一刀是不是扎中他的某个脑袋,戳中了他的emo点……这也太难哄了吧?

“……行吧行吧,允许你再问一个问题!”

安宁戳了戳那只自闭蜗牛,见他不理人,直接开摆:“看来你是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了,那我睡了啊!”说罢作势要熄灭蜡烛。

自闭蜗牛转过头:“你这四百年都去哪里了?”

……今晚都是些什么夺命连环问?安宁感觉自己都快要编不下去了:“当然是去周游世界啊!”

见景珩又觉得自己在耍他,准备重新缩回emo壳里,安宁赶紧补充:“你还别不信!我去了可多地方了!你知道对于一个早早就开始打工的童工老前辈而言,四百年不用上班还能衣食无忧的生活有多幸福么?”

“哦?”景珩一副“你接着编,我看你待会儿能不能圆回来”的表情。

“啧!不信拉到!我可不像你这种为爱发电的打工狂魔!我可懒了!你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我人还没桌子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每天不能睡满三个时辰的苦逼生活!每日寅时到巳时要去尚书房听博士们讲文课,末时到酉时要进军营里跟着武师父们学习骑射武艺兵法。到了晚上还要写一大堆的功课……再大一点,就要一边上课一边上班,每天能休息的时间就更少了……若是再遇上战事,那就更完犊子。长途奔袭的时候脑浆子都要摇散黄了……笑什么笑!”

这是景珩第一次听安宁说起她幼时的小事,见她讲得风趣,没忍住笑了出来。

安宁白了他一眼:“赤羽军现在不过五万余人就能让你忙成这副鬼样子。你知道我以前手下有多少兵么?十万!你的两倍!这对于一条咸鱼而言是多么可怕的工作量啊!我做梦都想着能早点退休!”

“然后老天爷就开恩了,让我早早实现了退休的梦想,过上了无忧无虑、躺平摆烂的咸鱼生活。每天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多香啊!你自己过的不好可别带上我!小爷我过得可惬意了!”

“你以前经常受伤?”景珩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这么问?”

景珩看了眼自己的伤口。

安宁面露不屑:“我才不像你,亲兵当成祖宗养!我有大把的护卫,怎么可能经常受伤?”然后又解释道:“我会这门手艺是因为我刚进军营那会儿年纪太小,没办法跟其他人一起上校场训练。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跑去跟军营里的军医们混……技多不压身嘛!”

说到这里,安宁不怀好意地扛起了挖祝琰墙脚的小锄头:“怎么样,是不是比祝琰那里的军医强多了?我跟你说,我们西陵的军医手艺可绝了!伙食也好,军饷还多!你考虑看看,要不要跳个槽?”

“哼。”景珩不屑地轻哼一声,躺下身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不看她:“现在又不嫌我是童工了?晚了!”

啧!小心眼子!“爱跳不跳!”

话刚说完,安宁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狗东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卷走了整床被子。大冬天的一个边角都没给她留……安宁一整个被无语住了!

几个意思?问完话了就翻脸不认人赶她去书房?要翻脸你就翻的干脆点,别在我要下床之前伸手拉我衣服!

安宁看着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蚕宝宝样,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拉她衣服不准她走的幼稚鬼,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从乾坤袋里变出了一床新被子。

安宁抬手隔空灭掉蜡烛后,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余床边的窗台处洒进来的点点月光。

安宁把头蒙进被子里,暗自松了口气——很好,又是能成功混过的一天!她现在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真的太可惜了!瞧她那些故事编的多顺畅啊!下次继续努力!

室内一片寂静。玉片般的晶莹白雪在空中悠悠扬扬地盘旋着,继而缓缓落下,给窗外的小院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不知过了多久,安宁沉沉睡去。景珩从“蚕茧”里钻出来,把安宁的脑袋从被子中解放出来后,隔着被子把她圈入怀中。他低头看了安宁沉静的睡颜许久,在她的额间留下一个温润的吻,轻声说了一句:“小骗子!”

过了一会儿,景珩俊眉微皱,一片洁白如雪的鳞片出现在他的手中。景珩抬手催动灵力,鳞片慢慢消失。

还在睡梦中的安宁毫无所觉,心口处已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鳞片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