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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长离伴月行 > 第114章 愿者上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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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等人,粮种一到,田吏部就立马加班加点地开始给各地方分配粮种。然后又下令各地方官吏加紧劝耕力度,确保补种一事不再出什么岔子。

安宁最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可每次去查看的时候,又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为了安全起见,安宁还特地下了几个套,就等着对方上门,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从田吏部回营帐需要经过一条小河。安宁走在回营帐的路上,那种被盯梢的感觉又来了。

安宁猛地一回身——又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最近加班太多,把自己给累出幻觉了?

等等!这里也不是真的空无一人,河边不还坐着个垂钓的老者么?这老头这段时间天天都坐在这河边钓鱼,安宁见过他很多次了。

安宁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个人,可安宁暗中观察过他好几次,却从未发现什么端倪。

这老头好像真的就是来钓鱼的,每次都一副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样子,眼中好像除了那个漂在水面上的浮标外,什么都进不了他的眼。

左右现在事情也忙完了,有的是时间。安宁决定去会会这位奇怪的老者。

安宁走到河边,在离老者不远的地方找个空位坐下。然后随手掏出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安安静静地看那老者钓鱼。

水面上的浮标沉沉浮浮,那老者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就是不拉竿。

春日的午后,阳光明媚。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河边新发的柳枝随风摇曳,在清澈的水面上跳出一支支曼妙的舞蹈。

安宁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算是非常有定力的人了,谁曾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对手!

安宁在旁边看了快一个时辰,嘴里的棒棒糖都不知道吃了几根,那老者愣是一次鱼竿都没拉过。要不是对方的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安宁都以为他睡过去了。

浮标再次被拖入水面,安宁没忍住,出声提醒:“老人家,再不拉竿,您这鱼就要跑了!”

老者闻言也不着急。只转头对安宁温和地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随手拿起鱼竿往上拉——果然,啥都没有!

等等!安宁眼睛一眯——这鱼钩竟然是直的!这老头,果然有问题!

还未等安宁多想,那老者的下一步操作又把安宁给看懵了。只见那老者拿过那根远比寻常鱼钩要长很多的直钩,然后伸手进饵料桶里团了一大团饵料,捏紧。然后把直钩插进饵料团中,再次捏紧饵料团,使饵料团牢牢附着在直钩上。

接着,老者再次甩动鱼竿,那个拳头大小的饵料团沉进水里,引来一群小鱼争相抢食。

???好家伙!这是遇到传说中的打窝仙人了?

正当安宁愣神之际,那白发老者终于开口了:“小友也喜欢钓鱼?”

安宁回过神来,说:“还行!小时候嘴馋,有空了就去钓。”

这话还真不是撒谎,安宁小时候馋她父王的那些宝贝幻灵鱼,一得了空就拎上小板凳去太液池边钓鱼。就是她这业余的钓鱼佬手气一般,常常空军。要不她父王也不会在被缠的没法子了之后,破例允许她去太液池钓他那些千金不换的宝贝幻灵鱼。

老者笑笑,朝安宁招招手。

安宁起身走过去,也不知道啥叫客气,自来熟地随手拿过旁边的备用小板凳,一屁股坐下去。然后探头看了看老者手边的两个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盛着河水准备放鱼的木桶中,连片鱼鳞都看不着!而另一个盛饵料的木桶中,却是装了满满一桶饵料。

行!这还真是位打窝仙人,搁这赈鱼来了!

老者见安宁看了鱼桶后的表情,笑着对安宁说:“钓了一天都钓不上来一条鱼,让小友见笑了。”

“老翁这是哪里话。”安宁笑嘻嘻:“您老人家天天来这用直钩钓鱼,又每次都团那么一大团的饵料上去,一看就是奔着给这水里的鱼儿们赐福来的。

只是那些鱼儿也忒不晓事了,得了这天大的恩赐,也不想着上供一两条鱼来回报一下老翁的赐饭之恩,着实该打!”

“哈哈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指着安宁笑道:“你这小家伙,甚是促狭!”

笑够之后,老翁又问安宁:“小友此前不是在伤兵营里当大夫?怎么又跑这田吏部来了?”

“老翁认识我?”就知道这老头有问题!瞧,对她的一举一动了解的多清楚啊!

“小安大夫忘了?先前在玄武山,你带了一群人运送伤员回天水山接受治疗。”老者笑着指了指自己:“老夫就是那躺在担架上的一员!”

“哦……”安宁借着机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白发老翁。

这老翁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大众脸。脸上没有一处有明显辨识度的特征,属于那种扔进人群中你就再也找不着他的那种。这样的脸,可太适合做间人了!

“我想起来了!”安宁说:“不过后来回了伤兵营,将军您就被运到吴老大夫那边去了。”

说到这里,安宁冲老者抱了抱拳,脸上带上了几分歉意:“这段时间太忙,一时昏了头,没能认出将军您来。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将军勿怪!”

老者摆摆手,“不必多礼。”言罢又问:“小安大夫怎么跑田吏部去了,可是在伤兵营里待的不开心?有人为难你了?”话里话外像个慈祥和蔼的长辈在关心家中第一次出去工作的小辈。

安宁笑着说:“那倒没有。伤兵营里的同僚们对我都挺好的。只不过最近伤兵营里活儿少,田吏部这里活儿多,又缺人。我应朋友的邀请,暂时去田吏部帮忙打个杂。”

“原来如此。”老者笑容依旧和蔼:“小安大夫能者多劳。只不过,这活是做不完的。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坏了身子。”

“是,草民记住了,多谢将军关心!”

老者摆摆手,示意安宁不必客气,然后又问安宁:“阿宁,我听人说,你是从小跟着师父长大的?你父母呢?”这语气熟稔的,若不是安宁确信自己从未跟对方说过话,安宁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哪位长辈。

安宁摇摇头:“我是师父从路边捡回来的弃婴,没见过父母。”

老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说:“那你阿母……你父母,可有给你留下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