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乖乖的，松手好不好？”
小玫瑰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说车门一关，就是私密的空间，但洛启宸仍旧不想趁人之危。
等她清醒，看到自己的兽行，还不得更加厌恶他？
“不放。”林晚柠迷糊中，只知道手不能松。
大概是到了夜晚，她又怕黑了。
洛启宸猜测着，也停下了挣脱的动作，考虑是不是要叫个代驾司机。
林晚柠见洛启宸不挣扎了，开始掀他的衣摆。
这是要干什么？！
对她的举动既诧异又慌张的洛启宸，捉住她作乱的小手。
“柠柠！”他的吼声压在喉咙里。
煎熬，太煎熬了。
他不得不将后背撞向车门框。
没有愈合的伤口，因着撞击带来的痛意流向四肢百骸，让他的头脑变得清明。
这是他这段时间用来自控的最好方式。
就像个苦修的教徒。
看到他拧起的双眉，林晚柠的手指点上他的眉心，揉平了那个凸起。
“有哪里不舒服吗？”醉酒的天使，用的仍旧是昔日的关怀方式。
洛启宸看向她的眼睛，里面单纯的情绪，还是曾经一无所知的小兔子。
她真的醉得忘掉了那些对立和争吵。
仿佛又回到了她最依赖他的时候。
多么难得的一刻。尽管转瞬即逝。
洛启宸掩下了汹涌的泪意。
“怎么了？为什么又哭了？”
“阿宸是个爱哭鬼。”
*
最后，在洛启宸的哄睡中，林晚柠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开车送她回了小公寓。
因为还是生理期，他叫醒了她，让她收拾一下再睡。
睡眼惺忪的林晚柠防备感特别低，即使对当下的情状有点明白，她也懒得去想了。
反正，对方是洛启宸，就像一个安全堡垒。
洗了个澡，再出来，他却已经离开。
酒意散了大半，她怔怔地看着窗台下投映的月光。
春夜依旧有浸骨的凉意，不一会儿林晚柠就感觉到有点冷了。
去卧室躺进被子里，很久都没有转暖。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
“你知不知道你借着醉酒的名义，做了多么堕落的举动？”
“可惜啊，对方并没有给你机会接近他。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还需要你，你必须与我为伍，才能一直存在，否则很快就会消失。”
林晚柠不答话，只是一直闭着眼睛。
“没关系，我本生于黑暗，你消失了，就由我来掌管你的身体。宝贝，你迟早属于我，我可以等，快了，就快了。”
她将手心贴在胸口，治愈的圣光已经无法亮起。
***
第二天差点迟到，方文依看着林晚柠怏怏的模样，问，“你昨晚不会和绝世前任和好了吧？”
林晚柠还是摇头。
“你们俩好奇怪哦，我家亲爱的都说，他对你很真心。你到底是哪里接受不了他？”
虽然方文依依旧有不劝和的原则，但看着有情人偏偏不能成眷属，她会更遗憾。
因此今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林晚柠把这件事情梳理清楚。
“他的身份，和我是……总之，不可以。”
“和你是什么？”方文依追问。
“没什么。”这是人类不能知晓的事情，林晚柠选择回避。
“晚柠，你听我说。”方文依一脸严肃的拉过她，“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事情，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
“相爱这件事真的很美好，你们如果不是被绝对的力量阻止，不应该放弃希望。”
“相爱？”
“对呀！你们之间的就是爱情呀！”
林晚柠不是很明白，“你说的爱情，是指宽恕和救赎吗？”
在天堂曾经学习过的所有爱里，只有这些情感。
呃……这么高端吗？方文依从没想过怎么会有人听到爱情，第一反应是这个。
“你说的是很正向的部分，不过爱情也有很自私的一面，比如独占，妒忌，付出就想要回报，本来这些都是很负面的东西，偏偏放在爱情里，却变得有意义。
如果遇到那个正确的人，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还有一个人会这样牵挂你，与你灵魂相通。”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方文依的心得体会，她毫无保留的全部分享给了林晚柠。
林晚柠努力地一条一条的将方文依的话，和自己的情况比对。
“可我并不想独占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他回报我什么，至于你说的妒忌，更是很奇怪的情绪。”
“啊？”不会吧？看错了吗？
方文依想抱头。
为什么她看到林晚柠在偷看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睛里有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爱，还有什么事情会让她痛苦？
真的只是欺骗？
“如果你说的爱情，是拯救和宽恕，我想我是爱他的，因为我也只有这些能给他。”
***
畏惧天堂的清剿，暗处的势力暂时的潜伏了下来。
暂时的太平，却并没有让加百列安心，相反他预感后面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而人间，因为洛启宸的任性出手，人类的战力驱魔人折损了近半。
黑暗的势力渐渐冒头。
上界的疏漏，终于演变成整个世界现在的被动局面。
只可惜，到现在都找不到那个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因此加百列重新调整了天使的巡查路线，坚决做到不放过天堂的每一个角落，以免堕落天使们再次卷土重来。
大天使本想抽空去一趟人间，一方面她每次联系柠柠，柠柠都说自己很好，她想去亲眼确认一下。
另一方面，上次洛启宸带上来的那个录音玩具还在她这里，这件东西是洛启宸送给柠柠的，当然还是要交还给她才好。
但因着巡查的班次变得密集，她空闲的时间就只能到月底才有了。
于是她只能在联络器里留言，告诉林晚柠自己月底会去看一看她。
“有任何事情，都要和洛启宸有商有量，不能自己憋在心里，自己做决定知道吗？”
不放心的大天使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