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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鸣鸾殿 > 第29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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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初儿受伤了?”俞鸿远不知女儿会武功,况且他以为俞初是去陪皇上游山玩水的,怎么会受伤呢?

“俞大人,个中缘由小主回来会与您细说。奴婢相信小主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湘语也不知道俞初现在如何了,听青竹说小主中的是北疆的剧毒,但这些细节她不能告诉俞大人。万一俞大人救女心切,做出什么事情耽误了皇上的大计可就糟了。

“是,是,”俞鸿远自己安慰自己道,“出去游玩,即便中毒,怕也就是些有毒的花草,不会有性命之忧。没事的,初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念叨着,俞鸿远突然想起,既是中毒,那他先前给初儿的‘玲珑佩’便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俞鸿远放下心来,但湘语他不知底细,也不会与她说这些。

翌日清晨。邺县。

青竹搀扶着俞初上了皇上的马车,蒋策的人已经都回到津洲守着知府府邸等候皇上圣旨了。所以现在只有来时跟随皇上的这队影卫加上俞初和青竹二人。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紧急,一刻也耽搁不得。幻风负责驾马车,他知道萱贵人有伤在身,所以在保证速度的时候也留意让马车更稳当些。

待马车行进一段时间后,俞初靠在景宣帝怀里睡着了,青竹也不好待在里面,便轻轻掀开帘子到车外与幻风并肩坐着。

幻风略一侧头,看见青竹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怎么了?”

青竹没想到幻风会与自己说话,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却也答了话:“小主受伤,我心里不舒坦。”

幻风也没再多言,毕竟皇上和萱贵人就在里面,二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听力异于常人,说什么都会被听去。青竹靠着门框,感受着马车行驶带来的微风,吹着风,头脑能清醒些。这次出宫,太过凶险,虽说主子此番与皇上的感情似是更加好了,可想到之后或许一生都要经常身处险境,青竹有些灰心。

“会变好的。”良久,幻风的声音随着微风传入青竹耳中。青竹再次看向这个有过数面之缘的影卫。幻风小时候还与她一同在公主府训练过,但因为天资出众,没过多久就被选入宫中,做了皇上的影卫。想必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时,年纪还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渡过难关的。

快到大乘寺时,青竹先一步越下马车,去通知留守的人准备好俞初要乘坐的轿辇。俞鸿远听说皇上和俞初回来了,顾不得手上拿着的书卷,随意扔到桌上就一路小跑出来。

景宣帝先下了马车,伸手将俞初牵了下来。俞鸿远待二人站定,赶忙行礼问安。俞初看见父亲担忧的神色,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俞鸿远这才稍稍放下心,但是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应该还是有些虚弱的。

“皇上,轿辇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朕先去向太后请安,然后即刻出发。”景宣帝看了看 俞初,又看向俞鸿远的方向。俞初会意,知道这是皇上给自己和父亲留了些说话的时间。

院子里。

“初儿,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呢?”俞鸿远刚进院就拉着俞初前后左右的瞧。

“父亲,已经没事了。”俞初边安慰父亲,边给青竹和湘语递了眼色。二人将院子里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守在门口。

“父亲。”俞初刚进屋关上门,便朝俞鸿远跪了下去。俞鸿远大吃一惊,连忙去扶俞初。

“父亲,请听女儿说完。”俞初如此坚持,俞鸿远只得坐下,叫俞初赶紧把话说完好起身。

“女儿此行是与皇上去了邺县。”

“邺县?”俞鸿远身在朝野,耳边自然也飘过几阵风。“怎么去了邺县?”

俞初如此这般将邺县发生的事情简短地与父亲说清楚,却未说王恒立叛国一事。在回大乘寺的路上,她已与景宣帝商量好,因为此事或许会牵连到俞家,所以景宣帝许她将此事告知俞鸿远。但叛国一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俞鸿远听完俞初说的,默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你放心,为父会嘱咐家里小心些。此事你也会被人记恨上,之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

“是,父亲。父亲,娘心里藏不住事情,女儿受伤一事还是别让娘和姐姐们知道了,否则她们又要担心了。”

“这个自然。”

景宣帝那边拜见了太后,便有人来通报俞初说皇上要启程了。俞初和父亲又一次不舍地告别,此次离别是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凤仪宫。

皇后听云书来报说皇上传了消息,这两日便会回宫,高兴地起身问道:“此话当真?”

“回禀娘娘,魏公公已经差内务府的人准备皇上回宫的事宜了,错不了。”云书也高兴得紧。皇上已经带着俞初出宫小半月了,若是再久一些,怕是等回来的时候都将她家皇后娘娘忘记了。所以圣驾自然是越早回銮越好。

“嗯,那咱们也准备着。另外,云书,这两日你好好盯着瑶华宫。清贵妃最近太安生了,不像是她的性子。”

“是,娘娘。奴婢近两日听说清贵妃与康嫔走的颇近,不知... ...”

“无妨,盯紧了就是。”

当夜,皇上要回銮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各个宫殿竟是到了深夜还灯火通明,想必都是睡不着了。

“如画,你说皇上回来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吗?”云贵人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

“小主放心,皇上出宫这么久,回来了自然要见一见合宫嫔妃的。到时候小主若是能给皇上留下印象,那小主的好日子... ...”如画描绘了一幅云贵人最喜欢的场景。

“话虽如此,可我毕竟是新入宫的,又从未见过皇上,如何与清贵妃和康嫔她们比?”云贵人从始至终也未将与她一同进宫的心常在和傅答应放在眼里。

“正因为小主是新面孔,皇上才会格外注意。所以,小主只要稍稍准备就好。”如画势在必得的神情让云贵人信心倍增,仿佛此刻她已是皇上的宠妃。

和云贵人的自信不同,心常在拉着月香在里屋来回踱步。月香实在是被折腾的怕了,才壮着胆子拉住心常在,道:

“小主不必如此着急。皇上刚回宫这段日子,后宫中人定是绞尽脑汁想法子争宠,咱们再怎么争也争不过。”

听到这话,心常在瞪着月香,但她心里也知道月香说的是实话,她无从反驳,便让月香继续说下去。

“小主,皇上本就不是沉迷后宫之人,想必那些争宠的法子皇上也是瞧不上。等到皇上厌烦了那些人,便是小主的出头之日了。”

月香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等’字。但对于心常在这个已经被皇上厌烦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个以退为进的法子。她本就遭人嫌了,若是还如勾栏做派般朝皇上扑过去,怕是直接要扑进冷宫了。

“这就是你前些日子去外面讨得的好法子?”心常在还是心有不甘。

“小主,咱们已经在下风,若想绝地反击,就要另辟蹊径。”月香说完,心常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

景宣帝的銮驾因着俞初有伤在身,需得早日回宫调养,所以也是路上没歇脚,两日后清晨便到达了宫外。魏承杰领着内务府一干太监守在宫门口,皇后娘娘也带着嫔妃们候着。

待銮轿停下,帘子掀起,魏承杰首先跪拜道:“恭迎皇上回宫!”其余人等也都行了大礼。景宣帝下了轿辇并未看其他人,而是走到后面俞初的轿辇跟前,伸手将俞初扶了下来。

皇后看见这场景,瞳孔顿时缩了缩。清贵妃方才的云淡风轻也消失不见,一口银牙似要咬碎了般。从前是她自恃位份高,表面上不屑于这些贵人常在的争风吃醋,所以即便是皇上宠着萱贵人,她也不太在意。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贵人,又有些聪慧,难免皇上多看上几眼。可是如今,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牵她下轿辇,如此举动,是这狐媚东西入了皇上的心了。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娘娘问安的声音打断了清贵妃的思绪,也随着皇后行礼问安,只是一起身,大家的眼睛便都盯在萱贵人身上。

俞初心里叹了口气,现在这场面,比叫她受伤还难受。可再不情愿,她也没办法逃避,所以也是福身朝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景宣帝不等皇后开口,又将俞初扶了起来,“你身上有伤,不必行此大礼。”

皇后脸色不太好看,但听皇上说俞初身上有伤,也做出关心的模样,问道:“萱贵人怎么受伤了?快,别在风口站着了,皇上,先让萱贵人回宫吧。”

景宣帝也不管皇后此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也是与他想到了一处,大手一挥:“皇后说得对,魏承杰,先好好送萱贵人回宫。”

俞初虽说身体已无大碍,但这两日舟车劳顿,身子也确实吃不消,顾不得许多,带着青竹先回了昭纯宫。

昭纯宫里,湘语一早便回来告诉湘染她们俞初要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很是高兴,都守在昭纯宫门口,仿佛俞初刚进宫那日一般。

“奴婢、奴才们恭迎小主回宫!”湘染的嗓门最大,惹得湘寒连连扯她衣服。

俞初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自己也被感染了,在外十数日,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现在看见自己宫里这些人,甚是安心。

“小主,您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小安子心细,一眼看出俞初有些病态。

“不打紧。都别跪着了,起来吧。”俞初方才见宫门口的妃嫔们,有些人似乎与她离宫时不大一样了。

“湘染,你去御膳房再拿些小主喜欢的吃食来,湘寒,你去小厨房嘱咐一声,小主受了伤,午膳要清淡可口些,另外再熬一碗枸杞山药莲子汤来给小主补补气血。”青竹将屋内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湘语将俞初出宫前安排进的两个影卫叫进来。

“属下参见主子。”两名影卫单膝跪地抱拳向俞初行礼。

“不必多礼。这些时日,宫里可有异动?”

“回禀主子,主子出宫后,映月阁说是丢了个宫女,但还未上报到皇后处,心常在就说找到了。可属下留意探查过,映月阁少的那个宫女是四日前才回宫的。”

“你能认得出是哪个宫女吗?”俞初若有所思,四日前,正是他们与王恒立等人交手的日子。又是女子,这让俞初想到了收买小余儿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属下认得,是心常在身边那个叫月香的宫女。”

“月香?”俞初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月香不是心常在的贴身侍女吗?我记得,月香并不是心常在带进宫的,为什么要帮她隐瞒呢?”

俞初后半句虽是询问,但更像是喃喃自语。两名影卫又汇报了些后妃中康嫔与清贵妃走的近了些,谁与谁又闹起来了这些事。俞初像听说书般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湘染拿了点心回来,俞初怕是还要听上一会儿。

“这段时日难为你们在宫里探听这些家长里短了,宫里人多眼杂,你们不宜久留,湘语,你带她们出宫。”湘语从青竹手中接过要给影卫的钱袋,示意她们随她从角门出去。

景宣帝一回宫就着大理寺提审王恒立,同时安排人将康正卿一家秘密押解回京。康嫔还不知道康正卿犯了大事,还在想着晚上皇上会不会到她的玉芙宫来。但清贵妃见俞初受了伤,就差人去打听皇上此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底下的人来报,清贵妃也将事情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怪不得皇上待萱贵人不同了,原来是替皇上挡了箭。”清贵妃不知王恒立通敌叛国之事,只当他是个贪心不足的知县。清贵妃在意的,是皇上为何对萱贵人如此厚待,萱贵人如今对皇上有‘恩’,若是再不除掉她,以后怕是要踩到她头上了。

想到这里,清贵妃叫来瑾禾,与她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