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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哀家怕皇帝会得不偿失

荔儿刚离开不久,魏承杰就来玉芙宫传皇上旨意,康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想着出宫的方向和凤仪宫相反,荔儿虽年纪尚小,但总不至于在宫里走反了路。

康嫔就这样思索了一路。到了凤仪宫,刚进正殿,康嫔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荔儿。康嫔身形一颤,先是朝正座的皇上和皇后行礼问安。

“这宫女你可认识?”皇后开口询问,康嫔心里嘀咕着皇后明知故问,可皇后的话还是要回的。

“回禀皇后娘娘,这是臣妾宫里的荔儿,不知这是怎么了?”康嫔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若是荔儿受不住招了,或是从荔儿身上搜出了富察云溪的家书,她便将事情都推到荔儿身上。

“这可是你的家书?”皇后拿起桌上的信,让康嫔认认。

康嫔见这信似乎并没有被打开,心思动了起来。皇后问这是不是她的家书,她若应下来,即便是皇上和皇后也不好当众打开妃嫔的家书。那此事便只是荔儿冲撞了皇后,扳倒俞初的事情还可以继续筹谋。

心中有了决断,康嫔当即答道:“回禀娘娘,这正是臣妾让荔儿得空送回家的家书,这丫头是怎么了?宫门口和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方向相反,许是这丫头天黑看错了路。臣妾这就将她带回宫好好处置。”

“康嫔先别急着走,”皇后出声拦下了正要将荔儿拽起来带回宫的康嫔,随即将信笺翻过来,“皇上和本宫还不知,康嫔的父亲是殿阁大学士富察岳。”

康嫔猛地抬头,看见那信已然是打开了的,只不过刚才皇后用手指捏着封口的地方,叫她以为这信还是完好的。

“这上面写的东西,你可知晓?”景宣帝冷漠开口,康嫔应声跪下。

“皇上明鉴,臣妾确实有封家书让荔儿交给家中,可并不是写给富察大人的啊。臣妾不知道这信上都写了什么。”康嫔将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你既然不知,那为何如此害怕?”景宣帝眼中的怒意涌现。

原本康正卿一事连累了康家,只是他觉得康嫔入宫早,虽有些争宠的小心思,但甚少动这种肮脏心思,便没有连带着罚她。可是如今她竟敢与朝臣合谋陷害忠臣!

“皇上将荔儿扣下,定然是这书信的内容有不妥。可是臣妾与富察大人并无往来,与云答应素日里也没有私交。”说到这,康嫔略一侧头看向跪在身后的荔儿,哭诉道:

“皇上明鉴,这荔儿一定是被云答应收买了才替她传信,臣妾实在不知情啊!”

跪着万念俱灰只等着皇上和皇后发落的荔儿听到康嫔竟然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顿时直起身子想要反驳,但是她又不敢。

她今日必死无疑,可康嫔绝对不会被处死,那她若与康嫔鱼死网破,她的家人就活不成了。

这样想着,荔儿丧气地垂下头,不欲再争辩,由着康嫔说什么便是什么。

康嫔见荔儿并没有出言反驳,心里便有了底,哭的愈发惨烈。可景宣帝和皇后看着这主仆二人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荔儿,你可有什么要分辩的?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皇上和本宫会保你和你的家人无事。”皇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想要让荔儿放下戒心将实情说出。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康嫔马上将话接过来,“臣妾真的不知晓此事,荔儿,你说,你收了云答应多少好处,竟然要来陷害本宫!”

荔儿刚被皇后的话说动了心思,却看见了康嫔转过头来眼神中带有警告地质问,又吓得不敢多言。

是啊,皇后虽说要保她和家人,可是又能如何保呢?她已然掺和到这件事里,即便说了,她也不会有生路。她被处死,皇后难道还会管她家人一生一世吗?

“奴婢,奴婢是收了云答应一些金银,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可奴婢真的不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只以为是寻常的家书。云答应说她如今身边没了可用之人,所以才想着叫奴婢去送信的。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

荔儿想,康嫔既然可以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她也可以装着不知情。反正云答应再不济也是主子,主子的信怎么会让她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景宣帝看这二人的样子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便开口道:

“康氏,御下无能,险酿成大错,即日起禁足玉芙宫,非召不得出。富察氏,不思悔改,陷害忠良,即日起禁足景阳宫,不许人再伺候。宫女荔儿,背信忘恩,即日起到辛者库服役,终身不得出。”

说完,景宣帝起身离开。其实对于富察云溪的惩罚远远不够,只是她到底是殿阁大学士的嫡女,又刚从贵人降为答应,若是再重罚,怕是会让人觉着他苛待后宫。

不过只惩处富察云溪是不够的,女儿错了主意,身为大学士的富察岳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姑息养奸,不能不罚。

康嫔听了皇上的发落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这已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荔儿更是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去辛者库便去吧,总归她这条小命是留下了。

回到玉芙宫,外面守着的侍卫就遵从皇上和皇后的旨意将玉芙宫的宫门落了锁。

景阳宫那边也去了内务府的人将本来就不多的宫女太监都调走了,只和云答应说皇上不许人再伺候她,以后三餐会有人送过来,便走了。

富察云溪心中有所猜测,但是想拦下个太监问问发生了何事,却发现这些人都似避着瘟神般避着她。

——————————————

青竹和湘语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康嫔和云答应被罚一事讲给俞初听,说到激动的时候两个人还演了起来。可是俞初看着并不是太高兴。

“怎么了小主,您觉得皇上罚的不够吗?”青竹见小主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便停下来问询。

“不是,只是现在还没有父亲被放出来的旨意,我总是高兴不起来。”俞初现在舒心了许多,但俞鸿远一日没回到俞府,她就一日不会彻底安下心来。

第二日一早,众位妃嫔还都在凤仪宫给皇后请安,前朝的消息便传了过来,说皇上早朝时龙颜震怒,当堂斥责殿阁大学士听信谗言,陷害忠臣,将大学士的儿子富察煜城发往军台效力。

这‘忠臣’指的是谁,凤仪殿里坐着的诸位心里明镜似的。也不知有多少人心里惋惜,本以为俞家出了事,已然要垮了,谁成想竟然化险为夷。皇上都说是忠臣了,那被人如此陷害岂非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刚升了俞鸿远的官,也只能赏些物件,那便只能多多安抚在宫里的萱嫔了。

俞初请安回来,便听湘语说皇上已经下了密令放父亲回府。

“小主,这下可以安心了。”青竹和湘语喜气洋洋的,琢磨着小主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如今俞大人无事了,她们可要做些好的让小主多吃些。

“这事儿是可以安心了,可富察岳的品阶摆在那,皇上也不好太过重罚。如今发落了他的儿子,只怕富察家和咱们俞家的梁子是结下了。”

富察云溪在宫中已经占了下风,俞初倒是不怕她。可前朝,富察岳还是正一品,俞鸿远不过是个四品,若是被惦记上,只怕要吃些暗亏。

“眼下的困境解了,往后的日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如今是大人回府了便好。”青竹宽慰着俞初。

“你说的是,瞧我,在宫里呆久了,人都瞻前顾后了许多。”俞初打起精神,想着要如何报答皇上和公主府。

“湘语,给太后的药膳没断吧?”俞初想着许久未见太后,先前她让湘语隔日给太后送一次药膳,太后很是喜欢。

“回小主,一直按照小主的吩咐,隔日送一次,今儿下午奴婢正要去。”湘语如实答道。

“那正好,我与你一同过去,许久未见太后了,合该去请次安。”俞初想着,太后慈爱,每每与她说话,都让她受益颇多。况且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皇上又孝顺,她多对太后好也是应当的。

——————————

药膳是要在晚膳前送过去的,俞初带着湘语到了宁寿宫,正看着宁寿宫的宫人们忙前忙后地准备晚膳。湘语熟门熟路地往小厨房去,俞初则是朝屋里走去。

俞初刚走到门口,正欲伸手推门,忽然听见里面太后似乎说了自己的名字,另一道声音是皇上。她顿时收敛精神,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

因着马上要传晚膳了,大伙儿都忙叨叨的,顾不上俞初自个儿在门口站着听,魏承杰也怕是有事离开一阵。况且俞初耳朵灵,也不必站的太靠近门口,所以才能专心偷听一会儿。

“皇帝,哀家知道你对萱嫔多有上心。但你要知道,她再好,也有一层血滴子的身份在。那孩子哀家也喜欢,但她太过聪慧,又会武功。再加上她宫里还有几个影卫视她为主,这样的人,你若给她太多的宠爱,哀家只怕到头来皇帝会得不偿失。”

太后的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俞初不用看着太后也知道她现在定然是眉头紧锁的。

“皇额娘放心,儿子有分寸。如今朝政还不稳,儿子还需要萱嫔为朕做事。”景宣帝一字一句如利刃刺在俞初胸口。

“你知道便好。哀家挑了晏婉芙进宫,也是因为这个。先前后宫中能叫哀家瞧得上眼的也只有萱嫔一个,如今好了,晏婉芙才貌双全,又与萱嫔交好,你多宠着些也无妨。”

“是。”

“还有一事,萱嫔若是有了身孕... ...”

“哟,萱嫔娘娘您来了。”魏承杰方才去替皇上传旨,这会儿回来见俞初在门口站着,赶忙小跑过来。

魏公公这句话叫屋里直接没了声音,俞初也调整了心绪,故意声音大了些道:“本宫刚带着湘语过来给太后送药膳,正想给太后请安呢。”

“得嘞,萱嫔娘娘,奴才这就替您通传。”魏承杰开门进去通传,接着就走出来将俞初迎了进去。

“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太后皇上万福金安。”俞初将方才听到的都抛诸脑后,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快起来吧,哀家正和皇帝念叨你呢。”太后又是那副慈爱的笑容挂在脸上,倒是景宣帝,看俞初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俞初只当没看见景宣帝眼神中的深意,似是听到什么意外之喜般笑着同太后说着话。

“太后定是觉得臣妾没有常来看您,和皇上怪罪臣妾呢。”

“皇帝,你瞧瞧萱嫔这张嘴,哀家说不过她,你来说她。”太后的话似是责怪,但眼中包含的笑意是连景宣帝都感染了的。

“你呀,皇额娘说你聪慧懂事,不住口地夸你呢。”景宣帝指了指正嬉笑地看着自己的俞初。

俞初心中苦涩,还真是在说自己聪慧,但并不是夸奖。

俞初又陪着皇上和太后说了会话,太后叫她留下来用晚膳,她推脱说宫里小厨房已经备好了膳食,况且皇上勤政,难得有空陪太后一同用膳,她不便打扰。

俞初既然这样说,皇上和太后也便不再留她,只是景宣帝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俞初身上。俞初能感受到皇上的注视,若是以往,她定然心中甜蜜,今日她却不知作何反应,索性全当作没看见。

回到鸣鸾殿,湘语便去忙俞初先前吩咐的事情,青竹将小主迎进来,扶着她坐好,又倒了杯茶。

“小主,叫传膳吧。”

“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青竹心道不好,这去了趟宁寿宫,怎么回来连饭都吃不下了?她便借口说自己去小厨房拿碗酸梅汤来给小主开胃,顺路去找了湘语,问了问在宁寿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湘语歪着头想了半天,只把自己听到见到的都告诉了青竹,全都是自家小主与太后皇上言笑晏晏的场面。

“那倒是奇怪了,小主这是怎么了。”青竹同湘语说着话,转头看向已经亮起灯的内殿,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