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蛇女身姿摇曳的时候，乔翘已经和那些厉鬼纠缠到一起。
然而和蛇女所想的不同。
此刻的乔翘，看到这些厉鬼，不但不害怕，不烦恼，甚至还有点激动！
套用上个世界电影里的一句老话，“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
“是人才呀！”
这样想着，激动的乔翘一边拿着判官笔，定住这些厉鬼，一边忍不住给叶通，陶小红甚至是沈让尘，都打去电话。
中心思想是：咱们那还缺人吗？我刚刚亲眼看到这些游魂，在5分钟之内升到了厉鬼，天赋惊人！简直棒呆了！
“你要是想要，我便宜打折介绍给你们啊？”
看到乔翘打电话过来，本来还以为乔翘终于想起了两人的约定，正在纠结要不要矜持一下的沈让尘：“呵……”
他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
至于陶小红和叶通？
缺鬼是缺鬼，就是花钱买鬼才信息？
“你有没有搞错啊？”
“我们现在都在为你打工，你才是老板啊！”
乔翘：“……”
乔翘倒也不是想忘记这个事的。
就是……
“身为老板的我，真的有得到什么好处吗？”
“不然……营业收入给一点，财务报表交一下？”
“放心，我这个人，非常知足的！”
“一个月给我百八十万，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
这下无语的变成了陶小红叶通。
为了不让乔翘继续做梦，他们到底还是来到了下水道井里。
“吼什么吼？”
“叫什么叫？！”
最近生意良好，确实有点缺人的叶通来了之后，认认真真挑员工。
知道这些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的陶小红，却忍不住给这些厉鬼上起了德育课。
“对于我们厉鬼来说，第一件事是什么？”
“报仇？”
“那必须对！”
“但是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人，真的是你们的仇人吗？”
她指着乔翘，开始批评大家伙眼神不好，非常有拍老板马屁之嫌。
厉鬼们迟疑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之前挂断电话的沈让尘，竟然也来了。
“大……大人……”
陶小红和沈让尘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又自诩乔翘手下第一鬼，看到沈让尘，勉强还能挤出个笑脸。
叶通就惨了。
“大，大人？”
他被沈让尘身上的气，压的差点跪倒，下意识躲到乔翘身后。
然后……
然后叶通就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加粘腻了！
“扑通……”
叶通一个没稳住，糊里糊涂就对沈让尘来了个五体投地。
沈让尘却看也不看他。
他微微侧头，再度对着乔翘冷哼。
乔翘：“……”
乔翘莫名其妙极了。
乔翘瞥了一眼还在地上趴着的叶通，不但莫名其妙，甚至还有点生气。
啥榜一大哥？
难道不知道，叶通这笨鬼，是她罩着的吗？
“我说……”
你知道什么叫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生气的乔翘严肃面容，刚刚想和沈让尘理论一番。
却话还没说完，就被跟在沈让尘身后红衣女侍的动作打断了。
“夫人……这是我们主人给您准备的‘介绍费’，您看够吗？”
说话间，红衣女侍微微躬身，对乔翘递过来一个托盘。
托盘上面的东西，金灿灿圆滚滚，相当惹人喜爱。
是金元宝。
乔翘：“……”
乔翘愤怒的面容一收，瞥了一眼叶通。
叶通被那些金元宝闪的眼睛一亮，同时抬头看乔翘。
“……”
下一瞬，这一人一鬼都不用说话，就几乎开始异口同声的点头：“ 够！够！够！”
“不但够把面前这群厉鬼全部带回去，甚至都够单独再打叶通一顿了！”
嗯，后一句是乔翘单独说的。
叶通：“……”
红衣女侍：“……”
这真的，倒也不必。
两方顺利完成交接。
之前还在迟疑的众鬼，一看这情况，却忍不住再次愤怒起来。
“不自由，毋宁死！”
“我们死都死了，你们这些恶徒，还想继续把我们当货物一样买卖，休想！”
这样说的，他们拿出玉石俱焚的勇气，再度朝悄悄扑过来。
那决心，那怨气，吓的连乔翘手中的判官笔都有些压不住了。
乔翘收完金子，却一点也不慌。
“什么鬼口买卖？”
“你们可不要乱说！”
“身为社会主义的良好公民，我不过是给你们双方提供一个就业平台。”
“你们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去的啦。”
一众厉鬼：“……”
刚刚才被沈让尘吓趴的叶通：“……”
不去，他们敢吗？
此刻的他们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沈让尘，更别说拒绝他了。
他们觉得乔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直没说话的沈让尘看他们这模样，却忍不住笑了。
“怎么？”
“你们这个表情，是觉得自己真有被我强迫的价值？”
emmm……这话虽然好像是给了他们自由。
但是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确实不太对，因为就在沈让尘那话出口，红衣女侍就适当的摆出了一个招牌。
招牌上龙飞凤舞，只有两个大字：沈记！
“？？？”
“！！！”
小鬼们年轻，村里的陶小红是纯粹没见识，还没反应过来。
见多识广的叶通一看那标记，却是忍不住扑通一下，摸着招牌再度跪倒，连肠子都悔青了。
乔翘不理解。
直到叶通拿着自己悔青了的肠子，说出这个招牌所代表的意义：“沈记，沈记是阴间第一大钱庄啊！”
乔翘：“！！！”
陶小红：“！！！”
刚刚才说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跟着沈让尘的一众小鬼：“！！！”
认真的，他们现在重新跪下来哭着喊爸爸，沈爸爸还要他们吗？
沈爸爸没办法回答。
因为就在沈记招牌被放下的瞬间，一大群厉鬼和鬼王竟然不知道用有什么办法，感知到沈记招纳新人，一下子从地底下钻出，如叶通一般扑倒在招牌前面，哭着喊着，求沈让尘收下他们。
数量之多，心神之坚定，甚至连沈让尘这样鬼帝级别的厉鬼，都有些无法控制住场面。
终于，在身上的外套被扯出第八个洞之后，沈让尘终于受不了了。
“唰——”
他一挥手，直接将乔翘，叶通，陶小红，红衣女侍等管道里的小鬼们，掳回了大青山内的地宫。
“别说，还挺豪华！”
乔翘看这地宫里的装饰，由衷的赞叹。
沈让尘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
“既然你喜欢，就在这多待几天。”
他矜持的冲乔翘点了点头，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现在的形象，扭头回去换衣服。
而正在这个时候，乔翘的手机却又响了。
是二丫，和之前被她们找回来的雪花。
“小乔姐，你在哪儿？”
“我和雪花已经回来了，但是你猜怎么着？”
“红豆那笨丫头好像一眼没受之前被拐的影响，一看到雪花，还要缠着雪花带她找爸爸呢！”
乔翘：“……”
知道沈让尘的真正身份，正纠结自己要不要跟叶通一样，改换门庭的陶小红：“……”
算了，先回家揍孩子吧！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怒气冲冲的离开。
换好衣服，刚刚准备出来，正式接待乔翘的沈让尘：“……”
而偏在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乔翘的离开，还是此地阴气太过浓郁，之前那些已经迫不及待的跟着叶通，要加入“沈记”的小鬼们，神智渐失，双目通红，又开始滋哇乱叫起来。
“啊……”
“报仇！”
“报仇！”
“……”
本就心情不好的沈让尘心情更加不好了。
“吵死了！”
他不耐烦的冲着小鬼们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本来还在等乔翘受伤的蛇女，却好似因为沈让尘的动作，受到了什么重创。
“噗……”地一下，喷出一大口鲜血。
“大青山……大青山……”
她看着大青山的方向犹疑不定，却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直接激动起来，一下子扑到了白老板的怀里。
“除了山里的那群老妖怪，谁还能轻易破坏我的术法？”
“白……嘶……说不定这一次，我们真的找对了地方！”
“永生……永生……永生啊……”
他们止不住狂笑起来，就像是信徒终于得见真神，求道者历尽千辛，终于看到了真理的光。
＊
而在蛇女和白老板都相当激动的时候，刚刚辅助医院，将之前地下管道里的受害者，全部检查完身体，采集完信息的小吴警官，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该笑呢……还是该笑……
就在乔翘和沈让尘等鬼离开后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人贩子死的太快，导致消息完全没传出去，还是之前那些人贩子的客人们集体脑抽了，竟然如下饺子一般，偷溜进之前的地下管道。
一个两个，还玩起了自残。
或者开始躺在“屠宰室”，自己给自己开刀，弄的自己身上的心肝脾肺肾，五脏乱飞。
或者直接把自己脱光，开始不停的拿烟头，皮鞭往自己身上抽。
或者玩起了你强迫我，我强迫你……的黄色游戏。
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将本来就阴森恐怖的地下管道室搞得更加龌龊不堪，直接把小吴警官，以及他的大多数同事们……都给看吐了！
“你说该不该笑？”
小吴警官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前一天乔翘和陶小红回去后，虽然成功揍了小红豆一顿，就并没有完全浇灭小红豆要继续离家出走，坚持找爸爸的心思。
没办法，乔翘想了又想，也只能看在小红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另一根百年人参的份上，果断背叛陶小红，跟小红豆一起离家出走了。
嗯，离家出走到监狱，最好再问问小红豆的爸爸李双龙同志，还有没有百年人参要送给她的那种。
而要达成这个目的，找这几天因为破获“人口买卖”“器官买卖”“强迫未成年儿童卖淫”等重特大案情，在警界一时风头大盛的小吴警官当司机，兼重型监狱向导，那就是相当有必要了。
这样想着，乔翘看了一眼报仇雪恨完毕，却因为不想坐车，而蹭小吴警官的车回来，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的小鬼们，真诚的开始点头：
“嗯，该笑！该笑！”
“坏人得到的惩罚，好鬼不但报仇成功，甚至还找个好工作，从此吃喝不愁，成功走向人生巅峰。”
“确实该笑！”
就是这个该笑的鬼里面，绝对不包括叶通，因为随着沈让尘出手，帮助小鬼们斩断生前怨恨。
叶通本通，也成功被红衣女侍，毫不客气的赶出大门。
“？？？”
“我堂堂一个鬼王，难道不比那几个啥都不懂的小鬼头，要值得招揽吗？！”
叶通想不通。
他更想不通的是红衣女侍只是想把他赶走，一直在地宫周围徘徊的黑甲阴兵，见他被赶出来，冷笑一声，竟然还想揍他！
“兄弟们，我打听过了，就是他！”
“自从到夫人手下之后，不但一分钱没往夫人手里送，甚至还三心二意，当着夫人的面说要跳槽！”
“简直是我们打工鬼的耻辱，太过分了！”
“扁他！”
叶通：“……”
“不是，等等，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叶通一边哀嚎，一边跑，要不是好歹还有鬼王的实力，今天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糊里糊涂地跑回了青山村，又糊里糊涂的逃回了陶小红的院子。
正巧遇到陶小红正在为乔翘私自带小红豆去监狱，却一点儿也没问她是否想见自己的丈夫，而生气。
“这么说来，你以后不去沈记了？”
叶通迟疑了一下，摸了摸后背，“不去了不去了……”
陶小红：“……这么说来，你以后还是小道长手下的人了？”
叶通这下不迟疑了，却有点心虚：“只要，只要大师还允许我跟着她？”
陶小红笑了。
“放心，她是个旧情的，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叶通：“倒也不怕你笑话，论旧情……除了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我和大师之间，还真没有。”
“……”
陶小红笑容僵硬了一瞬，一瞬间都不想揍他了。
没错，揍他！
“毕竟，上司的债，属下还这个道理，你应该听说过吧。”
被打的嗷嗷乱叫的叶通：“……”
呜呜呜，我说没听说过，你能打轻点吗？
呵，显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