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少爷，请等一下。”
宇智波乙脚步一顿，在树荫下沉默握拳。
宇智波悠仁带着枚反着光的苦无，把它递过来。
“这个是甲少爷的东西吧，还请您收下。族长大人让我传话，呃，咳咳……以下是族长大人的原话，不代表我的个人观点。”
“族长大人说，‘别听族医那家伙放狗屁，他老糊涂了！’”
“‘他治不了不代表别人治不了，小甲的事我会想办法，这段时间忙完我会去擅长治疗的家族里找人帮忙。’”
“‘相信我，小乙，耐心等一会，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宇智波悠仁停顿片刻。
“还请您跟我回吧，不要做傻事。”
宇智波乙冷漠回头，“族长大人答应我会救下哥哥的，但我哥哥这副样子……他根本没有做到，我凭什么再信他？”
他继续向前走。
宇智波由悠仁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不动。
宇智波乙走了十多步，突然回头，“你不拦着我吗？我不信他没有下命令。”
宇智波悠仁笑了笑，“族长大人确实有命令，‘那小子要是不听，就算是把他腿打断也不能让他去接触黑影’。”
“按理说我应该执行族长的命令，但是我也有哥哥，他在我小时候在战斗中去世了，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抗命不遵。”
宇智波乙深深地望着他，转身离开。
“但是，”宇智波悠仁大了点声音，“小乙，你父亲希望你成为一个好人……”
“别跟我打感情牌！”
宇智波乙咬着牙，额头青筋跳动，他把那把闪亮的苦无反手扔掷而出，气喘吁吁。
“好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傻子才做好人！好人会受伤！好人都死了！”
“我和哥哥今晚本来可以快快乐乐、没心没肺地睡大觉的！”
“我哥哥要不是想给那个叫澪的家伙送解药，他不会沦落到这番模样！”
“我父亲要不是想把那些什么混蛋队友带回来，他不会死啊！他会陪我们长大！”
“好人会一个个自愿去送死，所以他们死绝了，活下来的都是胆小怯懦的卑劣混蛋！”
他平复了呼吸，红着眼角，抿着唇后退两步。
“好人的下场我看到了，一死一伤，我不想沦落到这样的结局。”
“你那冠冕堂皇的话若是真的，就别拦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宇智波悠仁的脚没有动，他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平和而宽容的目光看着他。
“去吧，我不会拦你，我说过的。作为宇智波翼的孩子，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还有翼大哥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好人的下场可能真的不好吧，被他救下的、像我这样的卑劣混蛋有13个，我们都非常感激他。”
“我们一直想那要去探望你们，但是三长老把你们兄弟俩看得很严。”
“他的命在我们身上延续下去了，而我的孩子明年就要出生了。小乙，好人确实不长命，我不否认这一点，但一个人的生命再长也有完结的一天……”
“这话由我说出来有点奇怪，但是翼大哥死的时候，他是在笑的。”
“我有点啰嗦了，小乙，不管你想做什么，祝你成功。”
宇智波悠仁转身离去。
宇智波乙怔怔地站了片刻，握紧拳头冷哼一声，“毒鸡汤。”
他上前把那把苦无从地上拔起，擦了擦灰尘，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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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田岛再次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觉头更痛了。
“起来吧，悠仁。”
“我还是跪着吧，这样你能少骂我两句。”
宇智波田岛绷不住了，他把一旁的文件扔到跪在地面的宇智波悠仁脸上。
“你知道你还放他走！那黑影多危险你不知道？！你这是在送他去死！宇智波悠仁你怎么想的？你这样做对得住翼吗？”
宇智波悠仁单手接过文件，板着脸解释道。
“据小乙描述，黑影可以在任何黑暗中出现，我们可以打断他的腿看管起来，但那不是长久之计。”
“宇智波火花死在了看守最严密的牢狱中，所以现在的宇智波族中没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而我们不可能24小时看着小乙，他真想联系那道黑影的话，我们是管不住的。”
宇智波田岛呼了口气，“那也不能让他现在去，我们不清楚黑影的情报，要是小乙一回去被杀了，我倒要看看百年之后，你怎么和翼交代？”
宇智波悠仁垂眸不再言语。
面对缺乏情报的敌人，不管做什么，都有可能下了一步万劫不复的错棋。
但若是因此而因噎废食，不去试探，那迷雾永远是迷雾，宇智波一族会被一直笼罩在它的阴影下。
所以，和黑影唯一有联系的宇智波乙，就是必要放出的鱼饵。
能不能钓上大鱼？不可知。
鱼饵会不会一去不返？不可知。
很多时候都只是在赌罢了，都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哪有那么多有把握再去做的事情？
“若是小乙被杀了，我会切腹向翼亲自解释。”
宇智波悠仁认真地说着。
“去你大爷的！你管他不管我了是吧？你走了，让我一个人焦头乱额地处理这些事情？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那我这个族长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切腹谢罪啊？大家一起死吧！宇智波不要了！”
宇智波田岛捂着心口，感觉自己一口气要上不来。
“逃避可耻且无用，重点是解决事情，别给我扯什么其他的……翼救了我们，不是……不是这样闹着玩的……我们得，做到最好……”
宇智波田岛说着话，捂着心口的手却是颤抖起来，身体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
宇智波悠仁变了脸色，立刻起身接住他。
“族长大人……？喂！田岛，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别闹我！”
宇智波田岛歪着头，嘴唇苍白，没有回复。
“族医！”
宇智波悠仁抱着人冲出门外。
刚刚安稳下来的宇智波内部医疗团队一天中第三次出诊，这次接待的患者是族长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