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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佛间被他老爹揍了一路,看他好像没了那么气了,就撒腿往森林里一躲,手疾眼快地翻身跳进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好巧不巧地就摔在了千手绘间和千手溪间的药田里。

千手佛间一个死亡翻滚把那些娇弱的草苗碾压了一圈,引得一旁拎着水桶的小姑娘惊呼——“天杀的,快起来,你压坏我的苗了!!!”

此人正是准备给草药浇水的千手绘间。

她的声音太大,千手佛间担心把父亲引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又被这刚烈的小姑娘狠狠咬了一口。

这口咬得相当实诚,饶是千手佛间从小皮厚也被咬得面皮抽搐,想痛哼一声又狠狠压回去,只是忍耐下来,怂怂地靠着墙根听外边声音减弱,确定自己老爹带人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不是,你属狗的吗?”

千手佛间松了手,看着自己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痛得面容扭曲,这伤势说实话还不如被父亲抓起来揍一顿了。

千手绘间啐了一口血沫,眼神狼一样凶戾,拎起千手佛间的衣领,气得眼眶通红,“你知不知道这些药草是我们下几个月的生活费,没了它们,我和哥哥都要饿肚子!”

千手佛间怔了一下,看着被自己踩坏的那些药草,看着这比自己矮小了一个头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听到声响从屋子中探出头,面色苍白一看就身体不好的病弱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很是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我是真没有注意到,踩坏的那些苗我会赔的,但是我身上没有带钱,你等我回家给你取。”

千手绘间上下打量他,见他穿着也很朴素,一身狼狈,只觉得他是在骗人。

“你想得美!今天你必须……”

“绘间,算了。”

那病弱的少年从屋中走出,打断了她的怒斥。

“压坏了就压坏了,我们可以再种,人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唔,流了这么血?”

他看了看千手佛间,眼眸亮出一丝光芒,低头看着那道咬痕,有点无奈地看着绘间,“来者是客,这伤口不处理好以后会影响战斗的,绘间,拿纱布来,我帮他包扎一下。”

“这个混蛋压坏了咱们累死累活种的药草,我没一榔头砸死他都是姑奶奶我心善了!纱布那么贵,还给他用?”

千手溪间没有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看着她,千手绘间见千手溪间一直不说话,慢慢噤了声,脚尖在泥土上戳了戳,轻轻踢开一粒石子,不忿地回了屋。

“实在抱歉,我这妹妹有点急躁,还请稍等片刻,我为阁下处理伤势,哦,对了,在下是千手溪间。”

风一吹就要倒了的少年客气的开了口,抬眸去看千手佛间。

千手佛间发现千手溪间有一双格外光亮的眸子,被他的客气说得越发无地自容,把手往身后一藏,故作大度。

“不用不用,一点小伤罢了,都比不上猫咬,你们等我哈,我这就回去取钱。”

“还请稍等片刻,让你这样出门实在有违待客之道,咳咳咳……”

名为千手溪间的少年看起来格外执拗,伸手去拉千手佛间,却似乎是力气不够,不仅没有拉住,反倒是自己失了平衡摔在地上咳嗽起来。

“混蛋!你又做了什么?”

从屋里走出来的少女尖锐爆鸣,手里的一团劣质纱布直接被她扔出一击大力暴扣,射千手佛间的脑门上,打得他一个踉跄,心中暗自咂舌这小姑娘好大的力道。

千手佛间这次是彻底走不开了,他配合着千手绘间把面色白得吓人的病弱少年移到屋中,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和自家玄关差不多大的小屋子。

这屋子小得几乎转不开身,两侧还堆满的书籍,但是这狭小的空间中仍然被精心设计出来了几个悬挂式小花盆,种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薄荷叶,很有生活气息。

千手佛间看着这每一分空间都被充分利用上的温馨小屋,好奇心拉满了,“你们这屋子……”

“呵,又小又破是吧?”

千手绘间熟练地帮千手溪间拍着后背,递着温水,不忘出声怼他。

“嗯,确实破得牛逼。”

千手佛间没有反对,继续说着。

“这建筑不合千手族的住房规格啊,建筑老化,失火风险也极大,按理说不该通过安全审核,可以批准入住的……”

他上下打量着屋子,慢悠悠地说着,负责房屋入住审核的叔叔和他关系很好,总带他以辅助工作的名义出来玩,所以对这些事情很是清楚。

“要你管?你算哪根葱?”

千手绘间被他说得心虚,虚张声势地抬高了音量,千手溪间已经缓好了面色,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言,声音虚弱地开了口。

“这里是最便宜的租处了,我们手里的钱只够住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规格,但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去处……至少这里比树下更加遮风挡雨。”

“你们兄妹二人若是没有长辈照顾的话,怎么不去族地里的福利院中居住?至少吃喝不愁,住处也不用担忧,为何要住这?这里离族地遥远,并不安全。”

千手佛间摸着下颌,很快把这个小小的屋子打量完毕了,转身去看他们。

“我们不能靠族里的资源过一辈子,总要学会自力更生的,更何况绘间是女孩子,住所多有不便。而且福利院里的人,也不是好相处的,至少像我这样的身体,多少有点住不惯。”

千手绘间身上带着旋涡的血脉,父母战死后入住福利院,却因为天生发色偏红被福利院的小朋友欺负。

千手溪间更没什么好说的,父母在他出生前就死去,在母亲尸身中被医护人员解剖出来,天生病弱。

二人同为被霸凌的对象,惺惺相惜,接触几次后结为了义兄妹,相互扶持着勉强度日。

后来年岁渐长,二人借助千手溪间自学成才的药草知识种植药材,靠着贩卖成熟的草药维持现在的生活。

虽然拮据,但日子也算温馨,如果那些药草没有被千手佛间压死的话。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二人的境遇和难处,把那些辛苦平淡地讲述出来,可能是从生下来就这样生活,习惯了吃苦,倒不感觉这是什么让人值得同情的事情。

千手佛间盯着狭小花盆中的薄荷叶,看着这嫩绿的叶子努力向外伸展着叶片,舒展着身形,感觉自己似乎无意间发现了墙缝中倔强生长的两株小野草,野蛮生长,却是长得可爱。

“是这样啊……”

他把这些事情记在脑子里,见千手溪间向他挥手,就走了过去,把血肉模糊的掌心伸出来。

千手绘间警惕地坐在一旁,看着他那掌心到现在还在流血,血肉外翻,样子恐怖,她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别扭地犹豫半天,还是跑出去找了被佛间一屁股坐死的几株止血药草递过来。

这懂事的姑娘没有说什么,只是拿了锄头出去,蹲在田埂间把那些卖不出去的药草小心地一株株拔起,能救治的再养一养,不能救的就晾干了留着自己用。

千手佛间听着那有节奏的锄地声,看着纤细的病弱少年帮自己小心地缠着绑带,感觉自己似乎不小心掀了两只花栗鼠房盖的大坏人,而那花栗鼠还举着小松子给自己分享他们仅存的口粮。

……唔,得做点什么啊。

千手佛间看着被包扎好的手掌,和二人告了别。

次日。

兄妹二人居住的房子因为不合规格被查封。

千手绘间和千手溪间怔怔地望着自家的房子被贴上了封条,行李、书籍、连那些药草都被拾起一同没收了,二人什么都没有了。

千手佛间跟在查封房子的叔叔背后,对他们晃动受伤的手,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顺便用胜者的目光看着千手绘间,对她挑衅地吐出舌头,一副小人得意的嘴脸。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真的会被气笑,千手绘间气得撸起袖子脸上满是核善,身后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甚至爆出了查克拉链条,在族人面前首次显露出她的封印术才能。

千手溪间则是淡定地看着被绘间追着打的千手佛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似乎有种莫名的笃实。

千手佛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知道自己的恶作剧失败了,遗憾地叹息一声。

“好啦,跟你们闹着玩的,最近宇智波一族有异动,你们这房子离族地太远,容易被袭击,我家那边有多余的房子,免费借你们住啦。”

他昨天回去后破天荒地跟族长老爹服了个软,拿着受伤的手各种卖惨,获得了这项特权。

千手佛间感觉自己报答了这份恩情,有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酷感,就把双手放在脑后,潇洒转身,完全没有见到那病弱少年嘴角扬起的隐秘微笑。

千手溪间知道他会这么做,因为溪间年少时曾在远处见过佛间,彼时千手佛间正在揍一个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小混混,手背擦抹着脸上的血迹,满面的张扬。

“就你是虎哥啊?我告诉你,这千手一族以后都是老子的!你算个屁?以后再让我见到你欺负人家小姑娘,三条腿都给你打折!”

……这个在族内名声不算好的刺头少族长千手佛间,好像是个不错的人呢。

千手溪间收回了视线,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形,又慢慢地落为了现实,成为了眼前的实景。

千手溪间擅长谋略,从小便是如此,一生都是如此。

至于后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少年人的友情在有意的谋划和真挚的情感中自然而然地诞生了。

有了千手族少族长作为至交好友,那些昂贵的补药对于千手溪间来说就并非什么难事了,他先天虚弱的身体被千手佛间偷自家着老爹的藏品慢慢补起来,很快展现出其不俗的天才一面,成为了智慧武力全方面齐头并进的五边形战士,搞得佛间一不小心亲手养出了个父亲嘴里的“别人家孩子”,有点苦恼。

绘间小小年纪被气出了查克拉锁链,她的封印术才能得到了旋涡家的重视,想要接走她但遭到了她的强烈反抗,只能作罢,派族人过来教导她。

他们的友谊起源于一场巧合,亲近于溪间的算计,终结于……宇智波的袭击。

和人才凋零的千手一族不同,同时代的宇智波冒出来了许多天才,比如宇智波翼和宇智波田岛这对最强大的双子星。

宇智波翼带领小队从小路进攻,半日就成功闪击了千日坡,袭杀了千手现任老族长,撕开了千手一族的最后防线。

兵败如山倒,又凑巧千手佛间作为领队一时不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错误地调走了主要兵力,只留少部分人阻拦宇智波的大军,只得拿生命做赌注,拼死拦截。

旋涡一族的人虽然出手相助,但他们来人极少,根本无力挽回千手的败局,只能把重要的人才往旋涡族里带。

千手绘间和千手溪间是他们最心仪的人选,但他们最后还是只带走了被千手溪间亲手打晕的千手绘间。

“绘间,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佛间他被围困在千日坡中,我得回去救他,这笨蛋太蠢了,居然自己一个人断后……”

“听我说,绘间,你要活下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要是敢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和生活,我以后一定不理你了,听到了吗?要好好活着……”

千手溪间留下了这些叮嘱,留给千手绘间一个决然的背影。

然后他被宇智波翼和宇智波田岛联合阻击,死在了千日坡里,千手佛间被他救下,在自称绝先生的人的帮助下,侥幸逃得一命。

不过自那以后,那个明媚张扬的千手佛间就死了,他扔掉了那些什么把千手一族拆开大家就会和平共存的天真想法,捡起曾经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阴险算计,学着溪间的样子去思考,去设局。

他成了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那种靠阴谋算计取胜的人,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在那双写轮眼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眼睁睁地看着好友死在自己的面前,在骨髓里灼烧的愤怒、恨意和绝望在千手一族的血脉里不能化为力量,苦难在这里并不被歌颂。

父亲和挚友战死,家族几近覆灭,无名的烈焰时刻灼烧着他。

他冷静地谋划,周密地算计,借助绝先生的力量,把那刀刃送入仇人的心脏。

他面无表情地用族人和血亲的性命搭起通往胜利的桥梁,用血肉筑起高台,带着千手一族挣扎着重新站起,重新站在宇智波的对立面,挣扎出一个难能可贵的平衡。

所以说,两族怎么可能会和平合并啊?

这种没有把某一方屠杀到毫无反抗之力,用鲜血洗净一切仇恨的联合,我怎么可能接受?

仇恨的灼烧将千手佛间早早地烧成了灰烬,活下去只是为了职责所托,但若是光明已来……

那我应该被允许离开了吧?

在和宇智波田岛进行最终决战时他并未过多防御自身,带着有意为之的重创拉着千手绘间的袖子,祈求她瞒着孩子们和族人们把自己制成傀儡,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和智慧作为最后一件工具来发挥余热。

毕竟木叶还需要力量,紊兽、家族、或者其他的变故,他不能放心地让一切都让孩子们去扛。

说实在的,生活,真的有点太难了。

人真是生来就是为了吃苦的,用那些小小的甜来撑着自己不崩溃,然后被生活揉来捻去,苦苦挣扎,最后或是释怀或是不释怀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让那在骨子里灼烧的烈焰消散殆尽。

千手佛间喝下最后一口茶,把杯子放在桌面上,他的故事在子嗣不清楚的时候早已写上【全局完】。

不过似乎也并未彻底完结,一个小小的番外在生者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展开……

从白光走出的千手佛间叹了口气,看着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无奈地抱起肩膀。

“啧,你们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是同归于尽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