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干的么？”
温璃看了顾若寒许久，半晌，才沙哑开口。
“人我已经控制住了。”
“带我去。”
温璃冷声开口，身上爆发出一股煞气，
惹得云艺和宫雨晴二人有些惊讶的看向温璃，
顾若寒怔了一下，温璃脸上闪过一丝暴怒，刚要发作，余光一瞥病床上的楚夜寒，深呼吸了一下，
“我说…带我去，听不懂吗？”
或许…
这才是温璃真实混黑的样子……
“不太方便。”
顾若寒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怕安德鲁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若是让她们知道，自己是有意让安德鲁的手下开枪的话，
那自己…将彻底融入黑暗。
云艺自然发现了顾若寒的异常，常年察言观色让她敏锐的捕捉到了顾若寒的变化，
“怎么，刚刚答应的事情，忘了？”
云艺淡淡开口。
顾若寒咬了咬牙，
“我可以给你们汇报我的进度，但是不需要知道我是如何进行的。”
“你放……”
温璃正准备怒骂，却被云艺一把拦住，眯了眯眼睛，
“那…等你的好消息。”
顾若寒留恋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楚夜寒，对宁星落叮嘱道，
“现在…重点保护好他的安全。”
“是。”
宁星落微微颔首。
……
……
一家今日不营业的拳馆。
拳馆深处，密室。
叫骂声、哀嚎声、求饶声不停响起，
顾若寒双目猩红，放下了手里的刑具，伸出手掐住安德鲁的脖子，脸上的狰狞之色破坏了那份美感，
“我…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安德鲁满面死灰，认命的开口，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顾若寒脸上的暴怒之色更甚，
“谁给你提供的武器？”
安德鲁怔了一下，随即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拿他没办法…哈…哪怕你是毒蛇……”
顾若寒额头青筋暴起，
“好，我换个问题，为什么今天你没有安排杀死他？”
按照常理来讲，若真是要杀楚夜寒，楚夜寒根本不可能活过去，一枪爆头，安德鲁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顾若寒要弄清楚，安德鲁没有这么做的原因。
安德鲁吐了一口血沫，
“…你想折磨我…？”
顾若寒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
安德鲁咧嘴一笑，齿缝间满是血液，
“…你想折磨我…我想折磨他…”
“…你不想我死的痛快…我也不想让他死的痛快…”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附近？”
“只不过…”
安德鲁顿了顿，看向顾若寒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嘲讽，
“只不过什么？！”
顾若寒一下子就被这种眼神激怒了，
“哈…哈哈…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对他居然会到了痴狂的地步，已经到了病恋了吗…哈哈啊……”
“只怕…我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吧……”
“更何况…”
安德鲁的语气带上了些许讥讽的意味，
“你…咳咳…掌握了我的一举一动，却…却非要等我安排下令开枪，你…你才安排…安排人制服我…”
“只怕是…你是想借我的手…来杀人吧……”
顾若寒脸色铁青，神情狰狞如同恶鬼，
“住口！”
可安德鲁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让他精神些许，
“嘿…想借我手…除掉…假想情敌？最后…既除掉了我…也灭了那个女人…毒蛇…你当真是好算计……”
“只…只可惜啊…现在…快要死的…是你…是你朝朝暮暮都想得到的小情郎…哈哈哈哈。”
安德鲁笑了，尽管牵扯到了伤势，尽管笑得咳出了血，但他依旧肆虐的笑着，
“毒蛇啊…毒蛇…你们东方国家…不愧把毒蛇列为五毒之一…果然够毒…”
“也对…你只是把对敌人的狠毒…用到了这一方面…”
“你还是那个你…一点都没变。”
顾若寒咬牙切齿的看着安德鲁，被一语戳破心思的她此刻显得有些丑陋，
“我让你闭嘴！听不明白是吗？”
说着，拿起雪茄刀，直接把安德鲁剩下的手指全部剪断，
安德鲁顿时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嗓子都喊破了，咳出了鲜血，
“你！注定就只能在黑暗里挣扎！别妄想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许是回光返照，安德鲁说话都流畅了一些，对着顾若寒怒吼。
“我…会选择挣扎…摆脱黑暗…拥抱阳光……”
“你…下辈子再说吧……”
顾若寒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嘴角挂起嗜血的笑容，向安德鲁挥起了刀，
在临死的前一刻，安德鲁的脸上满是解脱的笑容。
顾若寒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眯了眯眼睛，
“血狼卢克……”
“那又如何…迟早是要撕破脸的……”
安德鲁猜出了顾若寒的这一步，却并未猜想出顾若寒要叛出组织的计划，他也不敢去猜，无论是猜对，还是猜错，
结局都难逃一死。
顾若寒淡然的走出密室，天星迎了上来，
“老板。”
顾若寒微微颔首，
“进去，处理干净。”
“是。”
……
……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楚夜寒，宫雨晴把头瞥向一边，深深的吸了口气，摸了摸衣兜，转身对着云艺开口，
“有烟吗？”
云艺怔了一下，宫雨晴苦笑一声，本来也没指望从她这里得到烟，
“诺。”
云艺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盒烟，扔向宫雨晴，
“这是……”
宫雨晴明显愣住了，云艺从来不抽烟，怎么会随身带烟？
仔细看了一下烟盒，发现有些眼熟，
“这是…？”
宫雨晴疑惑道，
“之前和夜寒弟弟一起套圈的时候…老板给的奖品，当时你不要。”
“但好歹是第一次和夜寒弟弟一起玩套圈时候的回忆，我就随身带着了。”
“没想到便宜你了。”
云艺翻了个白眼，看着床上的楚夜寒，满不在乎的说着。
“舍得给我？”
宫雨晴转了几下烟盒，突然开口。
“一盒破烟而已。”
“但…你不是说这是回忆吗…？”
云艺沉默了，看着昏迷的楚夜寒，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一抹哀伤，
“若是他醒来…丢再多的回忆…也是能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