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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立刻不自在地推脱道:“我不要!我不要!他是叫你又没叫我,我去干嘛?不对!你刚才说明天你要去干嘛?你要跟谁约会去?王八蛋又瞒着我脱单了?”

子衿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感慨道:“哎呀!一个小姑娘,买了我的五幅画,出价还不低,加起来一共三十六万,你让我怎么拒绝?昨天晚上突然说想线下见我一面,她很想认识认识我,我琢磨着离上一段感情结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吧!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子佩直接气炸了:“王八蛋!说好的卖艺不卖身的呢?为了几个破钱就去霍霍人家小姑娘,还有没有艺德了?”

子衿躺虽然在床上,气势却一点也不输,反驳道:“我才不是因为她买我的画才去见她的好吗?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啊?唉!我觉得我现在这种身心都很脆弱的时候特别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安慰,需要一场甜甜的恋爱来暖一下我这数九隆冬的心,所以试着发展发展也不错啊!”

子佩“切”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现在这样明天起得来吗?外面可冷了现在。你别白日会佳人冻死在大街上啊!我觉得你还是去一下雁笙宁家吧!”

“人家下个学期就转学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而且,说实话,他对你,唉!嗯……他真的不像说的那样讨厌你,你明天就去看看他吧!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呢?我觉得他应该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子衿:“呵!呵呵!希望他有点良心,我明天提前出发,早点去他家吧!然后再去见我的客户。哎呀!她长得可可爱了,是个小萝莉!果然,我真是男女老少通吃!”

子衿还没说完子佩就已经举起了拳头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一个眼神甩过去,嘴角一歪。子衿只好赔笑,立刻闭嘴了。

第二天,子衿难得起了个大早,起床换衣服。

子衿是个讲究人,而且和人家女孩子第一次见面,不免谨慎起来,在衣柜里好一阵倒腾,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

S市是个南方城市,冬天很少下雪,但是不妨碍它冬天冷,大多数时候是下冷雨,寒冷刺骨。

要是穿羽绒服或者棉衣就显得有些臃肿了,穿卫衣则太薄了,皮衣太装逼了,跟他的年龄也不搭,风衣又有点不合适,而且薄,选来选去选了件宽松的厚毛衣。

因为子衿瘦了很多,他甚至可以在毛衣里面套两件带绒的保暖衣。雪白的高领毛衣把子衿衬得干净又可爱,加之唇红齿白,一笑起来便给人一种阳春白雪的感觉。

不过,子衿选这件衣服的最重要的原因是这衣服配有一枚胸针。胸针的形状是一枚银杏叶,金色的大叶子下面还吊着几枚小叶子,走起路来的还一晃一晃的,跟步摇有点像,十分精致。

当初买这件毛衣完全是因为喜欢这枚胸针,但是胸针又不能单卖,要不然子衿都要买珠还椟了。不过,这枚胸针唯一的缺点就是钉式的,有点难佩戴,子衿扣了好一阵才扣好。

穿戴完毕,子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地摸了一把头发赞叹道:“诶呀!就算生病了还是一样的帅,不愧是我!让雁笙宁看到了又得嫉妒一番了吧哈哈哈哈哈……”

一出房门子妈就尖叫出声了:“啊!打扮得那么漂亮要去哪里勾引小姑娘啊?”

子佩不屑地说:“切!瘦得像根柴一样,哪个小姑娘会看上他啊?”

子爸一边喝粥一边点点头说:“要是胖一点就完美了,大早上的搔首弄姿要去干嘛啊?”

子衿无语,翻了个白眼,坐在椅子上说道:“跟一个小姑娘面基。”

子妈:“呀!又是小姑娘啊?”

子佩不知为何突然问了一句:“难道你想是小伙子吗?”

子妈十分单纯地问:“不可以是小伙子吗?小伙子跟小伙子玩不是很正常吗?我倒是希望他多跟小伙子玩,不要去祸害那些小姑娘了。”

子爸笑喷,子衿无语,正在换鞋的时候子妈拿来一个口罩给他戴上,说:“你现在出门尽量戴着口罩,可以挡住一些细菌病毒什么的,知道吗?”

子衿乖巧地点了点头,子妈笑着捧起子衿的脸,夸赞道:“我家宝贝就是帅!外面太冷了,早点回家哈!”

去到雁笙宁家的时候刚好九点多一点,赵姨在院子里给花除草,子衿蹲在花坛里看着两个月前自己亲手种上的花草,发现它们长势喜人,大多数都存活了,尤其是水仙,居然都长出来小小的花苞了。

子衿捧起一个小花苞,赞叹道:“赵姨你真的是下苦功夫了啊!这花才养这么些天就要开花了,我以为它们得等明年才开得了花呢!看样子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开花了。”

大多数花苞还小,而且这几天天气很冷,花苞都紧闭着,但赵姨的脸却笑开了花,猛地点头道:“这花呀看起来娇嫩,没想到这大冬天的还长呢!我给他们施了些肥,这经常浇水的,它们还长得挺快。”

赵姨又指了指子衿脸上的口罩,问道:“你这个口罩不像是棉的呀!保暖吗?”

子衿笑了笑,实话实说道:“不保暖,这个是用来防细菌的,我生病了,白血病,戴着口罩安全一点。”

赵姨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啊?这个病听说很吓人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啊!”

子衿笑着说:“没事!我现在是早期,吃药就能好,所以不用太担心。”

赵姨点点头:“那就好!生病了就要好好治。”

子衿摆弄了几朵花,然后起身看向楼上,问赵姨道:“雁笙宁呢?他在楼上吗?”

赵姨点点头:“他吃完早饭就回房间了,应该是在学习吧!他老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面,放假了也不出去玩,你看看能不能叫他出来走走,跟他说说话,他这样子会把自己闷坏的。”

子衿笑着点点头,走出草地向屋子走去。

到了雁笙宁的房门的时候,子衿敲了敲那厚重木门,里面没回应,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回应,子衿试探着掰了一下门把手,结果给拧开了,就在门口那里喊了一声:“喂!我是北子衿,你叫我来拿东西,我进去了喔!”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子衿就直接推门而入了,站在门后扫视了一下房内,没人,走去阳台看了看,也没人,回到房里再扫视了一周,发现卫生间的门关着,子衿便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喂!雁笙宁!你在里面吗?我来取东西了,你快点哈!我待会还有事儿呢!”

还是一片寂静,子衿挠了挠头,皱眉道:“拉屎吗?那么安静?要拉多久啊?”

说完便转身坐到了一张凳子上玩起了手机,玩了大概十几分钟,子衿一看时间,九点三十五了,还有二十五分钟自己就要约会迟到了。

子衿瞬间急了,直接走到了厕所门口,敲了敲门,对里面喊道:“雁笙宁!你到底要给啥我啊?要是你不方便的话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拿!”

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要不是隐约听见厕所里面有水声,子衿都要怀疑里面是不是没人。

子衿无聊至极地侧靠在了厕所的磨砂玻璃门上,一边把毛衣上的胸针取下来在手里把玩,一边嚎道:“雁笙宁啊!你在里面干嘛啊?你便秘了拉不出来吗?要不要我帮帮你啊?我还有急事呢!要不你给我邮我家里好不好?我走了哈!”

嚎着嚎着没站稳,身体顺着玻璃滑落,靠在门上的胳膊肘就压着了门把,一下子就把门给推开了,子衿猝不及防,顺势倒了下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跪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用手撑地,结果握在掌心的钉式胸针直接扎手心里了。

伴随着门撞墙的“嘭”一声,子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虽然痛极了,却又不敢打开手掌看扎到什么程度了,只能浑身颤抖着缓了一下,抬头向卫生间的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