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笙宁低头继续翻着手上的相册，子衿则时不时地指出里面自己或者子佩画的图，十分之得意。
子衿：“这个是我画的，这个也是，这两个是子佩画的，这个是我的。”
他正眉飞色舞地介绍着，下一秒却脸色一变：“我去！这图怎么放上来了？”
雁笙宁正要看清楚是啥图，子衿却直接捂住了那张画：“啊！别看了！我们去别的摊位看看吧！”
雁笙宁却更加感兴趣了，直接跟他抢了起来。
老板一看两人要有撕破相册之意，急忙拿出另外一本相册，说：“诶！你们不要抢，这里还有一本来，你们拿去看看。”
雁笙宁却趁着子衿看向老板分心之际，一把把相册抽了出来，立刻转身。
子衿惊叫：“啊！你别看！少儿不宜啊！”
等到他把相册夺回来后，上面的图片早就被雁笙宁拿走了，只剩下空白一片。
子衿一脸纠结，脸色发红，脸都没地搁了。
那画是一个富婆请他画的，是一本小说里面的车，虽然他不是职业画手，但是还是有点业余操守的，一般不画车。
但是富婆给的太多了，他没坚守住底线，为了画那个画还把书里那个车看了好几遍。
最终成品那个富婆也很满意，本来说好的只是收藏起来自己压枕头下看的，结果却给发了出来，一时间在网上一阵疯传，幸好后来被清网扫掉了。
那时的子衿脸皮还是很薄的，没敢在那画上署名，避免了一次“声名大噪”的机会，富婆也还算有良心，没把他供出去。
但是现在这画居然让不法商家印出来卖了，实在过分了点，世风日下的，没点操守了。
雁笙宁背对着子衿独自看着那图，子衿脸色非常迅速地从红转白，很快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了，叉着腰在一旁站着。
等到雁笙宁回过头的时候，子衿本来以为他会面红耳赤地斥责自己毫无操守，但是雁笙宁居然脸色正常。
其实，在他他没注意到的地方，雁笙宁的耳根已经变成粉红色了。
子衿凑近雁笙宁的脸，瞅了瞅：“哟！面不改色啊！老司机还是禁欲系？”
雁笙宁强装镇定，反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画这种画啊！”
子衿摆摆手：“唉！你以为节操是可以一天掉完的吗？这画只是我掉节操的开始！”
雁笙宁：“……那你对我还那么矜持干什么？我还以为你……”
子衿：“以为我什么？是个纯情的小处男啊？哈哈哈哈哈……处男倒还是，至于纯情嘛，你见过哪个纯情的交过七八个对象的？哈哈哈哈……”
雁笙宁有些生气，拿着照片递给老板说：“我要这张。”
老板接过照片，在摊里翻了翻，欣喜地告诉雁笙宁道：“嘿！恭喜你！这是最后一张了，我给你框起来哈！”
子衿几近气晕：“不是，你买来干嘛啊？这个不适合你！它会影响你的身心健康的！”
雁笙宁看了子衿一眼，答到：“帮你捡起你不要的节操。”
子衿：……我谢谢你！
子衿：“你这个，万一被赵姨，你爸或者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你的一世英名就要被毁了啊！”
雁笙宁：“我不摆出来就好了。”
子衿：“你这，你说你也不摆着，买它干嘛？不如把它送给我吧！”
雁笙宁没有理会子衿，而是拿起相册把刚才子衿说的是他画的全部都抽了出来让老板给他打包了。
老板欣喜若狂，非常热情积极，子衿拦都拦不住。
“你不要这样子，你这是在干嘛？”子衿一整个疑惑住了。
雁笙宁看了他一眼，轻笑一下，接过老板打包好的照片，付完钱转身走了。
子衿狗腿地跟在雁笙宁身后，叫着：“宁宁！宁宁！那张涩图你给回我好吗？要不我给你买过别的吧？咱不要这个好吗？”
雁笙宁回头一脸冷漠地说：“我就要这个！”
子衿：……老脸丢尽了！！！
子衿软磨硬泡半天，雁笙宁还是不肯放弃那张图。
子衿也泡累了，耷拉着脑袋走在他身后。
除了那堆图片外，雁笙宁又在一个卖海报的摊位买了一堆他画的图。
子衿已经彻底没了脾气：“我说，你不如给钱我吧！我给你原图，保证百分百原创。”
雁笙宁微笑着转头看向子衿，低头问道：“那，如果要买完你所有的画稿需要多少钱呢？要买多少画才送画家啊？”
看着眼前翩翩少年样的雁笙宁，子衿心跳漏了一拍：“……画家可是无价之宝！怎么可能送呢？至于画稿，哼！卖给谁都不卖你！”
雁笙宁耸耸肩：“那我只能买这些小摊上的盗版货咯！”
子衿急忙拉住他：“……啊啊啊！知道你有钱啦！你个败家子！有钱存着以后给我不行吗？别买了，我网盘上存了上万张原图，要是真的那么想要免费送你啦！”
雁笙宁放下手中的一堆谷子，拉起子衿的手，突然凑近，说：“那这个可以免费送吗？”
子衿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啊？啥？滚！！！说了画家是无价之宝！”
来到一个书摊面前的时候，子衿十分积极地给雁笙宁推销着各式小说和漫画。
雁笙宁拿起摆在最跟前的几本随手翻了翻，问道：“这些你都看过吗？都是写什么的？”
子衿嘴角的微笑都压不下去了：“嗯！都看过，这些都是言情。”
雁笙宁微微抬起眼，问道：“但是为什么封面是两个男的？”
子衿差点没忍住爆笑：“因为，你猜。”
雁笙宁看着封面上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却故意问道：“高中生的日常生活？校园青春小说？”
子衿憋笑要憋哭了：“不是，两个男的，言情小说。”
雁笙宁表现出一副略微迟钝的表情，用震惊的语气问道：“还有这种题材的小说吗？以前还没看过呢！”
子衿用力的点点头：“有的有的，而且还很多！以后你接触网络多一点了，你会发现许多新大陆，无论你有啥特殊癖好，总有一款适合你。”
雁笙宁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
子衿摆摆手：“新大陆当然是自己探索出来的才有趣啦！要是我直接跟你说的话就没有感觉了。”
雁笙宁看着手里的书，有点手足无措，子衿一本一本地给他全部给放回去了。
雁笙宁不解地问：“刚才你还热情地给我推荐，为什么又全部放回去了？”
子衿：“你想看吗？”
雁笙宁望着子衿的眼睛，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子衿摊手：“为什么？”
雁笙宁冷静答道：“我觉得我会不喜欢，要是是你写的就另当别论。”
子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你别这么恋爱脑，我怕！你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买？”
“就像这些画一样，你根本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就乱买，不是因为觉得我画的好，不是因为你喜欢画的内容，何必呢？只是因为是我画的图，雁笙宁就这么恋爱脑啊？”
被子衿这么一顿说，雁笙宁一时语塞，本来以为子衿会开心自己买他的画的，没想到居然被扣上了”恋爱脑”的帽子。
良久，雁笙宁叹了一口气，有些委屈地说：“不能经常和你见面，给你发信息你也半天才回我，我只是想拥有多一点和你相关的东西，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
“但凡我可以天天见到你和你说上两句话也不至于这样。我……对不起，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洒脱。”
子衿突然有些愧疚：“我……好吧！白天我除了去医院就是在睡觉，你发信息给我我也看不到，所以就没及时回你啦！”
“晚上我起来的时候你又睡觉了。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天天找你玩！至于这些画，诶呀！你想要多少就去我家里拿啦！我家啥都缺，就是不缺画。对了，还有这个！”
子衿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递给雁笙宁，说：“这是我以前逛漫展的时候买的，本来想在子佩给你化妆的时候给你戴上的，但是又怕她看出什么，没敢拿出来。”
雁笙宁：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得比你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