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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雄被斩杀的消息,送到董卓的案头,董卓是有些吃惊。要知道,前两日,他收到的战报,还是华雄大破孙坚。为了那次大胜。他还重重封赏了华雄。

当然在封赏之后,大摆宴席庆贺一番,也是常规操作。可如今酒宴的酒还没有醒过来,华雄就被斩杀了,还是让一个名叫关羽的人斩杀的。

关羽,谁啊?从来没听说大汉的将军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快速反转的形势,让他再也没有了玩乐的兴致,他赶走体态丰腴的女子,召来一众文武,商议此事。

“关羽是什么来头,可有消息?”

“目前只知道此人是刘隅麾下的马弓手, 其余的一无所知。”

马弓手,这确定没有搞错吗?堂堂华雄竟然死在一个马弓手的手中,说出去谁会相信,看着李儒肯定的表情,众人才知道这件事情,十分清楚,没有什么疑问。

“刘隅,又是他。”董卓狠狠道,“当日咱家一时疏忽,没有除去此人,想不到终成祸患。”

“义父勿忧。”吕布起身请命,“让布带兵杀过去,为义父除去这个祸患。”

“奉先有此心,咱家甚是欣慰。”董卓沉吟道,“不过这一次,咱家要亲自带兵讨伐逆贼。”

董卓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杀意。

“咱家要让他们知道,惹恼咱家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来,身形依旧肥胖,气势却已经完全不同。

在这一刻,董卓从一个终日饮酒寻欢的死胖子,变成了骁勇善战的董仲颖。

看着一身杀意,斗志昂扬的董卓,李儒心神激荡,相国终于回来了。

一定是华雄的死,激发的相国的斗志,这世上没有几个知道,被激怒的董卓有多可怕,他看似肥胖的身体中,又蕴藏着怎样的可怕能量。

而李儒就是其中几个人之一,他见识过董卓的可怕,可怕的董卓不惧生命,不惧强敌,甚至连天象都不惧,这样一个心中没有恐惧的人,只要回来,谁又能战胜他?

往事悠悠,那些沉寂多年的画面又重新在李儒脑海中翻腾不已。

他还清楚的记得,在一次和韩遂的战斗中,出师不利,被韩遂杀的大败,一时间军中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气息,不单单是兵士,就连将令都惊慌失措,只有董卓神色自若,他劝解将领,安抚士兵,扬言此战必胜。

形势渐渐稳定下来,可接下来的一件事,让李儒彻底见识到了董卓的能力,天有流星落下,火光如柱,燃烧了半个天空。突然出现的异象,让两方的战马都鸣叫不已,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惊慌之中,只有董卓不但不慌,反而心生喜悦, 他认为这是天赐良机,率领军士蜂拥而出,一举击败的敌人。

从那一刻起,李儒就决定,跟随董卓,建功立业,他谋略过人,董卓勇猛无比,两人可谓天作之合,相得益彰。很快这两人的组合,就突显了威力。董卓一次次的立功,一次次的升迁,然后从西凉偏远之地,来到雒阳之中,正是证明。

“传令,起大军二十万开赴虎牢关。”

董卓的将令在大堂中响起。

众人躬身领命,各自离去,准备粮草,点齐兵将。为出兵虎牢关做着最后的准备。

李儒有些兴奋,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等待着一天董卓的振奋,这一天终于到来,他相信有自己出谋划策,吕奉先冲锋陷阵,看似强大的关东联军就是一个纸老虎。

他刚走出大堂,就有人来到他的身前,传递消息。他打开薄纸,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他仔细端详着隐藏在联军暗线送来的消息,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

袁术已经沉不住气了,在盟军议事时,直接拂袖而去。

袁公路啊,袁公路,我本以为袁绍腹大少谋,没想到你连袁绍也不如。

你袁氏四世三公的威名,恐怕也就要到头了。

既然你如此沉不住气,那就让我在给你加一把火。

他转身走进堂内,看着董卓说道:“相国,袁绍之叔袁隗位居太傅,威望不小,若他在雒阳城中给袁绍作内应,到时候必然深为不便,相国不可不防。”

“依文优之意,该当如何?”

“把他一家老幼全部屠尽,派人把这份大礼送给袁绍,到时候他必然会方寸大乱。”

董卓呵呵大笑。

“文优之言,正合吾意。”

说完,让人领兵围住袁隗府,府中老幼,不准走丢一人。

看着甲士领命而去,李儒才行了一礼走出相府。

他能想象到袁绍兄弟,收到这份大礼时的情景。既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缝隙,那我就让缝隙成为永远不能填满的沟壑。

这些关东联军看似满口仁义,张口勤王,闭口除贼。其实说到底无非是为了两个字,利益!

没有利益,谁会千里迢迢起兵勤王?

没有利益,谁会奋不顾身英勇杀敌?

没有利益,谁会耗费钱粮损兵折将?

李儒冷笑,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无数的头颅被送到袁绍身前,袁绍长嚎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却见袁术也来到帐中,袁术双眼含泪,眼圈通红,显然是刚才哭过。

袁绍捶胸顿足。

“叔父,是我害了您啊,侄儿不孝啊。”

一句话没说完,又险些晕了过去。

营内甲士急忙上前扶住袁绍,袁绍痛哭一阵,才慢慢缓过气来。

“董卓老贼,此仇不共戴天,绍在此立誓,吾必时食其肉,寝其皮,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兄长,叔父之仇,可不止董卓一人。”

“公路此言何意?”

袁术不说话,袁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全部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帐。”

“唯。”

甲士躬身领命,空荡荡的营帐内,只剩下袁氏兄弟两个人。

袁术抹了抹眼泪,才慢慢说道:“术觉得还有一人,也是害死叔父的凶手。”

“公路所指是何人?”

“刘隅,刘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