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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周进不同意提亲的缘故,妹妹的名声被毁,父亲被禁足罚俸半年。

结果周进现在被皇帝赐了婚。

想着周进现在的风光,再想想自己家的惨淡。

永兴长子怒极。

不能打朝廷命官?这个我知道!

但我和周进有点私人恩怨!

我今天打得就是拒绝我妹妹的周进!

只要我不上家丁,我亲自动手,这就叫互殴。

官司打到皇帝那,我也不怕。

最多挨顿打!

随着永兴长子一声令下,马车朝着陆家车队的方向疾驰。

天街热闹非凡,人流熙攘。

京城每年有三次灯节。

正月十五有延续十天的元宵灯会。

七月十五,也就是盂兰盆节,会放河灯,子时末结束。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每年的最后一次灯节,只有一天。

天街上所有的灯,都由皇家提供。

花灯烟火照耀通宵,鼓乐杂耍喧闹达旦。

曾有人写诗描绘灯节的盛景。

跋浪鱼龙烟似海,劈空雷电炮为车。

归途尚有余光照,一路林峦映紫霞。

一行人下了马车。

许经臣朝着道士们使了个眼色。

道士们围成一圈,将陆家人紧紧保护住。

越往天街方向走,人流越多。

不时有小孩子穿梭在人群中。

“各位老爷买桂花么,只要五文钱一枝。小子预祝老爷蟾宫折桂,下科必中状元。”

小孩子声音清脆,听得特别喜人。

陆伯舟走过去,买了一支桂花,放到李菁岚手中。

花香扑鼻。

李菁岚不禁轻笑起来,“很香。”

陆观鱼就眼巴巴地看着陆伯舟。

陆伯舟睨了陆观鱼一眼:“等你长大了,自然有人给你送花。”

“哼!”陆观鱼嘟起嘴,从荷包里摸出五文钱,“我自己有钱。”

在卖花的小孩子那里挑了一枝她认为最好的桂花,炫耀似的在手里挥舞了一下。

转头看到陆仲玉被老举人用绳子系着腰,陆观鱼又摸出十文钱,买了两枝桂花,送到老举人面前。

“先生,送您的桂花。”

老举人拿到桂花心生欢喜,看着诸位童生,“桂花乃仙客,所谓物之美者,招摇之桂。你们也都去买一枝,讨个好彩头。”

小孩子迎来了大客户,一下子就把他的花篮买空,蹦蹦跳跳的走了。

随着天空渐黑,天街两旁的灯逐一点燃。

流光溢彩,辉煌如昼。

“以前在南离县从来没赏过灯,原来灯节这么漂亮。”

陆伯舟又买了一盏手提的灯递给李菁岚,顺手捉住李菁岚的手。

灯笼里的蜡烛随着风起风动摇曳起伏,微光朝着地面倾泻,将地面镀上一层昏黄。

映出两手握在一起的手。

在灯影下纠缠。

“伯舟,周进……”

有人从人群里挤进来,却是王真彦和王永卿兄弟。

“老远就看到你们了,挤了半天才挤过来。”王永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陆伯舟不禁笑:“今天八月十五,有没有去傅家走亲戚?”

一说到这个,王永卿的脸红了:“早上就去过了。”

“你们婚期订在几时?”陆伯舟一手握着李菁岚,与王永卿并肩而行。

王永卿压低声音:“官已经授下了,我去惠州府博罗县,大哥去嘉兴府平湖县。”

“父亲想让我们带着家眷赴任,所以我这个月月底成亲,到时你们都要来。”

“一定去!”陆伯舟替好友高兴。

这两个县都是富庶县,殷知海确实使劲了。

比在六部任个闲职要好得多。

如果能干出政绩,六年后回吏部考核,能在六部谋个比较好的职位。

不枉两个好友等了几个月。

“嘉兴的师爷名满天下。过几天我去求伯父,请他帮你们请几个熟悉衙门事务的师爷。然后再让伯父给你们写些帖子与当地豪强搞好关系,陆氏大宗在江南还是颇有地位的。”陆伯舟说道。

王永卿面露喜色:“那可太谢谢伯舟了。”

王真彦这时在和周进说话:“你与何姑娘的婚期订在几时?”

周进一下子面红过耳:“何家那边说要好好准备一下,明年成亲。”

然后,周进两手一摊:“我穷得很,到现在地都没置。”

王真彦哈哈一笑:“还好你没置地,要不然以后就不能与伯舟做邻居了。”

王真彦说的是何姑娘的嫁妆之一,状元府旁边的宅子。

听了这话,周进一笑。

抬头往陆伯舟方向看了看,眼中全是感激。

天街另一处。

曹家酒楼对面的清江楼迎来了客人。

清江楼的主人是晋王。

跟在皇帝后面缓步上了酒楼三楼。

兄弟俩身后跟着数位朝中重臣。

因要与民同乐,皇帝白龙鱼服。

皇帝站在天台前,凭栏而立。

看了一会后,颇有些不满意,“今年这灯节,不如往年热闹。”

“今年灯节的耗费,也比往年要少。”晋王在后面接了一句。

负责灯节事宜的内宫监官员朝着晋王投去感激的目光。

皇帝的目光朝着对面曹家酒楼看了一眼,问:“赵王,朕记得这个曹家酒楼是你的产业吧。”

在人群后面站着在喝水的赵王听到皇帝喊他的名,三步并作两步走。

“回陛下的话,确实是臣的产业。”赵王躬身。

对面的曹家酒楼隐隐传来笑闹的声音,不知是哪家的女眷。

皇帝收回目光,笑着问:“对面可是你家的女眷?”

赵王弯着腰,“不是!曹家酒楼每年都会在灯节期间对外出租,定是租用酒楼的人。”

“陛下若想知道,臣派人去问问?”

“不必。”皇帝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低头看着天街灯火。

赵王就不说话了,束手站在旁边。

这时,皇帝神情微凝。

“那个……”皇帝眯着眼睛,“王弟你来瞧瞧,可是陆泽美?”

晋王探头瞧了瞧,立刻又把头缩回来:“是,还有周进,王真彦和王永卿。”

见晋王躲的飞快,皇帝的唇角勾了起来,“怎么?你还怕他们家认出你,找你要饭钱?”

“您就别打趣我了,我可是被李氏赶出来的。估计她现在看到我会横眉怒目,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晋王笑着,又探头往下瞧。

一眼瞧见了陆观鱼。

陆观鱼拉着周团锦的手,正在向周团锦炫耀她手中的兔子灯。

不管是李菁岚还是周团锦,又或者王家姐妹,都戴着帷帽。

没戴帷帽的陆观鱼就显得尤为显眼。

“这小丫头,整天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能看得出李氏对她的爱护,才能把她养成这样的性格。”晋王感慨的笑了笑。

听到无忧无虑四个字,皇帝却想到了他看到的密报。

陆伯舟被虐待囚禁四年,陆宣德一家故意给陆伯舟用桐油制成的灯油,想要熏瞎陆伯舟的眼,想要陆伯舟的命。

皇帝微眯了眼睛。

就在这时,陆伯舟附近的人群突然喧闹起来。

皇帝在三楼,看得很分明。

眉头微皱。

“周进……”

正在一边聊天一边观赏花灯的周进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下意识的转过头。

随他一起转头的,还有陆伯舟和王家兄弟。

这一转头,陆伯舟看到有人朝着他的方向冲来。

一个道士眼见有人冲撞,上前阻止。

永兴长子眼一瞪:“敢拦爷?知道爷是谁吗?爷是永兴长子。给爷闪开!”

道士愣了下神,不禁看向许经臣。

看到只有永兴长子一个人冲过来,家丁们都在后面跟着没动,许经臣朝道士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进了道士的包围圈后,永兴长子活动了一下手指。

把袖子朝上捋了捋。

永兴长子没资格上朝,也没资格进翰林院,并不认识周进。

但他听过周进的长相。

据称:周进很年轻,长得也很英俊。要不然怎么会被点为探花郎呢。

场中四个男人里,永兴长子直接把目标对准了长相最为英俊的陆伯舟。

“我妹妹哪点配不上你?你说退婚就退婚?”

“今天,我要为我妹妹出气。”

说完这句话,永兴长子朝着陆伯舟扑去。

抡圆了拳头,就往陆伯舟脸上捣。

他娘的!

给你打破相!

我看你以后还怎么上朝做官?

眼见永兴长子的拳头就要落到陆伯舟脸上,一只手猛地出现在永兴长子的拳头前。

砰!

手掌堪堪接住了永兴长子的拳头。

永兴长子感觉他的拳头好像打到一块铁板上。

疼得一声惨叫。

永兴长子看着接住他拳头的许经臣,呲牙骂,“你他娘的谁啊?”

许经臣轻轻一推。

永兴长子趔趄着朝后退,一连退了好几步。

快气晕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打我?你敢殴打朝廷命官?”

永兴长子捂着拳头:“报上名来!爷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太玄观,清阳子!”

听到太玄观这三个字时,永兴长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等听到清阳子这个从来没听过的名号时,又挺直了胸。

“太玄观怎么了?别以为你能仗着晋……”

眼见他就要说出晋王的名号,许经臣揉步上前。

手握成拳,一拳打在永兴长子腮帮子上。

“嗷……”

永兴长子的身子朝后飞去。

眼见永兴长子飞来,一个道士侧身露出一条通道,任由永兴长子的身子继续朝后飞。

扑通!

永兴长子飞出包围圈,先是撞到家丁身上,又落到地上。

和家丁滚在一起。

同时惨叫起来。

“周进,你唆使你的家丁打我。你指使家丁殴打朝廷命官!”

“我要告你!我要找御史参你!”

永兴长子捂着腮帮子骂。

在家闭门思过禁足半年还有两个月就要到期的广平郡王突感觉一股子凉嗖嗖之气吹到他的脊梁骨上。

“天凉了啊!”广平郡王紧了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