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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院子,杭书珩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给母子俩烧热水洗澡。

宋甯制止了他道:“算了,别折腾了,这么热的天,洗洗凉水也没事。”

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是扬扬问,他们答。前世他们为了事业奔波,每一天都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来到这里后,难得清闲下来,暂时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坐着硬硬的小矮凳,宋甯感慨道:“若是有张摇椅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坐着摇椅,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嗯!我明天去找水生商量一下。”杭书珩点头道。

宋甯笑了一声:“我开玩笑的。”

“可我觉得挺好的。”见她笑,他也跟着笑了。

“行了,咱们还有钱吗?”

“呃……”杭书珩郁闷了,没想到从未为钱发愁的他,如今竟面临的这样的窘迫。“那……等挣了钱再给你做一张。”

“嗯!我信你。”

——

小泉村。

张家,张母和杭母两人吃过晚饭,便躲进厢房里嘀嘀咕咕好半天,外头的人除了张父,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大嫂,你说的那人真靠谱?”厢房里,杭母狐疑地问道。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张母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给你找的人绝对靠谱,那人本事大着呢,你要不放心,明儿你陪我一块去见见人就是了。”

“可是,这……收的银子是不是太多了?”杭母踌躇不决,一想到请那人出手要拿出十两银子,这仿佛就是在割她的肉。

“哎哟!我的好妹子诶!你可别再犹豫了,你是想让那不干净的东西害死你儿子吗?等到那时可就来不及了。”见她犹豫不决,张母急得拍起了大腿。

“可……万一是咱们弄错了呢?那岂不白白花那冤枉钱了。”

“哎哟喂!都这时候了你咋还心疼那点银子呢?”张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人都说破财消灾,你不花点银子,咋消灾呀?书珩可是读书人,将来指定是有大出息的,日后当了大官,你可就有享不完的福了,可不能因为心疼这点银子,葬送了你后半辈子的福气呀!”

在张母卖力的循循善诱,见杭母已经开始产生动摇,正想加把劲说服她,蓦地听见外头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自家儿媳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一动静,倒是令杭母缓了缓神,说道:“大嫂,你让我想一想!这事咱明儿再说吧。”

“可是……”张母还想再说,见她已经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只好将心中的不甘化为怒气,蹭地冲到院子里,伸手拧着一个瘦小孩子的耳朵便是一通骂:

“贱骨头,白吃白住的养着你,让你帮忙收拾一下碗筷你还不乐意是吧?摔碎了一个碗,明儿起你也甭用碗吃饭了……”

她下手的力道不轻,拧得三丫感觉自己的耳朵疼得几乎麻木了,使劲地掉着眼泪称自己不是故意的。而一旁,一个胖小子正在边上幸灾乐祸地拍着手叫好。

自从昨天从上塘村回来后,她娘便不管她了,姥姥见了她便打骂,怪她乱说话。不过才一天的光景,她都不记得挨了几次打了,没有人会像上塘村的舅舅舅母那样温柔地和她说话,想到这些她就很难过。

张翠菊原本坐在院子里,见三丫挨教训,没有关心一句,只是瞪了一眼便回了自己屋里。

杭母冷眼旁观片刻,呸了一声也进屋了。

小泉村张家那边商量算计未果,而上塘村这边,杭书珩一家三口借着月光来到了山脚下,河流的上游水域。

这里是一片浅水区,水流平缓,靠近岸边的水位也仅仅达到大人的膝盖这样的深度,这还是方才在自家院子里,扬扬一个劲儿地喊热,杭书珩才提议带他过来上游洗澡,宋甯不放心,自然是要跟着过来了。

“你要不要下去洗一洗?这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人来。”杭书珩望了望四周,对宋甯说道。

“我不用,你们洗吧,洗好了早点回去。”宋甯摇头,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样露天的室外暴露自己,哪怕此刻是夜晚。

这里毕竟不是后世,在这里,露个胳膊都能被人们的唾沫淹死,虽然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她讨厌麻烦。

杭书珩猜到她的顾虑,也不强求,将儿子扒了个精光,而他自己身上则留着一条亵裤,毕竟是成年人。

父子二人下了水,扬扬见宋甯还在岸上,喊道:“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下来吗?好凉快呀!妈妈你快下来。”

“不了,你跟爸爸好好洗,赶紧洗好上来穿衣服,别着凉了。”

宋甯找了块石头坐下,她想到这一段河畔是一片碎石滩,高低不平或大或小的石头铺陈在河底,忍不住又叮嘱道:“要注意脚下,当心一点别踩到尖锐的石头了。”

“放心吧!我们就坐这,不乱踩。”杭书珩好笑地回了一句,将儿子抓过来用手舀水往他身上泼。“来,儿子,赶紧洗,别让妈妈等太久了。”

宋甯提着的心直到父子二人洗好上了岸才算放下,她迅速地拿起衣服往扬扬身上套,待她帮扬扬穿好,杭书珩也已经穿戴整齐了。

蓦地起了一阵风,夹带着一丝清凉,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时已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天色暗了许多。

“起风了,估计就快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家吧!”杭书珩说着,领着妻儿往回走。

扬扬今晚玩得开心,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宋甯不放心地说道:“扬扬,好好走路,地上到处都是石头,别摔了……”

谁知她话音未落,便听见扬扬“哎呀”一声,紧接着便歪倒进路边的草丛里。

“扬扬……”

两人三步化作两步追上来,却不料又听见扬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扬扬,告诉妈妈,摔哪了?”

宋甯心疼极了,将他抱起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谁知他将一只小手举到她面前,哭喊道:“妈妈,我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湿湿的,黏黏的。”

随着扬扬小手掌的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杭书珩与宋甯皆是一惊。宋甯连忙抱起扬扬退后,杭书珩则快速将母子俩挡在身后。

他们注视着方才扬扬摔倒的那个地方,见没有任何动静,却隐约可见那片草丛中似乎有一团凸起的黑影。

片刻后,杭书珩欲上前一探究竟,宋甯却害怕地抓住他的胳膊,手微微颤抖着。

“别怕!你带着儿子就在这里,我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他轻握了一下宋甯的手,安抚道。

动物的血腥与人类有所不同,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人类的血腥味。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燃了起来,借着微弱的亮光缓缓走近,拨开草丛看那团黑影,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

他拿着火折子凑近些看,那果然是个人,是一个受了伤不省人事的男人。

“别怕,是个人,他受伤了。”他转头对宋甯说了句话,便蹲下来想要仔细查看对方的伤势。

对方身上穿着深色的衣服,看不出身上有多少伤口,但从他的衣服上不自然的色泽可以看得出来他流了很多的血,甚至有可能此刻还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