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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府府伊恨不得自己此时能晕死过去,活阎罗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这事不是他奉天府府伊能解决的,他沉吟片刻,拍下惊堂木,“此事关系重大,容本官禀报后择日再审,厉王您有何高见?”

厉寒澈冷冷瞥了一下奉天府府伊,吐出两个字,“未有。”

眼前的局面对顾琛十分不利,就算贵为王爷,厉寒澈也知道这事不简单,这事他得好好斟酌斟酌。

林七月看着奉天府府伊的样子,也知道她用救乐瑶的人情让厉王帮忙只能暂时的拖住几天时间。

几天的时间他们若是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冯启源的会元是作弊得来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许家和夏家的出现,让林七月觉得有些意外。

尤其是许家,她可不记得自己在京城啥时候认识许家的人呢。

许管家离开奉天府的时候还对着林七月福了福身,唤了一声,“大小姐,老爷和夫人让老奴务必要保护好你和少爷,遇上事,大小姐只管上许府吩咐老奴。”

大小姐这个称呼更是让林七月微愣。

厉寒澈离开奉天府的时候,也对着林七月点了点头,“林姑娘,此事本王自会查清。”

唐婉莹是最后一个离开奉天府的,她对着眼前的少女,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七月,娘亲永远在你身后。”

林七月看着上了马车的唐婉莹,清冷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

走出奉天府大门的林七月拍了拍顾琛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乐瑶紧随其后,“顾琛哥哥,乐瑶相信你!”

顾琛含笑看着关心自己的一大一小,“我很好,放心吧。”

随后三人离开了奉天府。

随后人群中,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小小少年也跟着离开。

等回到了小院,林七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望向顾琛,“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顾琛面色平静,甚至比在奉天府衙堂上还要平静几分,他勾了勾唇,“以不变应万变。”

他当然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所以他也没指望奉天府能真正地为他主持公道。

因为,他一开始就明白,能为他主持公道的从来就不是奉天府。

来奉天府击鼓鸣冤,不过是他的一个试探。

现在,至少试探出了,冯启源是他们放在明面上对付的人。

接下来,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了。

第二天,小院还没开门的时候,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就传遍了昨日衙堂上的事。

在奉天府未定案的情况下,众说纷纭。

有人甚至设了赌局,分别押冯启源是真会元和顾琛真会元。

压冯启源的占了绝大多数,而压顾琛的寥寥无几。

虽然压顾琛的人少了少了点,但奈何压顾琛的背后之人出手阔绰,少的上百两,多的几千两。

而押冯启的大部分都是几两到几十两,人数是多,但奈何银子数额小。

到最后竟然出现了压顾琛的银子数额比冯启源的银子数额还多出了几十两。

而后大街小巷上一部分人内心出现了一丝动摇,他们对谁才是真会元这事越来越觉得扑朔迷离。

有好事者,守在小院门口,只为了向顾琛打听一下背后的真相。

然而小院却闭门不出,也未见有任何行动,让好事者白白守了几日。

当然,这也让冯启源和背后之人放松了警惕。

果不其然,五日后,圣上听闻此事震怒不已,在朝堂上让大臣们彻查此事。

七日后,圣旨下。

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愤愤不平,有人默不作声。

而顾琛则有些惊讶,重考是必然,不过他以为圣上最多是让他和冯启源两人重考,却没想到会让全部学子重考。

虽说科举容不得一丝的舞弊,但让全部学子重考这样的大手笔,就算是圣上也要斟酌再三。

就算是顾琛也觉得猜不透天家的心思。

现在看来,天家没有站在冯启源背后之人,也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更像是为了保持一种平衡。

但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和阳谋,那些落榜的学子更多的是激动不已。

因为落榜的学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们都在想,这一次重考,他们肯定能上榜。

让所有落榜学子更激动的是,这次重考的费用和学子的所有费用,全部由朝廷出。

顾琛也成为了那些本来在榜上学子痛恨的对象,因为重考一次,他们不能保证自己能百分百上榜。

万一落榜,那他们之前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但是圣旨已下,所有的学子都明白,这已成为既定的事实,他们无法改变。

因此,所有的学子又进入紧张的备考状态。

重考更是打了冯启源一个措手不及,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了贡院,贡院的大门再次缓缓关上。

重考还是跟原来一样,要考九天,三天从贡院出来休息一次。

考试的最后一天,不知是谁以贡院门口为中心,向四周散播了顾琛当初在徐海县与亲生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的事迹。

还散播了顾琛当初在清河镇双腿尽废,是个胸无点墨靠认干爹才取得户籍证明参加科举的信息。

而且传播的速度令人咋舌,不到半日,除了和在贡院参加科举的学子未传到,整个京城,甚至宫里已被传了个遍。

这让林七月有些愤怒,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专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

京城的圈子不仅混乱,还很黑,而且综错复杂,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说之前背后之人未有眉目的话,此时传言一出,基本可以锁定背后之人了。

那人,不是别人,恰恰是顾琛第一天踏进国子监的大门遇到的那个熟悉之人,也是那个让他眼底染上杀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