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莜时时刻刻想从那个房间里逃出去,毕竟,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崩了,她要抓紧时间去看看世界呢。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坑骗到了银链的钥匙,可当她开开心心走出那个房子,站在沙滩上,吹着微凉的海风时,她才发现。
这好像是个独立的小岛,四面环海。
在房间里视野受限制,她没能看清楚全貌,出来看到全貌后,苏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更坏的消息是,好像,大概,这里没人,至少苏莜走了这么久后,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苏莜面无表情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思考着自己游到大陆上的可能。
好吧,可能性为零。这情况别说看到大陆,在中间她就体力不支了。
苏莜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回去和夏望再次好好谈判一番,没想到,一扭头,便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紧接着那道低沉的略带笑意的声音穿到苏莜的耳畔 。
“姐姐,如你所愿出来了,死心了吗?”夏望眸光微闪,开朗热情的眸底是深深的晦暗。
苏莜顿了顿,而后脸不红心不跳道:“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什么死心不死心的。”
“哦?”夏望咧着嘴:“出来透气需要百般向我试探钥匙在哪里,然后刚好趁我外出去拿钥匙吗?”
苏莜沉默了,想着自己该如何圆这个谎。
没想到,下一秒,就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
“坏心眼的小骗子,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苏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到夏望的脸上:“你是不是有病?说话就说话,上嘴干什么。”
夏望被苏莜一巴掌打偏了脸,纤长的睫毛上下颤动了一下,眼中似乎有盖上了一层雾气,但还是抬起头咧嘴笑着。
“姐姐,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走。我要一直一直关着你,关到我们都老去,关到最后我们共同葬在一起,葬在那片漫地琼花里。”
哦,那你可能会失望了,估计等不到老去我们全都死翘翘了呢。
——
自从那次苏莜尝试逃走未遂之后,夏望变得越来越有病了,时不时在她睡着的时候蹲在她床边。
有时候什么也不干,就在那里一直看到天亮,有时候摸着她的头发喃喃自语,有时候默默落泪。
他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怎么神经苏莜不管,可他这样搞得苏莜几个夜晚都睡不好,怨气极其大。
于是,在门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时,苏莜直接破口大骂——
“夏望你绑架囚禁我就算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啊!给我一个安静的晚上成吗?”
苏莜一股脑输出完后,现场安静到极致。
怎么没听到夏望的声音?
苏莜疑惑扭头,在看到门口处那个一脸复杂的两鬓已经斑白的中年男人以及男人身后震惊到瞪大眼睛的保镖时,苏莜沉默地眨了眨眼。
“苏小姐,不好意思,我教导过patrick,对女孩要永远保持绅士,但显然,他没有将我这个父亲的话放在心里。”
苏莜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举手投足间带着巨大压迫感的男人,他有着和夏望如出一辙的金发,只不过被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瞧这个样子,应该是夏望的父亲。
奥塔斯缓缓走向苏莜对面坐下:“可爱的小姐,不介意和我聊一聊吧?”
苏莜皱眉看着他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感到一股极强的违和感:“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奥塔斯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华国人一向以含蓄委婉出名,苏小姐您还真是出人意料地直率呢,我大概知道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他一边和蔼说着一边缓缓地掏出手枪,笑眯眯将手枪抵在苏莜的太阳穴上:
“可惜帕特里克现在还没有学会取舍,他居然为了你从会议中溜走,原本在这场会议上他将成为家族的新一任家主。”
苏莜面不改色地看着那个男人缓缓扣动扳机,从始至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两鬓斑白的男人眯着眼看着苏莜,苏莜连白眼都懒得翻一下,淡淡道。
“要开枪快开,别浪费时间。”
奥塔斯忽然一笑,挑了挑眉,缓慢地将手枪收回:“你很勇敢,难怪帕特里克会喜欢,我想如果我在年轻三十岁,也一定会追求你。不怕枪吗?”
说出来吓死你哦,我曾经可是被一群人用枪指着脑袋的,就你这一个小小的手枪,洒洒水啦。
当然,苏莜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轻轻一笑:“因为您并不想杀我啊。”
“很好。”奥塔斯缓缓地拍了拍手:“比帕特里克聪明,很适合做我们家族的家主夫人。”
“不过,现在帕特里克太莽撞了,他还没学会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家主,所以你不能留在这里。”奥塔斯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苏莜:“我懂,我一定会滚的远远的,您要不要再甩个一千万作为路费到我脸上呢?”
“真是个幽默的小姐。”奥塔斯被苏莜的话逗笑了,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他会送你出岛,至于一千万,很快会打到你的卡里。”
喔,很好,就喜欢这群有钱人不拿钱当钱的样子,苏莜心情好到飞起。
所以,在看到那个绑架他来的肌肉壮汉在奥塔斯的吩咐下站出来时,苏莜好心情打了个招呼:“哈喽,又见面了,劳烦你送我回去喽。”
肌肉壮汉恭敬地点了点头。
“今日贸然前往,没有为你准备见面礼。”奥特斯笑的和蔼,将手枪轻轻推到苏莜面前:“这把手枪陪伴我很多了,如今送你了。”
“谢谢您的好意,不必了。”
“是嫌不够贵重吗?”
“不是,带着手枪我害怕警察叔叔把我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