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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家的鸡都关在后院呢!”

“我们家也是!”

“我家衣裳经常晾在院子里过夜呢,这么一说我也担心了。”

“我家菜园的菜可不多啊,勉强够自家吃,这要是有谁大半夜去偷菜,可怎么办啊!”

“......”

许照容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重视起来,看向高家母子的目光就不那么和善了。

但凡哪个村里出现一个本村偷鸡摸狗做贼之人,那绝对是一大忌讳!哪怕是当小毛贼的,几乎都不会对本村人、对自己的街坊邻居们下手。

因为一旦这么做,就等于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高婆子、赵氏、包括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喊痛没脸起来的高领显然都很清楚这个道理,无不慌的一匹,心里把许照容快骂死了。

好歹毒、好狠呐!

“没有!绝对没有!我儿子绝对不是这种人!死丫头,你敢造谣,你安的什么心呐你!”

“我如何造谣?高大娘说那话不嫌可笑吗?今儿你儿子做贼你非要说是大半夜随便逛逛,这有意思,大半夜的随便逛逛怎么逛我们家院子里来了?那么明儿晚上、后儿晚上,他又要随便逛逛上谁家院子去呢?”

“你胡说!胡说!老娘撕烂你的嘴!”

“高大娘如果非要这么胡搅蛮缠,是要逼着我报官吗?”

“你敢!”

“呵,做贼的又不是我,我为何不敢?这件事你们高家不给我个交代,绝对没完!里正伯,这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闹到报官那一步,可是......这件事儿总得有个说法不是吗?不然以后这高家人有事没事便大半夜里上别人家院子里、菜园里随便逛逛,成什么样了?”

里正不禁点头,正是这个理。

众村民也纷纷附和。

“对,这事儿必须搞清楚!”

“大半夜的逛别人家院子?开什么玩笑嘛!”

“呵呵,小许家若是没有这一对大鹅,那可不好说呢......”

“咱们村里不能容许做贼的!”

“没错!”

里正冷冷睨着高婆子:“高嫂子,这件事不可能任由你胡搅蛮缠这么过去,高领,你是实话实说承认呢,还是要我明儿召集族老村老们开祠堂、还是想上衙门里说道说道?咱们村里绝对不可能容许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情存在!”

偷盗这种事,一旦尝到了甜头凭着胡搅蛮缠耍无赖便能蒙混过关,以后能消停吗?

更恶劣一点,要是有人也起了歪心跟着学呢?

禾佳村岂不是要变得声名狼藉?

全村的未嫁女都要受影响!

里正绝对不允许存在这种不确定的风险。

高家人都吓到了。

高婆子嘴唇哆嗦着,到底没敢再说那样的话,只是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恶狠狠的瞪许照容,心里早就把她撕成了碎片。

小贱人!她怎么敢!

狗胆!

高家人的脸都丢尽了!都是她害的......

高领也万万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会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他不但痛恨,更愤懑不平:这些人眼睛难道都瞎了吗?难道都没看见被许家人欺负遭罪的是他吗?他都这么惨了,居然一个个还怪他!

里正见他们一家子都不吭声,显然并不打算认错,冷冷一笑,“把高领关入祠堂,明早再好好审他!小许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行!”

“不要啊!”

高婆子婆媳不约而同变色惊叫。

高领也打了个哆嗦心生恐惧。

大半夜的把他丢到祠堂里那怎么行?

毕竟做了亏心事,他就算再横在祖宗面前也会感到心虚害怕。

何况明天里正真的召集了族老、村老们审他,那、那、那......要怎么办?

几个年轻男人答应一声,上前就要去抓高领。

高领情急大叫:“是许照容叫我来的!”

“什么?”

“啊?”

众人齐齐愣住。

高领心中大喜,指着许照容叫嚷:“是她叫我来的!这死丫头勾引我!男人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我这不就来了?谁知这俩畜生闹起来,吓了我一大跳,惊动了村里人来,这小贱人生怕暴露被人唾弃便做了缩头乌龟反过来坑害我!里正叔,我冤枉啊!都是这小贱人害我!里正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高婆子大骂许照容:“好啊你个死丫头,你自己水性杨花不检点,你害死我儿子了!”

赵氏也骂许照容:“勾引我男人,不要脸!呸!你不要脸!”

人群中一片嘈杂炸开了锅。

大部分人是不信的,但也有人将信将疑觉得有可能,也有事不关己纯粹就是看热闹的,既然是看热闹,巴不得热闹越大才越好看,这会儿最兴奋上蹿下跳议论得最欢。

“够了!”许照容狠狠瞪高婆子母子,满面嘲讽冷笑道:“我勾引他?高大娘,跟你们高家解除婚约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吧?我连你那个当了大官、前途无量、长得又年轻又英俊的小儿子都不要了,我会要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年纪大、一无是处、又丑又懒的窝囊废?你在说什么笑话!”

许照容眼神轻蔑嗤笑:“我许照容如今卖草药过得好好的,不知多好,我勾引他图什么?图他长得丑、图他窝囊废?”

许多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闭嘴!闭嘴!”高领比先前更加愤怒,眼中怒火熊熊,“给我闭嘴!你、你......老子杀了你!”

许照容一看高领那扭曲的面目就知道他嫉妒了,不但嫉妒,还嫉妒惨了。

想也是,他小时候一家子都夸聪明、还让他上学堂的,就高婆子那张嘴,只怕不知说过多少他将来要做秀才、要当官、一家子都要靠他享福、祖宗也要靠他光耀门楣等等。

捧得越高摔的越狠。

读书哪有那么容易?高领考了三回童生都没考上,后来高老头去世,供不起他念书,他也只得满腹牢骚回来了。

这些年没少跟高婆子置气,他总觉得自己若是继续念,肯定能当官,是家里害了他、耽误了他。

可是,看看,他弟投军混出了名堂,他即便高兴得意家里有了个靠山,但内心深处,又如何甘心?